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栖迟2018-03-30 16:572,218

  仵作李道:“就是跟老子有仇!”

  “哈?”

  秦昭昭问了句,“有什么仇?”

  “他娘的,那左太傅的嫡子左钲,真不是个人。就是一流氓!”

  她十分惊讶道:“流氓……难道说,老李,你。”

  “瞎,瞎说什么呢。”仵作李道。

  秦昭昭怨念的看了他一眼,道:“你自己没把话说清楚……到底怎么样,和我说说吧。”

  她搬了个椅子坐了下来,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也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仵作李的思绪飘远。

  半柱香的时辰过后。

  秦昭昭若以所思的点头,道:“原来是这样啊。其实啊老李,如果不是今日听老张说起,你还有个女儿一事。我还不知道呢。还以为你这一大把年纪的,怕不是个老光棍。”

  仵作李鄙夷了声,道:“什么老光棍。”

  “照这么说,你女儿早年间曾去太傅府上当过一段时日的丫头。但那左钲时常对她动手动脚的,也着实太流氓了些。那后来呢,你女儿怎么走了?”

  “还不是我给弄出来的。拼死拼活给她赎出来的,找了个人家,给她嫁了。”

  秦昭昭“哦”了声,问道:“老张说你女儿从乡下特意带了好多东西进城呢,还给你缝了棉裳。你这老子当的,颇享用。”

  仵作李冷哼了声,“要是没有老子,她当年早就给人家当了小妾了。”

  “别这么说嘛,这些事儿都已经过去了。”

  “哼。大小姐在一旁说着风凉话的,我现在想起来,都气得很。这会好了,风水轮流转。倒自个儿找上门来了。”

  仵作李一副恼火的样子。

  秦昭昭手背拍了拍他,道:“老李。这衙门,可不是你一个人的衙门。这事儿啊,我是不会跟我爹说的。你呢,就安分一些,就当作什么也不知道。需要你的时候呢,你再出来。不需要你的时候,你就给我喝你的花酒去。”

  “喝就喝。”

  “这就对了,去吧去吧。”

  秦昭昭又出了后厨,问了一捕快道:“小五,老张他人走了没?”

  “刚带着几个弟兄出衙门了。不知是去哪儿,大小姐知道吗?”

  “来案子了,我让他出去的。”

  “什么案子?”

  “左太傅府上的龟鳖金器丢了。现在快要年关了,小偷小摸的也愈加多了起来。”

  秦昭昭知道这是不可避免的,即便京城有京兆尹坐镇,但这些个贼人还是不会少的。

  捕快犹豫道:“那大小姐,要不要小的去和大人通禀一声?”

  “爹爹应该在忙吧,晚些我告诉他就行。”她拍拍其肩。

  “那……行,小的就先忙去了。大小姐有吩咐再来喊小的。”

  “嗯。”

  秦昭昭在衙门里若有所思的走动着。

  不知过去多久,张捕头带着人回来了。

  “哎老张,怎么样。”她唤住了他。

  他手上拿着一卷画纸。

  “这什么?”她问。

  张捕头将图纸递了过去,道:“是那丢失的龟鳖金器图样。”

  秦昭昭上下缓缓团开,看到了上头所画。

  “怎么说。”

  “左公子一夜醒来就发现没了。木窗也是开的,是有人入室行窃。”

  “府上的家丁盘查过了么?”

  “都是些干了好多年的,左太傅信得过。遂……没怎么查。”

  秦昭昭疑窦,“什么叫没怎么查?还是左太傅大人,不让查?”

  张捕头道:“太傅大人说,不会是府里头的人偷的。一定是有人夜里翻进了府里。”

  “这太傅大人,可真是要面子的。他一定是怕传出去了,让人知道他御下不严。但若真是府上的,是怎么也赖不掉的。不过,府外的可疑也很大。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么?”

  “后墙上有些脚印。府上管家说,除了日常清扫后院,也就没什么人来这里了。所以定是外府之人行窃所为。”

  秦昭昭迟疑道:“话可不能这么说。没准是有人故意这么做的呢,好让人转移注意。”

  张捕头忽道:“这眼看着左公子都要娶亲了,还生出这么个事来。我看,有些不吉利啊。”

  “听说,那摆在床头的龟鳖金器,是用来保平安,好让人长生的。”他小声道。

  “你怎么还信这些呢?这不挺正常的吗。你看,正是因为太傅大人的儿子要娶亲这件事情,闹得满城人皆知的。他府上金银无数,哪个贼人不惦记的。树大招风,想必这个意思,你也懂吧。”

  张捕头点头,道:“懂是懂。可这除了府里头的人,还有谁知道左公子床头摆着的龟鳖金器呢?”

  秦昭昭略一思索,道:“是啊。”

  “还有,大小姐。我过去的时候,正见着太傅大人训斥左公子呢。大意便是怪他沉不住气,一点事情就要去报案。那左公子是极其迷信的,那龟鳖金器在他床头放了好多年了,一直风调雨顺的。现下这金器丢了,那左公子能不跳脚么?这没了头绪,就悄悄命小厮出府,来京兆尹投了案。”

  “噢,这样。”

  “那你们从府上出来的时候,太傅大人可有怎么说?”秦昭昭问。

  张捕头小声道:“让我们暗暗的查,这事儿不能让人知道。”

  她有些哭笑不得。

  “什么线索都没有。怎么查?我看,等过个几日。相信不用我们怎么查,太傅大人也会找个替罪羊来,再买个相似的金器放在上头去,以此来迷惑众人。”

  “这事不是只有我们知道吗?谁会晓得丢了什么。”

  “你想啊。那龟鳖金器不是放了好多年了么。万一有人看见了,说怎么没了。咋办?”秦昭昭反问。

  张捕头想了想,道:“可不是在左公子的床头么?那新郎官的屋里,可没有哪个是进的得的呀。”

  她一时语塞。

  “再说吧。”

  她打了个哈欠,道:“我回房了。”

  张捕头有些急道:“那大小姐,我要不要去告诉大人?”

  “当然。”

  秦昭昭伸了伸展胳膊,回了房。

  “唉,果然到年关了就是忙。但愿我可以过个好年。”

  张捕头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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