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来一下。”秦昭昭放下卷宗。
“大小姐,有什么事吗?”张捕头忙不迭的过来。
“你带着人,速去那翠玉坊,探探那乐娘的底细。记住,带一两人便好。不可太过声张。”
“好。”
张捕头立马对两个捕快招了招手,出了衙门。
……
“怎么样?打探到些什么了么。”秦昭昭问。
“不行啊大小姐。那个叫心莲的乐娘,说话滴水不漏的。根本就问不出什么来。”
张捕头擦了擦额上的汗。
“知道了。辛苦了。”
这也是秦昭昭意料之中的。
看来那乐娘心莲,是有意在袒护顾府二子。
“那我就去忙了。大小姐,有什么事就唤我。”
她点了点头。
第二日。
秦昭昭是被一阵嘈杂声吵醒的。
“快!快,抬进去,让仵作看看。”捕快慌忙道。
“大人可起了?”
“还没。已经去通禀了。”
“抬进去。”
秦昭昭穿戴完整,推开木门,拉过一个捕快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捕快面露紧张,喘着气道:“今日一早,就有山上砍柴的樵夫过来报案……”
张捕头等人正好抬着尸体过,她打断道:“死的何人?”
“不知。正送去仵作那查验。大小姐没事的话,小的就去忙了。”
捕快匆匆的跟着一并过去了。
仵作李方起榻,慌慌张张的穿着外衣,嘴中道:“一大清早的就死人,晦气!”
捕快在外头叩门道:“李仵作,李仵作。你可醒了,又出命案了,你快些来看看吧。”
“知道了。”
娘的,不省心。
尸体被抬到了停尸房,仵作李初步判断,这死人已经死了有七八时辰了。
“怎么来的?”
“砍柴的樵夫发现的,说看到的时候,这人就倒在树下,瞧不起面容。以为是睡着的人,过去一探鼻息,哪知就死了。”
秦昭昭与秦简赶来。
“老李,怎么样了?”她走来问。
“大人。大小姐。”
张捕头后赶至,道:“大人,樵夫带到了。”
他招了招手,捕快将人带来。
砍柴的樵夫怕极了,身子都快站不稳,连忙跪下来道:“大人,大人,草民只是一介砍柴的。今早个下山,碰到这树下的死人,以为是个大活人暂时睡着了。哪想,砍完柴了瞧着日头都快出来了,还那般样。心下疑惑,这才发现,竟是个死人啊!”
“什么时候发现的。具体时辰。”秦简审问。
“草民从屋里头出来的时候,天还是黑的。约莫寅时的样子。砍完柴,天都亮了。大人,草民说的都是实话,请大人明鉴。”
樵夫哪遇到过这种事啊,心下暗道走了霉运。
“老李,这人是怎么死的?”秦昭昭问。
仵作李将死尸的面布缓缓下拉,露出面容,指着其脖颈处,道:“被人勒死的。”
“有七八个时辰了。”
那就是昨晚。
秦昭昭走近了细看,死去的人模样瞧起来二十有余。
张捕头提醒道:“大人。这个樵夫看起来很可疑,不如先将他关于衙门,再探。”
秦简点头,道:“去办吧。”
砍柴的樵夫被带了下去,口中无尽的喊冤。
“老李,他的身上除了有勒痕之外,还有没有别的伤口?”秦昭昭询问。
“我先看看。”
末了,仵作李道:“只有这一道勒痕了。”
“这是人为的,无疑了。”秦昭昭点头。
秦简发话道:“速去后山查看附近可有线索。”
“是,大人。”
张捕头带着一帮捕快立马动身。
在此之前,秦昭昭一并跟了出去,嘱咐道:“多带些人手。分别在乐坊、顾府外头暗探。”
“明白。”
她又唤了个捕快,道:“把衙门里的画师请过来。”
“小的这就去。”
画师来到,将尸体的面貌所绘于纸上。
“他的身上没有什么物事。这面上的特征,一定要画得仔细些。画完了,小五,你就拿去外头张贴。”秦昭昭吩咐道。
“将樵夫带上堂去。”
秦简离开停尸房。
仵作李回神,人没了,道:“这尸体,得放冰窖里头吧?他这家人,一时半会儿也寻不到。”
“放。”
捕快将画像拿出去张贴。
翌日。
“大小姐,已经确认了。死去的尸体,乃是失踪的,其中一名太学生。”张捕头来道。
秦昭昭沉思,道:“已经死了两人了。还有一人……”
“大小姐,这二人定为一人所杀,而这凶手,很有可能就在我们周围。”
“嗯,我要你去盯的乐坊与顾府,怎么样了?”
“那翠玉坊的乐娘,昨夜在亥时的时候,曾出入过顾府。目前,顾家二子,并没有什么异象。只是,弟兄们有人听到怪异的声音。”
秦昭昭捕捉道端倪,问道:“昨夜亥时?……那乐娘心莲,为何这么晚了,还去顾府。你说,听到什么怪声?”
张捕头道:“许是听茬了。有一声落水声。”
落水声……?
“然后呢?那心莲是几时出来的,神情如何?”
“约莫亥时二刻。神情坦然,目不斜视。弟兄们一路跟踪她回到了乐坊,便再无然后了。”
秦昭昭问道:“有没有听到其他的声音?”
张捕头想了想,道:“还,还说听到了几句争执,后面便歇了。”
“嗯,我知道了。派人密切再盯着些,这几日,辛苦了。”
“大小姐,应该的。”
“还有。”秦昭昭思忖道:“我要去趟太学院,如果爹问起了,就说我在处理卷宗。”
不过,爹忙的,应是无暇顾及她了。
“好。大小姐小心些。”
……
秦昭昭临行前稍作打扮了下。
她来到太学院。
顾元与她说过,太学院是休憩两日的。
这日,正好是学日。
放课后,她并没有看到顾元与顾青,心下疑窦不已。
秦昭昭拦住了黄肆,问道:“那顾家的孪生兄弟,今日怎么没来?”
“你……”
“别问了。我说什么,你就答什么。”她有些不耐烦。
黄肆只得傻傻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