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跟着少年来到了供奉年兽之地。
“我猜得果然没错,他就是要来这里。”秦昭昭说道。
沈卿远跟着她掩在一树下,悄然道:“咱们跟过来做什么呢?”
“我觉得这个少年有些可疑,遂跟来看看再说。”
末了,少年颤抖着身子跪下,不知是在对谁说话,“原,原来真的有年兽……年,年兽大人。我错了,你不应该杀马勇的。我那是一时糊涂,我气糊涂了,我不是真的想要马勇死的。”
秦昭昭瞪大了眼。
沈卿远就要出去,被她拦了回去。
“昭昭啊,这个少年,居然跟年兽有勾结。那马勇,就是他们两人联手害死的。”
“不一定。暂且再听听。”
少年站了起身,望了眼木匣子里头,果然什么都没有了。
明明上回来的时候,还有很多心愿纸的,他感到十分的害怕。
“难,难道,这世上真有神佛?不,不会。这年兽大人,一定是人假扮的。他,他杀了人,他杀了马勇!”
少年自言自语,言语竟有些癫狂。
“可,可是我把心愿放进木匣子里头的。是我让年兽杀的人的……我,我是杀人凶手,我是杀人凶手了……”
他十分崩溃的抱头,又跪了下来,顿悟道:“你,你不要再杀人了。我知道你的背后一定是人,这世上怎么回有年兽。”
秦昭昭了然了一切。
原来,这少年一时冲动,将想杀的人,告诉了凶手。
凶手便是惩恶扬善的,将马勇无情杀死。
“昭昭,这可了不得了。咱们得把这小子抓回去问问清楚。”沈卿远撸起袖子道。
她赞同的点头。
于是,就在少年要起身的时候,蓦然的被人抓住了衣裳,他十分惊恐的回身,道:“难道,你,你就是年兽。”
沈卿远啐了一口,道:“什么玩意儿,老子是你爷爷。跟我走!”
“去哪儿?”少年目中恐惧。
“去衙门!”
“不,我不去,我不去!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
“废话少说!”
沈卿远将少年一路提到了衙门,秦昭昭命张捕头去跟爹爹通报。
彼时,秦简正在与大理寺卿商谈如何将凶手引出来。
若在城内找寻,凶手有意躲藏周旋,这时日只怕越拖越久,对城中百姓不利。
“大人,大人!”张捕头到了门边,差些刹不住,礼道:“大人,大小姐提回来一少年,可以佐证此杀人案。”
堂中。
秦简重拍惊堂木,道:“事情究竟如何,从实招来!”
少年吓得浑身发抖,跪着道:“人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
“本官当然知道人不是你杀的。但这前因后果,你与那年兽究竟有何联系,都要从实与本官道出,不然……”
两旁的捕快紧盯着他。
少年惯来怂包,将事情皆托盘告知,道:“大人,大人手下留情啊。我说,什么都说。”
“就在近日,我听闻传说中的年兽,真的存在。只要把心愿放在木匣子里头,年兽大人就可以完成心愿。那日,我与马勇起了争执。他平日里总欺负我,我的钱财皆被他抢去。一怒之下,我来到了供奉地,将希望马勇死之愿望,投入了木匣,事后清醒,我觉得这十分荒唐,不可能之事,便没再将那事放在了心上。”
“哪知,哪知就在半日之后,我得到了马勇被人杀死的消息。这才知道,那年兽是真的存在的。后来我仔细想想,不可能会有年兽。这背后,分明就是人。杀人啊,他杀人了!我太害怕了。”
少年说着,眼中感到十分恐惧,声音都在颤抖。
“那木匣子里,有多少心愿。”
“很多,很多。”
大理寺卿疑窦道:“若这凶手,当真要杀人,惩恶扬善。那木匣子里头,定然有许多百姓心中各自痛恨之人,这样,凶手岂不是一一除掉?又为何,只选择了马勇,作为下一个被害人呢。”
秦昭昭顿悟,夜大人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凶手一定是想借此,来掩盖自己真正的目的。
死者马勇,不,还有之前死的几人,一定与凶手有着关联。
少年摇头道:“不知道,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来人,将此人收监。”秦简道。
“大人,我冤枉啊,我冤枉啊大人。不是我杀的人啊,不是我!”
“退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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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卿远在衙门外,等到秦昭昭下了堂。
“昭昭,怎么样?”
“方才在堂内,夜大人的一番话,触动了我。”秦昭昭思道。
“什么话?”他疑惑。
“我想,那木匣子里头,一定不止那位少年一人,想要借年兽之力,杀了自己最痛恨的人。但为什么,凶手会选择马勇来作为下一个被杀者呢。他为什么,不去杀其他人,或者,将那些心愿里头所提的人,全部杀掉呢?”秦昭昭问。
沈卿远思忖道:“或许他是看心情,又或者随便找了个人杀了呢?你看,那么多的人,他也杀不完啊。”
“每日,木匣子里头都会有许多百姓投递的心愿。但最终,这些心愿都会被拿走。凶手据上一回作案,已是四日前了。日日积累,想必许多。我是在想,凶手或许正是想借此来掩盖自己真正的目的,百姓想借凶手来杀掉让他们恨之入骨之人。而凶手,则也正想借百姓此举,来掩盖自己。其实,凶手与他杀死的几人中,一定曾有过什么过往,他们之间,一定有所关联。”
秦昭昭冷静的分析。
“你的意思,我懂。那我们怎么能知道,凶手下一个目标会是谁呢?”沈卿远问道。
“现在,已经死无对证。我们无法从死人的口中得知消息。”
“我可以去打听。那些死者,他们虽然死了,无法开口言说。但一定有人知晓。譬如那马勇之妻,或许她能说出些什么。”
“这些,先前已经审问过了。”
“但那是先前,现在案情又不同了。没准咱们能问些可靠的消息呢?昭昭,要不要去试一试。”沈卿远怂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