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暖大喘气,一阵乱打顾安泽的胸口。
“暖暖……暖暖……”安堔拉住她胡乱捶打的手,“别打架别打架!”
“安堔哥,你看见了吧?暴力!”顾安泽站了起来,低着头,盯着安暖的双眼。
他的眼神冷冰冰,能刺穿一切。
他迈开腿,就往海边走,安暖挣开安堔的手,跑了过去,从背后一个高抬腿把顾安泽踢得拥抱大地,她曾经学的跆拳道终于派上了用场。
准备跑上前的安堔被夏亚丽拉住了。
“他们要是打起来怎么办?”安堔回过头问。
“不会的,顾安泽不会的。”夏亚丽看着远处爬起来的顾安泽。
他站起身,大力的拍拍手上的沙子,回过头看着安暖,两眼冒着火光。
“你是不是有病啊?有话不能好好说?”顾安泽大声问。
“是你有病,所以我没法好好说话!”安暖大声回应。
“神经病!”顾安泽白了一眼,继续往水里面走。
“我不会游泳!”安暖大声喊。
他的瞳孔缩了一下,这一句话让一些碎片闪过顾安泽的脑海,里面有一个溺水的女孩,他的心跳加快了一拍。
想了很久,他缓缓转过头:“那你在岸上呆着!”这话音刚落,就往水里游。
套着游泳圈,身材火辣的美女们都走过去搭讪,有的开始抚摸顾安泽的胸肌,有的说不会游泳要他教,他非常享受,一脸美滋滋,把手放在美女的腰部,笑声不断。
安暖气得窒息,往水里冲过去,扯开所有人的手臂。
“他是我男朋友,你们走开!”安暖大声说。
性感美女们看看这个身材瘦小一米六五的安暖,都挑了挑眉。
“她是你女朋友吗?”一个女的揽着顾安泽的脖子亲密的问。
“好像是……不太清楚……”这话说完,他把嘴贴在那个女孩的嘴上。
“喔!”所有人都起哄。
“这!”安堔在雨伞下看的火冒三丈,“顾安泽是找死是吧?”
他挣脱开夏亚丽的手,跑上前,踏进海水里,冲上前,把女孩拉开,往顾安泽的脸上捣了重重的一拳。
女孩们都吓得跑开了,顾安泽坐在水里,嘴角都是血。
“你他妈还有没有良心?”安堔大声吼,“你是想死是吧?”
“哥,不要打他……”安暖扯着安堔的手,眼泪花花往下掉。
“你不要一直想着他能想起你,你醒醒!现在他过得多好?”安堔大声的对安暖说,吼得她缩着肩膀。
他现在过得多好?顾安泽坐着不说话,浪花一浪一浪。他过得不好,他想不起安暖是谁,想不起自己做过什么事情,只知道这个女孩很熟悉,但是那段记忆是空白的。
他抬头看着哭得伤心的安暖,隐隐约约有一种抱歉。
“对……对不起……”他轻轻地说了一句。
第二天,他生病了,电子体温计的温度显示了39.8度。
她喂他吃了退烧药,用湿毛巾敷他的额头,等毛巾干了,又泡在水里,拧干,又放回他的额头。
她坐在他的边上,握着他滚烫的手,凝视着他,粗粗的喘气。
大厅门口有人声,安暖跑了出去看。
是安堔和夏亚丽,安堔黑着脸走了进来。
“你还呆在这里干什么?”安堔恶狠狠的问,看着低头的安暖。他想让她放弃,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
夏亚丽推了推他:“别这么说话。”
“我要是不把这个丫头骂醒,她还天天傻乎乎的守着一个男的,你看她现在都成什么样了?”安堔指着安暖说,看着她越来越疲惫的双眼,心里突然疼了起来。
“行了行了,别骂了。”夏亚丽走到安暖跟前,“顾安泽怎么样了?”
“吃了药,还没退烧……”安暖说完,耷拉着脑袋走回顾安泽房间。
夏亚丽看见躺在床上的男孩,喘着粗气,表情十分痛苦。
他做梦了,梦见安暖,安暖做了很多事情折磨他,他想忘记她,又想记住她。他喜欢她笑,但是他总是看见她哭,梦里的她一直在哭……
安堔平静了下来,坐在大厅,安暖抱着腿蜷缩在沙发里。
“你放弃吧?暖暖,哥真的不想看见你再继续这样,妈公司给你留了一个职位,你回去上班吧?”安堔含泪看着安暖。
“……”安暖擦了擦眼泪,“我觉得这是我亏欠他的,是我害他失忆的,我有义务去照顾好他……”
“你当初就不应该把他带回来!你让他在英国好好呆着,你过好的你的就好了,为什么要把他带回来,现在想不起来你,你不是很难受吗?你这不是自找的吗?”
“我不要……”安暖支支吾吾的说,低头擦着眼泪,嘴唇颤抖。
“我们回去吧,没事的,暖暖可以应付的。”夏亚丽扯了扯安堔,他的目的就是过来把安暖带回家的,不要再来见顾安泽这个男人。
“跟我回去。”安堔起身拉安暖的手臂,她被拉了起身。
“我不要……”安暖哭着喊。
“你在这里没有用!你跟我回去!”安堔大声说。
“我不要!”安暖掰开安堔的手指,摇摇头。
“你别傻了!可不可以?”安堔凶狠的看着她,大声吼。
安暖又把自己抛在沙发里,抱着腿靠着沙发。死活不肯走,夏亚丽摇了摇头,示意安堔放弃。把安堔往门口推:“暖暖,我们先回去了。”
两人离开了,汽车发动机的声音响了,车开走了。
安暖留在屋子里哭了很久,哭到累了,她靠着沙发,睡了很久,醒了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她心里一怔,突然想起发高烧的顾安泽,突然站起身,腿麻了,摔在地上。
这腿,假肢吧,这么容易麻?她锤了锤,又站起来。慌忙往顾安泽房间走,人没了!
人没了!去哪里了?
“顾安泽?”安暖慌了。
她又走出来大厅,往外跑,在房子周围饶了一周,没有看到人,又跑回家。
“顾安泽?”安暖害怕了,会不会是因为昨天哥哥说了太过分的话,会不会是气得离家出走。
她打开每个房间的门看,没有人,她吓得眼泪汪汪,嘴里一直碎碎念,她看见自己房间虚掩了一半的门,伸手的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