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十分惊恐，逃也似的放下筷子就出去了。
“你们这些人，回来！快给我回来，饭钱还没付呢！”小二喊道。
江湖人士转身欲要走，却被他拦住道：“说吧，你是不是同行派来的，有意要掀我们的招牌？今日，你若不把话说清楚了，就别想走！”
……
“老张！”秦昭昭眼尖的看到张捕头。
后者以为是幻听了，倒退几步一看，果真是他家大小姐。
“大小姐，你怎么在这儿？”他带着一些捕快进来道。
“倒是你，带着他们来做什么？”她反问。
张捕头皱眉道：“衙门里接到一起失踪案。我就想带着人来这附近找找。”
秦昭昭疑惑，道：“失踪案？几人？”
“约莫……五六人。都是一起的。”他说道。
“这里，是怎么了？”张捕头问道。
这一问，小二就连忙过来，指着道：“捕快大哥你来得正好，他诽谤我！”
见他疑惑，她附耳过去道：“这旁边穿着蓑衣的江湖人，说这家客栈的肉是人肉。”
“人肉？！”他不禁讶异出声。
张捕头看着面前人的打扮，道：“这位仁兄，你是江湖人士？你无凭无据，怎得就说这家客栈的肉是人肉呢。”
“人肉是酸的。”他看着桌上的肉道：“这肉，虽经过翻炒，但终是掩盖不住那股酸腐之气。”
小二指着他破口道：“你，你别血口喷人！我这肉都是地地道道的，正规进来的。”
夜萧从肉中拾出毛发。
秦昭昭疑窦，“这看着像是野鸡毛？”
张捕头寻思着，追问小二道：“你们这肉，是从哪进来的？”
小二沉顿一时，正想说，却被人声打断。
“就是这家，就是这家了。谁知道啊，这里的肉竟是人肉啊！”
“不会吧，我先前还在这家吃过……”
“呕……”
有人当场忍不住，回想起来，胃中一阵翻搅，吐在了客栈门前。
张捕头循声走了出来。
“你看你看，我说是真的吧，连衙门的人都来了啊。看来这件事情不假啊！”
其余的捕快们找了圈回来，道：“头儿，找不着啊。”
“那几人平日里会去的地方，接触的人都找过，问过了么？”
“都问过了，没有啊。”捕快轻叹。
张捕头眼神微亮，瞥向里头的一盘肉，若有所思。
人肉……
秦昭昭也意识到事情不对劲，低声对他道：“先让百姓们安定下来，这件事情不可再传大。”
捕快们受命，遣散了百姓，还叮嘱道：“谁要是敢乱说乱传，一律门法伺候！”
百姓们吓得不敢乱讲，连忙散了。
这事儿还没有个准信，谁也不敢确认是真是假。
江湖人士道：“此事与我无关，可以放我走了吧。”
张捕头阻拦，道：“你吃过死人肉？”
他盯了他一会儿。
“吃过。”
“怎么证明？”
江湖人士冷嘲一声，道：“想要活下去，什么都能吃。”
张捕头打量了他浑身，破烂的蓑衣，上头还挂着泥。
趁此间隙，秦昭昭询问小二，道：“你们家掌柜的人在哪儿？”
小二连道：“掌柜的他在东市又开了家客栈，两边顾不过来，只有每回夜里才回来打点打点。”
“老张。”
“明白。”
……
“夜公子，阿瑶姑娘，实在不好意思。本来是想请你们好好吃顿饭膳的，也算是尽了我的一番心意，但现在却……”秦昭昭实在难为情。
“没事，秦姑娘。事发突然，谁也未曾料到。”夜萧淡淡道。
阿瑶说道：“这家客栈是真的人肉么？我看方才那人说得，不像是有假。”
沈卿远面露复杂道：“唉，怎么是这么个事儿啊……不过先前那毛发，我瞧着倒是有点像……”
她打断道：“像什么都和我们没什么干系了。说是人肉，我倒是不信。左右今夜老张他们等那掌柜的回来，待查明肉的来源后，一切就明白了。”
“这倒也是。”
“夜公子，阿瑶姑娘。这顿饭我是一定要请你们的，咱们换家吃。”秦昭昭说道。
“客气了。”夜萧笑。
……
张捕头带着人在客栈里左等右等。
“头儿，现在已是戌时三刻了。”捕快瞧了眼日晷道。
“你们家掌柜的什么时候才来？”他问小二道。
小二摇摇头，说道：“不清楚。有时戌时回来，有时亥时回来。夜半三更也是有过的。”
“这么晚？客栈早打烊了吧。”有捕快说道。
小二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得陪着一起干等着。
又等了一个时辰。
张捕头叉着腰，来回的走动着，蹙起了眉头。
不知等了多久，一旁的捕快都靠在柱子上眯了一会儿，快要睡过去。
小二也哈欠连连的。
“你们掌柜还来不来？”他一把揪过小二的衣领道。
“这，我，我也不知道……”
张捕头靠近道：“莫不是真应了白日里那江湖人士所说，你们这里的肉乃是死人肉？所以你们掌柜的吓得不敢出来。”
小二连忙道：“不，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捕快瞌睡醒了，道：“头儿，要不咱们还是别等了，明儿个直接上西市去寻去。”
他对着小二一字一句道：“若是你们家掌柜回来了，就立即来通报我。”
“是，是，小人明白，明白。”
“走！”张捕头紧盯了面前人一眼，离去。
回衙门的路上，捕快问道：“头儿，那失踪的几人怎么也没消息，弟兄们白日里头腿都快跑断了，就差掘地三尺了，一个人影儿都没发现。你说他们会不会……已经遇害了。”
说着，张捕头停顿了脚步，思忖道：“才一日一夜而已。明日换个地，继续寻。人手不够，就多带些。”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