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灏听到下面的议论，嘴角勾勒出一个冷笑，“来人，把罪犯的脑袋给抬起来。”
上去两人，一边一个，拽着两人的头发，迫使两个人抬起头来。
“众位父老乡亲，可以好好看看，这就是我们这个城里的害群之马。”
李灏缓缓地走上前来，指着两人。
“本来我们很有信心，守住我们的城，是这两个人，不知道得了叛军什么好处，竟然放叛军进城，害的我们失去兄弟姐妹，害得我们的家园被烧毁……”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百姓们群情激愤，举着手喊道。
李灏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举起双手，制止住众人。
“夏侯元帅已经批示，中午给这两个奸细正法，不过本王有个提议，本王这里有一把刀子，你们若是想要解恨，本王允许，你们分割他们身上的一块肉。”
众人面面相觑。
千刀万剐啊。
李灏冷厉地扫过台下的百姓。
“怎么？没人敢吗？你们要想想你们的家，是因为这两个人失去的，你们的亲人，原本可以不用死的。”
“我先。”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推开众人，爬上台了。
“好。”李灏要把手中的刀子递给老人。
李灏的侍卫制止住李灏，伸手接过李灏手中的刀，低声道：“王爷还是以安全为重。”
李灏听了，点点头。
侍卫把刀递给那老人。
那老人颤巍巍的接过刀子，在手心里吐了两口吐沫，走上前去，先抓住男人。
“你们这两个奸细，要不是你们，我儿就不会死，我的儿媳妇也不会殉情，如今你们叫我一个老人家无家可归，你叫我还怎么活？”
说着，老人心一狠，在男人身上挖下一块肉来。
那男人惨叫一声，要不是嘴被堵住，一定很惨很惨。
老人冲着台下呼了一声，“大黄。”
一条狗窜了出来，老人把手中的肉喂给了大黄，走到女子的面前。
“你是女人，老汉我这辈子，就没有欺负过女人，可是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事情，老汉我就叫你长长记性，下辈子投胎，不要做奸细。”
老汉狠狠地扎下去。
女人一声惨叫，晕了过去。
老人把刀子交给侍卫，蹒跚的走下台去，脸上热泪纵横，他报了仇了，他给儿子儿媳报仇了，就算是死了，也死而无憾了。
有了老汉的带头，那些家中遭遇变故的，都纷纷上前来。
很快就到了中午，李灏坐回去，“击鼓。”
一通鼓响过，李灏目光向周围寻索一圈，“可有亲友辞行？”
周围鸦雀无声，谁要做奸细的亲友。
李灏点点头，“二通鼓。”
二通鼓响过，还是没有人上来，李灏挥挥手，有人送上来酒菜。
拿下两人口中的布，两人哀叫连连，李灏伸手摆了摆，一个侍卫靠近他。
李灏低语了几句。
侍卫走到两人的面前，“你们两个还是吃一点吧，到了那边也省的做饿死鬼。”
两个人疼的哪里还有心思吃断头饭。
“王爷，午时已到。”
有人禀告。
李灏听了，开口道：“击三通鼓。”
李灏等鼓声停下，拔出火签令，拿起笔来，打了个叉，扔了下去，“行刑”。
刽子手高高扬起大刀，手起刀落，周围围观的女子连声尖叫。
那场面，杜锦瑟想想就觉得壮观，听李灏说完，她伸手给他夹了一筷子菜，“王爷，我们是不是太恶毒的一对啊。”
她不敢看，可是并不等于不赞同。
杜锦瑟经常再想，要是从古到今，没有那些奸细，很多事情都要改写了吧。
若是没有奸细，那么我们的国家会多么强大。
“对了，我看到草儿跟在你身边，她也跟你去菜市口看热闹了吗？她不害怕啊。”
李灏点点头，“草儿说，他们村上每年的秋天和冬天都会在菜市口那里杀几个犯人，大家都去看。”
没想到草儿竟然会有这样的胆量，李灏不由得赞赏。
杜锦瑟听了，打了个冷颤，“这小妮子还真是傻大胆，当这是杀猪杀羊吗？”
李灏应道：“可不是，我也是这么说，她竟然说差不多。”
杜锦瑟一愣，良久，愣愣地开口，“草儿真的说差不多啊。”
杜锦瑟总觉得不对劲，可是，却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难道说草儿冷血吗？他们不是比草儿更冷血，难道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
说到底，他们是执行者，草儿只是观赏者，难道就因为观赏者不害怕，就觉得人家不好？
杜锦瑟想的脑袋疼，想想算了，这孩子有自己的想法，再说了，留在边城，胆子要小了还真不行。
想通了这一点，杜锦瑟也就释然了。
“王爷，奏章到了京城，皇上会不会很生气？”杜锦瑟担忧地道。
李灏点点头，“生气是一定生气的，边城被破，这是何等大事，幸好我们又给夺回来了。”
要不然，可就不是生气那么简单了，说不定要掉几颗人头。
杜锦瑟听了，有些忧心，“在这个时候，把我怀孕的事情奏报给朝廷，不会是火上浇油吧。”
好像王爷来边城是不务正业。
哎，杜锦瑟有些后悔，她怎么在这个时候有了呢。
李灏笑了笑，“这个要看怎么说。”
杜锦瑟疑惑的看着李灏。
“镇南王早就有野心，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你以为他真的是因为本王拒绝了娶他的女儿，他面子上搁不下，所以就反了？这是借口，也就是骗骗老百姓，你信吗？这么烂的理由。”
杜锦瑟摇摇头。
她当然不信了，不过想起明霞郡主，杜锦瑟还有些可惜。
“皇上英明睿智，只是有些时候，故意装糊涂罢了，我们的事情，皇上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有身孕，这不是很正常吗。”
杜锦瑟有些纠结。
“皇上知道……我跟你来到边城了？我的意思是很早就知道了？”
她还以为是李灏这次写奏章提起，皇上才知道的。
李灏深深地看了杜锦瑟一眼，“从别人的口中说出来，不如从自己的口中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