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受的苦不少,他微微摇了摇头“什么事都没发生,你只是喝醉了吐的不行,为了照顾你,我才留在你房间的。”
“真的?”她的脸上突然就绽放了一朵盛开的花,整个人也放松下来:“幸好幸好!”
“以后别喝酒了,你喝醉后真的很奇怪。”想起昨晚那个吻,他的目光变得深邃起来。
“嗯,我肯定会注意的,我也害怕,如果我的身体夺不回来就惨了,我看过很多身体夺不回来,后来被当成精神病送进医院的。”她坐在他对面一边吃东西,一边开口。
想起那些被鬼长期占领身体,时好时坏的人她不禁后背一阵发寒,幸好她的命格还算硬,只有在生病和喝醉后才会给他们可乘之机。
“你说什么?”穆默森奇怪的看她。
“没事没事,哈哈,吃饭,哇,好多好吃的!”她开心的吃了起来,一只鸡腿刚塞进嘴里,就看到一双水蓝色的高跟鞋出现在视线里。
她顺着视线往上看去,肉色丝袜包裹的双腿修长性感,浅蓝系连衣裙飘逸美丽,精致的妆容,自信的笑容,这不是医院里对穆默森表白的女人吗?
“默森,好巧!”女人双眼脉脉,看着面前的男人。
“嗨你好,又见面了!”她回头摸了一下安小希的肩膀,很有礼貌的样子,
安小希咬下一口鸡肉,将剩下的鸡腿放在小碟子里,囫囵吞枣的咽下食物:“你好你好!”
她点头站起,突然脑海中一个画面出现,刚才这个女人碰自己了。
她在陈恩娜的身上看到了穆默森的爷爷,还有那个易图,还有两个老人,看样子是陈恩娜的父母,他们在商量她和穆默森订婚的事。
老爷子非常高兴,很满意她这个孙媳妇,易图也微微含笑,对她很是尊重。
怪不得上次在医院的时候,她说两个人要订婚的话,原来是真的。
突然间,心脏好像漏了风,四面八方的冷气全部注入这个地方,让她如同冰冻了一样,她慌乱的转身看着穆默森:“那个,我去一下卫生间!”
说完,她如同逃跑一样离开现场……
来到卫生间,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不漂亮不淑女,整天因为鬼魂折磨变得脸如土灰,毫无光泽,而且还会给身边的人带来不幸。
她突然想起自己银行卡里的三百万,怪不得老爷子二话不说就把钱打给了她,因为老爷子知道,她这种女人,根本不值得担心,而对于穆默森来说,自己也确实什么都不是。
不知过了多久,洗手间里传来别人说话的声音,才将她从想象中拉了回来。
她苦笑了一下,安小希,你纠结这么多干什么?你为什么要难受,不要难受,你不是都打算好了吗?明天就搬走,以后跟他再无联系,既然这样,何必在乎这些?
嘴上不断的安慰自己,但是心还是难受,她说不上为什么,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出了洗手间之后,陈恩娜已经离开了,穆默森还坐在原位,远远的看着她。
她强扯开一抹笑容,然后回到位置上坐下,如同什么都没发现,什么都不知道一样开始吃东西。
她吃的很快,也很安静。
“你怎么了?慢点!”穆默森伸手将她水杯递给她。
她接过,大口的喝着,然后突然噎到,他要起身帮她,她摆着手表示自己能行,一下下的锤着胸口,然后站起身子:“我吃饱了,我回去了,额,对了,我下午会搬家,再见!”
“你怎么了?”他拦住她认真地看她。
“没事,就是上午房东来了电话,问我什么时候搬,既然误会都解开了,我就不留了,再说这也是我们之前就约定好的,周一之前搬走。”她躲避他的碰触。
“我没有撵你走。”
“我知道!”她抬头看他,语气坚定:“是我自己要搬的!”
说完,她转身向外走去,步伐快速,毫不犹豫。
穆默森的拳头紧紧攥住,他的嘴唇紧紧撇成一条直线,然后愤怒的拿起自己的外套向外走去。
人有时候就是会很冲动,比如安小希,等她回到家里收拾东西的时候,便有些不舍了,就算是搬走明天搬也比现在强呀,她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就是感觉舍不得。
她将这所有的情绪全部归结到自己太过孤单的原因上,因为没有朋友,没有亲人,才会特别在意对自己好的人,比如穆默森。
直到傍晚,她还没有叫车,然后她拨通了穆默森的电话“喂?”
“什么事?”他的态度有些不好,为了防止自己说出留她的话语,他下午就出差去了别的城市。
“你在哪?今晚我想请你吃饭。”想起中午的事,她觉得自己也有点过分了,毕竟他不知道未来发生的事,她何必因为人家的未来这样呢?
她知道这就是感情的牵绊,奶奶说过,人之所以这么多牵挂,就是因为感情。
人和人接触的见面之情,朋友之间的友情,家人之间的亲情,情侣之间的爱情,种种感情组成了精神世界的所有美好。
但是有些美好,她是注定不能拥有的,既然无法拥有,何必太多牵绊?
她怕自己时间越久就会越舍不得,趁现在陷得不是很深,及早退出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都搬走了还请什么?再说中午不是也吃了一顿特别憋屈的午饭了吗?”
“我还没走……”她突然急切的回答。
手机那边没了声音,穆默森微微愣住,然后突然感觉一口气憋在嗓子口,如果他没有选择出差的话,是不是能把她留住?
“你……你……”他咽了咽口气,让自己舒服一点:“你怎么能出尔反尔,你明明都说今天下去搬家的,为什么不搬?”
明明想要挽留,最终却变成了这种气话。
“我明白了。”
安小希挂掉电话,然后打电话叫了搬家公司。
穆默森微微愣住,他还没说完,她就挂了电话。
再给她打过去,她正在通话中,他叫了出租车向机场赶去,等他回到都城家中,留给他的只是一室的清冷和两盆放在茶几上的绿植,下面压了一张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