拾儿进去后也出来了,上前扶住杜锦瑟。
杜锦瑟回头看了他一眼。
“她身上有伤,你们给我们准备的房间在哪,我先扶他回去。”拾儿自然而然地道。
那人不疑有他,“行,跟我来吧。”
不管怎么样,这些人身上都血迹斑斑的,也看不出谁有伤谁没有伤的。
“这两间房就是给你们准备的。”那人指着两间房开口道。
拾儿的脸色却变了,“我们这么多人,就给我们两间?”
那人看着拾儿,一脸的倨傲,“我们本来房源就紧张,这还是看在你们是漠王府的,叫士兵们腾出来的,我们这是军营,你当是皇宫呢。”
拾儿额头上的青筋迸跳,杜锦瑟拉着他,“这位军爷说的是,问一声军爷,我去哪里能弄到热水?”
那人不满的看着拾儿,伸手指了一下,“那边是后备营,去那里就是。”
杜锦瑟点点头,“多谢。”
那人转身离开。
拾儿皱眉看着杜锦瑟,“你……”
杜锦瑟淡淡地笑:“你没有听说过,强龙不压地头蛇,更何况我们是‘逃’出来的,被人看轻,也没有什么奇怪的。”
“可是,你是女人,怎么能和众人一间屋子,这么多人,只给两间……”
杜锦瑟伸出食指中指,在唇上做了个嘘声的动作。
“你不用担心我,一会我会去王爷下榻的地方,就是……”
杜锦瑟有些不好意思,“要麻烦你去帮我拎些水了。”
她没有什么力气,拎水回来,就很容易暴露。
拾儿点点头,“这算什么,你先在这里坐会,我很快就会回来。”
“辛苦你了。”杜锦瑟道。
拾儿深深地看了杜锦瑟一眼,没有回话。
杜锦瑟看着他匆匆离开,走进屋子里,看着凌乱不堪的屋子,或许那个人说的对,这个真的是刚刚给他们匀出来的,房间里凌乱不堪,杜锦瑟挽起袖子,收拾了一下。
拾儿很快就提着一大桶水回来,还拿着一个挺大的铜盆。
“那个……你就将就一下吧。”拾儿说着脸红了。
军中的浴桶都在刚刚他们去的那个地方,他总不能去里面抢出一个来给杜锦瑟用。
杜锦瑟伸手接过盆,见到拾儿脸红,她也有些不好意思,“那边的房子我收拾好了,麻烦你帮我看着些,有人来了,就叫他们去那边,就说房子里面太脏,我在收拾。”
其实这边也收拾的差不多了,这样说,只是托词。
拾儿点点头。
杜锦瑟简略的清洗了一下,换掉脏衣裳,继续收拾了一下屋子,收拾好了之后,她撩了一下额前的头发。
端着脏水出去。
众人已经回来,因为有些兄弟已经去了,他们能活着,却开心不起来。
“屋子里已经收拾好了,众位兄弟进去暂且休息。”
杜锦瑟把脏水泼了,走进屋子里面,看众人垂头丧气,心情也很沉重。
她走出来,向外走去。
拾儿跟了过来,“你去哪?”
杜锦瑟抬眼看了他一眼,“我去王爷那里。”
拾儿听了,停下脚步,“既然如此,我就不过去了。”
杜锦瑟抬眼看了拾儿一眼,“拾儿,今天要是没有你,我们这些人,恐怕都回不来了。”
拾儿摇头,“不至于,这些人武功都不错。”
他们只是效忠的心态更重一些。
若是他们四下里逃命,死的只有杜锦瑟,他们未必会死,只是这话,拾儿说什么都不会对杜锦瑟说的。
杜锦瑟要是听了,心中必定难过。
杜锦瑟看着拾儿,“拾儿,我在这里答应你,我以后再也不和你赌气,我……信你。”
信你两个字,说起来何其容易,可是在杜锦瑟口中说出,却异常艰难。
拾儿猛地抬头看向杜锦瑟,“你说的可是真的。”
杜锦瑟郑重其事的点点头。
拾儿难掩心中激动。
“你终于肯信我。”
杜锦瑟叹口气,“我从来都没有不信任你,只是……”
她那样做,其实也是避免拾儿陷入两难之地。
要知道,很多时,很多事,左右摇摆,阴晴不定,最容易叫一个人人格分裂。
她那时候要是不坚持,拾儿他只要只要受点委屈,心生歹念,想着走回杀手的老路,就会对李灏不利。
杜锦瑟相信,经过今日之事,拾儿将会坚定理念,再也不会走回头路了。
拾儿点头。
“那我可以送你过去?”
杜锦瑟点点头。
“有劳了。”
杜锦瑟其实想叫拾儿歇息的,看他这个样子,改变了主意。
拾儿一直给他送到地方,这才告辞离开。
杜锦瑟走近去,却被站在门前的侍卫给拦住。
“你是什么人,不知道军营之中,不可随意走动吗?”
侍卫冷声道。
杜锦瑟顺着屏风缝隙看过去,就见到刚刚端药的那女子,正扶着李灏的头,给他喂药。
杜锦瑟心中升起怪异的感觉。
“我是王爷的贴身随从,平日里王爷都是有我照顾着,我不在王爷身边,王爷会不高兴的。”
那侍卫听了,嗤笑一声,“你?王爷来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跟在身边?”
丁鼎听到声音,迎了出来,“你怎么才过来。”
丁鼎冲着杜锦瑟使了个眼色,“还不进去,傻站在这里做什么?”
杜锦瑟答应了一声,推开侍卫们的武器,向里面走去。
拦在门口的侍卫面面相觑,本来大小姐就嫌弃丁鼎这个侍卫碍眼,怎么又进去了一个,回头大小姐又该骂他们了。
走进去之后,杜锦瑟终于明白她为什么不舒服了。
这样的寒冷天气,那女子却穿的极少,此时李灏的头,枕在她那呼之欲出的胸上,表情不知道有多舒服。
杜锦瑟只觉得一股热血冲上脑门。
“这位姐姐的胸好白啊。”杜锦瑟笑嘻嘻的走上前去。
那女子听了,脸色一变,平常也有男人会偷偷的瞟她的胸,可是也就仅仅是偷偷地,她是总兵的女儿,谁敢调戏她?
那些男人,也就只敢背后想想她,向杜锦瑟这样当面调戏的,还真的没有遇到过一个。
张瑞梅伸手扯了下衣裳,不想手中的药都倒在了李灏的脸上。
药汁流到了李灏的鼻子里,李灏生生被呛醒。
“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