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与竹在管彤挂掉电话之后,也快速放下了手机,睡意立马就涌了上来,一头扎进大床里,没一会儿,就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待到何与竹被闹钟吵醒,才满脸不情愿地从睡梦中挣扎起来,摸起手机,费力地睁开睡眼,望了一眼屏幕,才弹簧一般从床上弹了起来。
天啊!闹钟已经响了第三遍了!她怎么都不知道的?睡得是有多沉啊!完蛋了,这下可要迟到了!今天可是周一啊!
何与竹赶紧跑去刷牙洗漱,同时脑子里还在勉强地运转,今天她要穿什么衣服比较好……
三下五除二,七手八脚地随意在脸上化了几下,凑合着算是一个淡妆,何与竹总算尽自己最大的能力,以最快的速度冲出了家门。
颇为惊吓地赶在最后一分钟之前打了卡,何与竹这才松了一大口气,没迟到就好,迟到可是要扣钱的,像她这种贫民窟的吃土女孩,可是绝对不能少那么几百块钱。
还没在自己工位上坐下,何与竹就貌似听到周围来来往往的同事窃窃私语的声音,而且,好像他们在嘀嘀咕咕的话语里,何与竹听到了自己的名字。顿时,何与竹心里一虚,想着是不是昨天晚上黎羽整的那一出,搞得今天公司上下都知道了?要真这样,那她可能离卷铺盖走人也不远了吧?!
正当何与竹心里担忧着,文森特风姿卓越地走了过来,看了她一眼,然后对她说道:“你怎么才来?快点吧,黎总找你,现在在办公室等你呢!”
听到文森特这么一说,何与竹整个人差不多就要崩了,心里的担忧又加深了一层,一大早的,黎羽怎么会找她?难不成,昨晚的事,真的闹得人尽皆知了?黎羽找她,莫不是要大发雷霆,直接把她给fire了吧?!
就这样,何与竹心里边打着鼓,边颤颤巍巍地跟在文森特的身后,徐徐地走着。此刻何与竹巴不得这条通向黎羽办公室的路是一条没有终点没有尽头的路,她实在是心里忐忑得慌。
“那个……文森特,黎总找我有什么事呀?”紧张了半天,何与竹终于没忍住,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着前头走着的文森特。
文森特停住了脚步,回头看了何与竹一眼,语调昂扬地说了句:“你去了不就知道了!快点吧,黎总等很久了。”
文森特这样回答,何与竹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得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继续忐忑着。
不知怎么的,平常一眨眼就能走到的办公室,今儿个似乎走了好几分钟的样子,何与竹又想快点走到,又怕快点走到。
两人总算是到了黎羽办公室的门前,文森特照例进去通报了一声,回头将何与竹让进屋,他自己也就转身走人了,去忙他的事情去了。
何与竹一进去,就听到黎羽对着她说了一句:“把门关上。”
何与竹心里一紧,才反应过来,她太紧张,以至于进门都忘记要顺手把门给带上了。她尴尬地吐了吐舌头,也以此缓解自己的此刻惴惴不安的心情,无比乖巧地转过身去,把门给关上了。
沉默了一会儿,何与竹率先没有忍住,开口问道:“那个……黎总,不知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黎羽没有立马就回复何与竹,还是埋头处理好了自己手头上的一点事,才起了身,径直就走到了何与竹的面前。
何与竹顿时被吓了一大跳,呼吸都屏住了,生怕自己一个大喘气就直接喷到黎羽的脸上。
黎羽微微弯了弯腰,把脸凑了上去,就那样看着何与竹,还是没有说话。
何与竹脑子一片空白,眼睛瞪得大大的,大气也不敢出,和黎羽这么近距离地对视着,也完全忘记自己此刻应该要做出什么样的反应,整个人差不多已经呆在了原地。
这样的局面僵持了一会儿,黎羽突然,又整个人撤了回去,掉头走到沙发边上,然后格外自然地坐了下去,动作一气呵成,就好像刚刚和何与竹对视的人,并不是他一样。
何与竹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只听黎羽悠悠地说道:“过来坐吧。”
天知道,这句话对于何与竹来说,并不是什么好话,黎羽越是这样不动声色,何与竹就越是害怕,因为他每次这样,下一秒往往就会让她大跌眼镜。
心里纵然是无尽忐忑,但何与竹还是要按照黎羽说的话,听话地选了个离黎羽最远的位置,坐了下来。
黎羽眉头微微一皱,颇为不满地说道:“为什么离我那么远?你在怕我?”
果然今天黎总气场很不一样啊!平时都会嘲讽般地叫她“何小姐”,今天居然连“何小姐”都没有叫过了,距离感似乎拉得更远了。黎羽这样不一般的状态,让何与竹不得不尽力回忆着昨晚,自己有没有做过什么不太好的事情,貌似看起来,黎羽不只是因为传言可能坐实,而变成这样的。
在黎羽的“虎视眈眈”下,何与竹无条件投了降,挪了挪屁股,离黎羽坐得近了些。
“昨晚不见你这么胆小。”黎羽冷不丁说出这么一句来,让何与竹更加不知所措,一头雾水了。
难道,昨晚上,她真得喝断了片,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