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也是看在草儿侍候王爷的时候,是真的尽心尽力,才会好意提醒她。
不过她要是自己找死,那他也没有办法了。
王爷的心,向着谁的,十三是一目了然。
他还在暗自庆幸,自己当时的选择。
王爷生病,差点叫他慌了神,站错了队。
草儿看着手中的纹银,心中明白,她接受了这纹银,就等于切断了前往这里的路,她到底收不收?
杜锦瑟围着池塘已经转了三圈了。
拾儿忍不住开口,“夫人,后院的梅花不错,夫人去看看折两只放在屋子里,熏熏味道。”
杜锦瑟莞尔,“熏什么味道,你也嫌弃我那里味道酸吗?”
她吃醋的动静就这么大?
拾儿抬眼看了看杜锦瑟。
杜锦瑟已经抬脚向梅林走去。
拾儿见了,皱皱眉。
“夫人要是不想去,就不要去了。”
很明显的,夫人心不在焉的,应该是放心不下屋子里的那两个吧,在这里,好歹还能看到那边的动静。
梅林那边,是看不到的。
杜锦瑟头也不回。
“既然说去,那就去。”
拾儿默默地跟在杜锦瑟的身后。
离了好远,就能闻到梅花的香味。
杜锦瑟淡淡地道:“梅花的香气,要有雪才会觉得好闻。”
不经一番风霜苦,哪有梅花傲雪香。
拾儿紧抿着嘴,不发一言。
杜锦瑟若有所思。
“拾儿,你觉得我这样对王爷,错了吗?”杜锦瑟喃喃地问道。
“哪样?”拾儿反问。
杜锦瑟似笑非笑的看着拾儿。
“明知故问。”
拾儿听了,也不反驳。
杜锦瑟出了一会神。
“我现在怀有身孕,通常这时候,女人都会给自己的男人纳妾。”
她不但没有,还反其道行之。
杜锦瑟觉得,她很难跳出这个格局,终究她只是个小女人而已。
杜锦瑟心中感慨,这样的她,挺招人厌烦的。
“夫人与别的女人不同,王爷也与别的男人不同。”拾儿看了看一脸惆怅的杜锦瑟,开口道。
“你这话说的,还不如不说。”杜锦瑟失笑。
拾儿看了看杜锦瑟,“王爷和夫人之间是有承诺的。”
杜锦瑟听了,脸上的笑容淡去,反问道:“那对夫妻当初不是许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现实当中,又有几个?更何况,我们的许诺,可没有这个。”
他们的许诺算什么,不过就是情到浓时的情话而已。
“我们的许诺是一生一世一双人,本王没有忘记。”李灏打发了草儿,寻了过来。
拾儿见到李灏过来了,行了个礼,自动退下。
李灏走到杜锦瑟的面前,眉眼含笑,“你就这样走出来,冷不冷。”
杜锦瑟伸手扬扬手炉,俏皮道:“没人心疼我,我自个会心疼自个的。”
李灏见了,叹气,“你这样子很不好。”
他想要献殷勤,竟然都找不到机会,这让他情何以堪?
杜锦瑟笑而不语。
李灏主动提起,“我已经把草儿打发了,这是我最后一次容忍她,以后她若是还这么不知趣的话,我就不客气了。”
杜锦瑟侧头看了李灏一眼。
“你要做什么,无需跟我说,我若是知道了,不劝王爷,未免被人说冷血无情,要是劝王爷,未免委屈了我自个。”
李灏莞尔,伸手搂住杜锦瑟,“不愧是我李灏相中的女人,就连说话都这么深得我心。”
杜锦瑟面上没有什么表情。
她已经委屈了自己很久了,她讨厌这种感觉。
李灏也深知这一点。
“叫你受委屈了。”
他自以为安排妥当,心安理得的与病魔抗争着,只为了能活着和杜锦瑟在一起,看着他们的孩子出生,可是他没有想到,安排人冒充自己的声音去杜锦瑟房门外说那么一句话,会出纰漏,杜锦瑟反而更加忧心如焚。
明明拾儿和十三都有向他禀告杜锦瑟的一切,他从来就没有怀疑过,他竟然病的脑子都没了。
他自以为瞒天过海,没想到却是杜锦瑟配合着他,让他放心。
李灏搂着杜锦瑟的臂膀加重力量,“叫你受委屈了。”
他重复的说了一遍。
杜锦瑟看了李灏一眼,噘嘴道:“你知道就好。”
李灏莞尔,伸手刮了刮杜锦瑟的鼻子,“你怎么就不能含蓄一点。”
杜锦瑟俏皮的眨眨眼,“含蓄?”
李灏心中警铃大作。
“算了,你还是这样就好。”
这样的杜锦瑟是他熟悉的。
杜锦瑟要是真的换做了他不熟悉的样子,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呢。
杜锦瑟看了李灏一眼,算他聪明。
李灏拉着杜锦瑟的手,“外面天寒地冻的,我们回去吧。”
杜锦瑟连忙招呼一声,“拾儿。”
李灏有些不高兴,“喊他做什么?”
杜锦瑟看了李灏一声不理睬。
拾儿出现在李灏和杜锦瑟的面前。
“夫人,有什么事?”直接忽略掉李灏。
李灏微微皱眉。
杜锦瑟指着一株梅花。
“我喜欢这个,你给我剪下来,带到我的房间。”
李灏略有诧异的看了杜锦瑟一眼,“你不是不喜欢折花枝吗?说若是不剪,花枝也是有生命的,若是被摘了,再美的生命也会迅速枯萎。”
杜锦瑟点点头,“只是我不喜欢我的屋子里面,有别的女人的气息。”
李灏被她噎的说不出话来。
女人就是小肚鸡肠。
“什么别的女人的气息,说的好像我和别的女人有什么似的。”李灏无奈。
杜锦瑟看了李灏一眼,轻笑出声,“你忘了,那边,还有个和你有肌肤之亲的人呢。”
“杜锦瑟。”李灏咬牙。
杜锦瑟愣住,这个名字,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听到过了。
以前,杜锦瑟还不觉得李灏喊这个名字有什么含义,现在听了,心里头有一些不是滋味。
李灏,喜欢的是曾经的杜锦瑟呢,还是现在的这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