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 女巫02.
咖啡杯里的茶2018-01-22 20:346,385

  “嘿,给这位美丽的小姐来一杯鸡尾酒。”

  吧台边,一个穿着皮背心,袒露着胸膛的男人冲着服务生打了个响指。他的旁边坐着一位冰冷的混血美女,肌肤雪白五官深邃,一头迷人的黑发侧在左胸,轮廓迷人,穿着一件单肩的罗马风长裙,气质逼人。

  “新来的?你这样的大美女应该令人过目不忘啊。”皮背心轻佻地吹了声口哨,又凑近了些。

  美女没有躲开,似乎并不反感。

  皮背心伸出右手,顺着额头抚摸着她的长发,一路往下,停在了她的肩上:“你叫什么名字?”

  “伊莲。”美女抬起头来,那双眼睛闪烁着妖媚的光芒,美得光芒四射。

  “真是迷人的名字啊。”皮背心舔了舔干涸的嘴唇,一口把朗姆酒灌了下去。

  喧闹的酒吧,有人在大声说笑,有人不遗余力挑战着肢体极限扭动着腰肢和臀部,有人在搭讪,有人在喝闷酒……可是吧台这一角,却诡异得没有任何一个人来打扰,像被真空隔离了一样,安静得不可思议。

  “Baby,我们出去走走?”男人发出了邀请,壮硕的身躯站了起来,足足一米九,魁梧得像个拳击手。

  伊莲眨眨眼,乖巧地跟在了他的身后。

  酒吧无一例外都是光鲜亮丽的前门,简陋肮脏的后门。所有的诱惑和光鲜都留在了前面,霓虹闪烁,音乐缭绕,因为人人都需要推开那扇门走进去,那是招揽顾客的地方。可是后门……总会在一些特殊时候派上用场。条子来排查的时候,逃命的时候,需要掩人耳目的时候……总之是一些摆不上台面的理由。

  推开后门,是一条昏暗的小巷,右边摆着一个蓝色的大垃圾桶,散发着难闻的气味。两只野猫听到响动,喵呜一声抬起头来,眯缝着双眼警惕了半天,发现没有危险,又埋头开始寻找食物。左边一对男女正在激情热吻,丝毫不嫌弃墙上黏糊糊的污垢。不远处,一个乞丐盖着几张破报纸正在打瞌睡,破旧的瓷碗里躺着几枚的硬币……

  天上一轮白得惨淡的月亮,冷冷瞅着地上一幕幕丑恶的闹剧。

  男人背对着伊莲,双眼冲着月亮,心满意足地舔了舔嘴唇。

  他一直很口渴,这种渴,不是那些酒水可以缓解的。他的舌头有些迫不及待地舔了舔缓缓伸出来的獠牙,绕了一圈又一圈。

  “来——”他回头冲着伊莲勾勾食指,声音带着蛊惑。伊莲的眼神迷离起来,整个人像一具被人牵扯住四肢的木偶,僵硬地向那男人走去。

  一男一女走入了巷子深处,路过乞丐时,乞丐抬起眼皮瞄了二人一眼,重新闭上了双眼,这里的一切他早已见怪不怪了。

  灯光越来越暗,男人的脚步越来越慢,脸上带着陶醉的神情,回头冲伊莲微微一笑。

  “宝贝儿,过来。”伊莲点点头,顺从地走了过去。

  男人俯视着她,赞叹了一声,手指在她娇嫩的脸蛋上摸索着,光滑又细嫩,这样的货色非常少见了。手指滑向伊莲脆弱又柔美的脖子,细细感受着血液流淌的声音,一股清新又香甜的气息扑面而来。

  失去神志的伊莲歪着头,双眼似笑非笑地望着露出獠牙的男人,脖子在昏暗中依旧带着迷人的微光。

  男人的手像钳子般夹着伊莲的脖子,喉头激动地滚动着,他有些迫不及待了,长得变形的大嘴被四颗獠牙撑开了,缓缓靠近伊莲雪白的脖子。

  “吻我……吻我……吻我……”

  男人呆住了,耳畔响彻着无数温柔又诡异的命令声,怎么会!这个女人怎么会还有意识?!

  他猛地掐住她的脖子,把她逼到墙上,张嘴就要咬——他有了一丝慌张,来不及完成那些无聊的前奏了!

