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持唯物主义绝不动摇的我,第二天起了个大早,跑了几百米找到那家风水镇宅用品专卖店,花了大价钱买了黑曜石工艺品摆件儿放在我卧室的书桌上,还买了桃木,葫芦,太极符,八卦镜在我的房间里挂了个遍。
老板看我大手笔,还送了我两卷磁带,慧平法师诵读的《波罗密多心经》和《普门品》。我感激涕零地收下,回到诊所就用那个有些年头的古董大音响开始放,音量调到震天响,密密匝匝的念经声音把阳台枝头的鸟都吓破了胆,扑棱着翅膀飞了。
据说唾液为人身诸阳之精华,遇邪唾之有奇效,我又去楼下弄了碗水,吧唧嘴积攒足够的唾液,然后喝一大口水,跟漱口似的咕隆咕隆,然后把诊所上下都喷了个遍,什么犄角旮旯都没放过。
当然……包括那个满脸阴气,怎么看怎么都不磊落正派的祁高冷。
我鼓着腮帮子蹑手蹑脚地进去,他正熟睡,听到嗡嗡弥弥的声音,有些烦躁地侧了侧身子。
我猫着腰,眨巴着眼睛看着他好看的眉目。
此时不喷何时喷!
正当我一口水呼之欲出的时候,祁迹的眼睛突然睁开,眼里迸射出凛寒刺骨的光吓了我一跳,他立刻擒住了我的手,一掌打在我腰间,一阵剧痛,我被掀到空中,在他的上方翻腾了两圈,重重跌在一被之隔的祁迹身上。
“你……”
他还没说完,嘴唇就被我嘟起的嘴一下封住了。
辟邪水从我的嘴壶里慢慢地流到了不知名的地方,就像我的生命被慢慢抽干一样。
我的脑子已经不能正常思维了,只能拿着水已经全洒了的空碗,五体大张跟个死蛤蟆似的动弹不得。
只电光火石的一瞬,祁迹立刻推开了我,跟吃了毒药似的伏床而吐。
我则被推得七荤八素,跌下床去。
“你给我喂了什么东西!”他狠厉地看着我。
我站起身,整了整自己的衣服,通红着脸,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你怎么不说话!”
我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突然有一种特娇羞特难以启齿的喜悦弥漫心头,臊得我脸红成了被主公临幸了的关云长似的。
然后碎步含羞地跑了出去。
“喂!你站住!”
“你那什么表情!”
我关上门,扶住栏杆大口喘气。
怪不得那老板说我满面春光,粉面桃花,不像是有邪缠身的人。真的是,爱情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我摸了摸自己依然残留着祁迹热烈气息的嘴唇,怎么办,好想被蹂躏……
我呸!赶紧醒醒,越想越猥琐。
祁迹的力气也太大了,我好歹也一百多斤的人,怎么说扔起来就扔起来了,而且反应也太夸张了,跟曹操假寐似的,防备心忒重了,还好是徒手,万一有个什么剑啊匕首的,我还不一命呜呼。
……哪儿还有机会,就这么失去了本少爷的初吻。
我又给了自己一拳,怎么一想到这个就这么云娇雨怯的!
身后的门被打开,他已经换好了衣服。
是很普通的家居服,看来今天周末他没班。人长得俊朗就算了,身材还这么好,跟衣架子似的,这么随意的家居服穿上,都快赶上时下的流行新潮了。
他深邃机警的眼神盯着我,我又有一种要被捕食的不安感。
“你用嘴渡给我的,是什么玩意儿?”
我嘟囔着说:“水啊。”
“什么水!”
“辟邪水。”
他忽而掐住了我的脖子,把我推到栏杆上,我的半截身子都悬在空中,手中的碗因撞击掉到了楼下,传来粉碎的声音。
我抓着他的手,惊恐地看着他。
他横眉怒目,眼神冷酷,深不见底的瞳孔闪着灿若星子但却冷寂逼人的光。
“不要用那种无害的眼神看着我,快说!”
他的手顿时收紧,我被勒得开始剧烈咳嗽,脚尖已经离开了阳台的地面。
我觉得自己不被他掐死,也会被推下去摔成残废。
“祁迹……你……疯了……快放开……我。”
“你说不说!”
“水……就是口水……加饮用水……我拿来……辟邪……顺便捉弄你的……”
我觉得自己现在一定脸色紫涨,他没有收力,依然盯着我,仿佛在判断我说的是否属实。
“千真……万确,我害你……我能有什么……好处……再说……我还喜欢……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