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是什么人?”对面忽然过来一队人马,远远地呵斥道。
“我们是城西尹家,叛军攻进城来了,我们要去逃命。”
没等别人说话,杜锦瑟抢先答道。
丁鼎看了一眼轿子,没有开口。
“城西尹家可是大户人家,你们随身带了不少的金银吧。”
对方说道。
杜锦瑟听了,浑身绷紧,悄声道:“是敌人。”
夏侯元帅治军严明,绝对不会出现这种趁火打劫的将士。
李灏刚刚还想呵斥,听到杜锦瑟的话,不由得握紧佩剑。
众人听到杜锦瑟的话,严阵以待。
只听杜锦瑟哀嚎一声,“夏侯元帅说敌军绝对不会打进来的,我的全部家当都还在家中,只逃得出性命来,还好遇到了军爷们,我答应你们,只要你们护送我们回去,我会把我的家财分给你们一半。”
对方听了,相互看了一眼,拍马上前。
等到他们走到了跟前,丁鼎猛地低喝一声,“杀。”
原本勒着马,等这些人带他们回去收拾金银的众人,忽然暴起伤人。
众人一声惊呼,只是已经迟了,丁鼎直接盯住他们的头目,一个飞身,掠到他的马上,一手拧住他的手腕,一手宝剑横在他的脖子上。
“叫他们都住手。”
那人还想着能得到尹家的财物,没想到眨眼间,自己就成了阶下囚,他颤抖着声音喊道:“住手,都住手。”
他带来的士兵们迟疑间,都被丁鼎他们的侍卫们点了穴道。
“说,你们是什么人?”
那人转了转眼珠,“我们是孙将军的下属。”
李灏忽然开口,“搜搜他的身上。”
丁鼎伸手探向他的怀中,拿出一块令牌来,扔给一个侍卫。
侍卫吧、拿着令牌,递到轿子中。
李灏打开火折子,看了一眼,脸色铁青,沉着声道:“杀。”
刚刚杜锦瑟说是敌人的时候,他们还抱着一线希望,所以并没有第一时间下毒手,只是没有想到,这些人真的是镇南王的人。
众侍卫听了李灏的命令,手起刀落,被他们点了穴位的人,各个身首异处。
只留下丁鼎身边的那个头目,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下变成一具具的尸体,吓得魂飞魄散。
“饶命呀,求求你们饶了我吧,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刚刚出生的孩儿,我要是死了,他们也都活不成了。”头目痛哭流涕。
“你们是怎么进城来的,是谁给你们开的城门,进城之后,任务是什么?”杜锦瑟问道。
“城中有我们的人,至于是谁,我也不清楚,我们进城,分作三股,一股迎战城中的将士,一股去元帅王爷的府邸,看看能不能抓到他们,以做要挟,还一股,制造混乱,叫士兵们无法安心打仗。”
杜锦瑟问话的时候,真的没有指望这么个小头目会说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没想到还是听到了一些有用的。
“自从你们攻城之后,你们难道不知道,王爷已经回京城了吗?”
杜锦瑟开口试探道。
“这个我们哪里知道?我们只管执行上面的命令。”小头目哭丧着脸。
杜锦瑟看向李灏。
李灏沉声道:“杀。”
他不是嗜杀之人,可是他们的行踪,绝对不能泄露。
既然他已经吐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还留着他做什么。
丁鼎手中剑在那人脖子上一抹,直接把那人抛下马去。
“王爷,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丁鼎走到轿子跟前。
李灏看着杜锦瑟。
杜锦瑟沉吟,“夏侯元帅叫我们去东城门,想必那里应该是最安全的地方,我们按照原计划,从东城门出去,去搬救兵来。”
李灏一脸凝重,点了点头,“就这样。”
杜锦瑟忽然想起一个问题,“边关三城,一城被镇南王占了,一城是我们这里,还有一城,在我们劫粮那天,是不是就已经和他们通过声气?”
李灏点点头。
杜锦瑟听了,眉头紧蹙,“那,镇南王开始攻城的时候,我们有没有派人去知会那里?”
“自然是派人去知会了,传令的人回来说,无论哪一城池都不能丢,因为镇南王,已经去了一个城池,不可以在丢一个,所以他们不能派人前来。”
杜锦瑟愣住,这样荒谬的谎言,也能说的出口?俗话说,唇亡齿寒,这个城池保不住了,他那个城池难道就能保住?
这个城池被攻破,那么下一个就是他们的城池了。
“王爷怎么看?”杜锦瑟问道。
“我曾经听闻,孙总兵的女儿,曾经许配给了镇南王的长子,邵明远。”李灏斟酌着道。
杜锦瑟豁然开朗。
“所以,夏侯元帅才叫我们走东城门,去投靠边关重镇朱臣镇。”
而不是另一座边城。
李灏一脸沉重,说起来,边城三座城池,往来通婚,已经是约定成俗的规矩了,真要论起来,夏侯元帅和镇南王也有些亲戚关系。
战争开始之情,夏侯元帅劝众人离开,又何尝不是杜绝奸细的一种法子。
只是,白眼狼总是会在关键的时候,咬下你一块肉来。
任由夏侯元帅爱民如子,还是有一些人,见利忘义。
“让你跟着本王受苦了。”李灏内疚滴道。
杜锦瑟轻笑一声,“王爷,夏侯元帅之所以如此安排,也是有他的深意的,你不可辜负了他的好意。”
李灏微一思忖,已经明白过来。
“夏侯元帅壮士断腕,就凭这份气魄,也不是本王能比得了的。”
杜锦瑟点点头,“我也是这般想的,夏侯元帅,打仗一向兵出奇兵,朝中的人不是经常骂他是疯子嘛。”
夏侯元帅平日里,把李灏身边的侍卫们的功夫都摸得清清楚楚,所以,并没有太担心李灏,杜锦瑟怀疑,他故意拿李灏当饵,也说不定。
只是,要是如此的话,他还真是胆大妄为。
杜锦瑟只敢这么想想,说什么也不敢这么做,毕竟刀剑无眼,战场上的事情,瞬息万变,谁会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