  可是伊莲轻轻抬起修长的手指,拽住了他铁钳般的大手,一点点,带着笑意,毫不费力地把它们一根根掰开了,每掰开一根,空气中就响起“咔嚓、咔嚓”的脆响。

  男人吃痛地吼叫起来,獠牙扑面而来,可他咬住的却是一根木头!腹部被一股庞大的力量,旋涡似的击中,他的整个身体顿时飞到了另一面墙上。

  “该死的!你是什么东西!”男人喘着粗气,步步退缩。

  太奇怪了,这女人身上明明散发的是人类的味道,为何有这样可怕的力量。

  “只能说你太倒霉了,我也只是想要喝喝酒而已。”伊莲笑得很无辜,闪电般移到墙下,双手一抓,拽住男人试图逃跑的脚踝,猛地把他从墙头上拽了下来,重重摔在了地上。

  “别怕,一点也不会痛苦。”伊莲眨眨眼,五根雪白的手指头死死捏住男人的脸颊,让他动弹不得。

  男人嗅到了死亡的气息,拼命摇头,血水从嘴里溢了出来,四肢无力地挣扎着。

  “吻我……”

  男人拼命摇头!

  “真是讨厌的獠牙。”伊莲凑近他,左手依旧捏住他的脸颊,右手两根手指头小心翼翼靠近他的牙齿——拽住,然后猛地一扯——

  “啊——”男人发出了一声惨痛的低呼,一颗獠牙在他眼前晃了一晃,瞬间被丢得老远。

  “啊——”又是一颗獠牙,伴随着剧痛跟他打了个招呼,再次离开了他的视线。

  男人的叫喊声越来越弱,嘴里喷涌而出的血水打湿了他健硕的胸膛。

  “吻我……”她如女神般,再次命令道。

  男人惊恐地嘟着嘴,缓缓凑到了伊莲面前,眼泪鼻涕都给吓出来了,他乞求这个变态只是求得一吻而已,然后放他走掉。

  还未靠近伊莲冰凉的唇,一股可怕的吸力闪烁着微光从伊莲嘴里涌了出来,顺着男人的嘴滑入了他的身体里。

  “嘶嘶……嘶嘶嘶……”生命力像泉水一样,被伊莲一脸陶醉地吸入了身体里,她闭着双眼的脸庞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醉人。她手掌下的男人庞大的身躯却被一点点榨干,萎缩,最后化作了一具没有生命力的干尸,僵硬地倒在了墙边。

  “你还真是恶趣味,什么男人都能亲下去。”不知何时,伊莲背后已经站了个人,双手环胸,冷冷嘲讽道。

  “一个活死人有什么资格嘲笑我?”伊莲站起来,心满意足地伸了个懒腰,斜斜瞄了阿鲁卡一眼,这个该死的棕色佬!

  “老板已经到了,我们下去吧。”阿鲁卡装作没听到伊莲的话,继续走向巷子的最深处。

  距离地面五米深的地方,是基拉城里极少人才知道的“天堂俱乐部”,这里是罪恶之源,美其名曰天堂,实则是人间地狱。

  穿过一层层石阶,迎面而来的是宽阔的大厅,灯光闪耀,人声鼎沸。一张张赌桌摆在大厅里,筹码堆了老高,颓靡的音乐飞扬在空气中,围着赌桌的是一张张疯狂又痴迷的脸。

  亢奋,贪婪,绝望,疯狂,冷静……无数张表情,充斥着这座大厅。

  这是基拉城最大的地下赌场,安全可靠,只要你有钱只要你有胆,你就能一夜暴富,也能一夜输得精光。每天,这里都有无数的金钱在流动,从客人的口袋流入赌场老板的口袋里。

  俱乐部最大的股东是黑鸦社的社长福田山格,他拥有赌场百分之七十的股份,其他几位不方便露面的股东占有大小不均的股份,即使最小的股东,每年的分红也超惊人。他也是福田集团的董事长,当然,那个公司干的可不是什么正当生意。

  此时他正坐在剧院的最佳位置上,观看着今夜的表演,装饰得异常豪华的贵宾席全部坐满了人,台上表演的是赫赫有名的星光马戏团。他们是世界上排名前十位的地下马戏团,一般人根本看不到这些精彩的表演,他们从不公开演出,出场费惊人,表演的尺度更惊人。

  穿着晚礼服的熟女们举着精巧的小望远镜,片刻也不想错过那些演出。男人们抽着雪茄,跷着二郎腿,坐在丝绒椅子上时而惊讶地扬眉,时而惊恐地张嘴。每一个VIP包厢里都站着穿着燕尾服的服务生,笔直得似一棵松般,端着托盘,眼神见怪不怪地平视着前方。

