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漠王爷。”夏侯坚远远地就开始行礼。
李灏抢上前一步扶住夏侯坚，“元帅需要如此多礼，在边关，没有什么王爷。”
夏侯坚趁机打量了打量李灏。
他回京城的时候，漠王还没有封王，只是二皇子，想不到，几年不见，竟然已经长得一表人才了，就连说话做事，都和他在这里所闻的不尽相同，看来，真是闻名不如见面。
“礼不可废。”夏侯坚坚持行完了礼。
李灏见了也就受了，等夏侯坚行完礼，李灏也向他行了个大礼。
“督军李灏，见过元帅。”
夏侯坚受了他这个礼，等李灏站直身子，两人相视一笑，一切都在不言之中。
众人回到中堂落座。
夏侯坚首先看向李灏。
“不知道王爷对用兵可有什么高见。”
李灏听了，淡淡一笑，“一切以元帅马首是瞻。”
夏侯坚听了，心中一喜，嘴上却道：“王爷有什么高见只管直言，我们商讨着来。”
李灏认真的看着夏侯坚，“元帅莫非以为本王是在开玩笑吗？”
顿了顿，李灏诚挚地道：“本王虽然熟读兵书，却也读过另一则历史上的实事，得知打仗并非纸上谈兵，元帅一向雄才伟略，皇上在金銮殿上，屡次赞赏，战场上，最忌讳的就是令出两口，要的就是令出必行，这是石将军教给本王的，将军，我没有记错吧。”
李灏说完，侧过脸去看着石将军。
石将军正听得入神，没有想到李灏忽然转过身来问他，慌忙道：“不错。”
李灏这才转过脸来，和夏侯坚元帅对视。
“元帅，本王有这个心，却不能拿士兵们的性命开玩笑，等本王历练个一年半载，元帅觉得本王还可以，到时再给本王指挥权也不迟。”
夏侯坚失声，“王爷要在在这个苦寒之地呆一年半载？”
要知道，一年半载可以发生很多事情。
李灏薄唇微勾，“也不一定，要是元帅明日就俘获了镇南王，或许本王后日就要押解他回京了。”
夏侯坚苦笑，“带兵打仗，哪里会那么轻松。”
石将军连连点头，他打了这么多年仗，行军布阵还不是不敢妄言。
李灏神色凝重，“本王记得，五年前见过元帅一面，元帅五年才不过回京城一次，本王一年半载回去，还不知道能不能踏平贼寇。”
这一点，谁都不敢保证。
空气中忽然静默下来。
李灏等了有一会，才开口打破这宁静，“一年半载，本王能成长为带兵打仗的将军，也不算是白来边关历练。”
夏侯坚深深地看了一眼李灏，他不是来游玩的，是真的来历练的，这还真的是叫人意想不到。
夏侯坚沉吟片刻，坦白道：“王爷，夏侯虽然远在边关，却也听闻到一些有关漠王爷的私事。”
李灏听到夏侯坚这么说，抬眼看了一眼夏侯坚，“哦，有多私？要不要本王回避一下。”
十三丁鼎他们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他们家王爷就是这样气死人不偿命，夏侯元帅这么说，就是为了求证，他回避了，他们是可以大谈特谈了，只是，却向谁求证？
夏侯坚苦笑，“王爷真会说笑。”
“我家王爷一向坦坦荡荡，元帅有什么事情，只管说，王爷不会怪罪的，或许有不尽不详之处，王爷还能帮元帅补充一二。”
杜锦瑟一听这事，心中已经有了计较，只怕是跟她有关的风流韵事，所以夏侯坚才会这般难以启齿，等着李灏问询，谁知道李灏却根本就不给他这个台阶。
夏侯坚看了李灏一眼，见李灏并没有阻止杜锦瑟的意思，他想了想才开口。
“听闻明霞郡主想要嫁给漠王，被漠王拒绝，镇南王得到这个消息，恼羞成怒，才决定兵变，一个人想要反，总是有理由的，我只想知道，王爷为什么拒绝明霞郡主，是看出什么来了，还是如传言所说，是为了一个女子。”
顿了顿，夏侯坚接着道：“还为了那女子远走边关？”
就知道他要问的是这件事情。
杜锦瑟心中暗叹一口气，看向李灏。
李灏也猜出夏侯坚要问的事情是这个了，他那么回答就是因为怕杜锦瑟多心。
杜锦瑟却替他说出那样的话，想必也是理解他的心思了。
李灏叹了一口气，“这个问题，本王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你。”
夏侯坚微眯着双眼，“王爷难道连自己怎么想的，自己都不清楚？”
这话说出去，谁信？
李灏坦荡荡地和夏侯坚对视。
“说起来惭愧，本王原本也觉得是你听到的那样，只是本王这样说，岂不是坐定了陌陌红颜祸水的名声？”
“本王加冠那日，就已经请皇上为我赐婚，想必各位也听说过那明霞郡主的名声，娶妻娶贤，本王只想娶贤妻，而并不单单是娶妻。”
李灏克制住想要回过头去看杜锦瑟的愿望。
“本王也确实因为明霞郡主的事情，被朝中大臣们弄得筋疲力尽，远遁山林只是不切实际的想法，镇南王兵变，虽然是他天生反骨，朝中却也有元帅说的这般发声之人，本王实在厌倦了朝中这种争来吵去却没有什么结果的争论，索性请愿，不抓了镇南王献给皇上，本王就待在边关不回去了。”
杜锦瑟低垂着头，其实就算是她抬头，别人不仔细看她的眼睛也看不出来什么，毕竟她脸上带着人皮面具呢。
李灏竟然这样说，她真的是预料不到。
她觉得，李灏这样做，其实真的是因为她啊，可是他却怕自己那样说，她会被人骂做红颜祸水。
杜锦瑟觉得眼眶发酸，怎么办？她竟然有想哭的冲动呢。
“王爷说笑了。”夏侯坚苦笑。
抓到镇南王，谈何容易。
那镇南王和他共事多年，两个人都熟知对方的行事，很难说真的打起来，谁胜谁负，也许真的要过上十年八载，一方靠死另一方，才能分出结果来。
李灏收起脸上淡淡地笑意，“本王没有说笑。”
能为百姓做些事情，他觉得比在京城里面醉生梦死要有意义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