  偌大的舞台上,铺着红黑交错的厚地毯,厚重的帷幕随着音乐拉开后,整个舞台一片黑暗。

  座位上每一双眼睛都瞪得老大,等待着聚光灯亮起后,每一次冲击视网膜的惊喜。

  “啪——啪——啪——”左边右边和舞台天花板上的正中央透射出了圆柱形的灯光。

  空荡荡的舞台上,还是什么都没有。台下开始有人小声议论了起来,叽叽喳喳的声音像小虫子偷偷摸摸鬼鬼祟祟。

  “嘭!”一团烟雾在舞台中央爆炸开来,优美的轮廓在烟雾中若隐若现。爵士乐靡靡地在台上响了起来,烟雾散尽后兔女郎妖娆地随着音乐扭动着完美的身躯,兔耳朵在头顶微微晃动,一头乌黑亮丽的卷发盖住了整个后背,黑色连体装臀部后一小截毛茸茸的小尾巴。这只俏皮媚眼的兔子伸出右手,冲着每个角落抛飞吻。

  气氛立刻欢快了起来。

  女郎右手突然停在了半空中,瞬间,一把黑色的大伞握在了她的手中,小手晃了晃,伞嘭的一声打开了,在她身前虚空一晃,拿开时,兔女郎身后排了整整一排兔女郎,身形外貌一模一样,每个笑容每个动作,分毫不差。

  二十来个兔女郎背对着观众,撑着黑雨伞,随着爵士乐扭动着一百分的臀部,一点点朝着正中央移去,最后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排成了一个竖队,如最初那样,黑伞虚空一晃,拿开时,迷人的兔女郎又只有她一人了。

  “障眼法吧?”

  “应该是魔术。”

  “难道是分身?不然怎么会一模一样?多胞胎吗?”

  “可是一瞬间就不见了啊,也没看到舞台有什么机关啊,只是伞一晃的时间,最多三秒钟!”

  “太神奇了!”

  “只是开场,精彩的还在后面呢。”

  兔女郎退下后,一个穿着斗篷的男人一脸冷漠地推着一个长箱子走到了舞台中央,箱子上穿着火辣的比基尼辣妹妖娆地坐在上面。音乐开始变得低沉神秘起来,男人继续带着死了爹一样的表情打开长箱子,推到前面让众人看,箱子里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辣妹柔软的身体轻轻一钻,平平躺了进去,门关上的瞬间,她冲着观众俏皮地眨眨眼。

  摇滚乐响了起来,打破了之前平静的一切,男人突然从斗篷里掏出了一把锋利的锯子,一脚踩在长箱子上,卖力地锯了起来。

  “什么呀,箱子有机关的。”已经有观众开始不买账了。

  “嘘,别说话,一定没那么简单。”

  “啊!啊!啊——”突然,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从每个角落涌了出来。

  锯子慢慢锯着,一点点划开粗糙的木头,然后一些鲜红的液体溅了出来,“咯吱咯吱咯吱……”的声音越来越复杂,里面夹杂着隔开皮肉,隔断筋脉,割开骨头的刺耳声!血染红了木头箱子,一滴滴落在地上,浸入了厚厚的地毯中,一股甜腥味儿恐怖地弥漫开来。

  可是男人还是一脸淡定,因为用力而手指微白,带着锋利的锯子,一点点移到了木箱子的末尾。

  “啪”一声闷响,箱子被彻底锯成了两截,男人面无表情地把血淋淋的锯子举过了头顶,血一滴滴滴在了他的脸上,特别骇人。

  尖叫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所有人沉重的呼吸,这不是演出!这是一场堂而皇之的谋杀!

  男人丢掉血淋淋的锯子,把已经断成两截的箱子分开,然后一点点转向观众。

  “呕——”好几个肠胃不适的观众当场呕吐起来。

  箱子里一片狼藉,碎裂的内脏从剖开的肚子里滑落了下来,带着热气滚落在了地毯上。

  “天啊!”一位娇滴滴的太太晕倒在了丈夫的怀里。

  整个剧场再次骚动起来,哪怕明知道只是一场演出,也觉得太过真实恐怖了。

  男人弯下腰,捧住那些热气腾腾的内脏,一点点用力塞进肚子里,然后表情平静地合上了箱子。血淋淋的手指头深情地抱住染红了的大木箱,一脸陶醉地伏在箱子上,他似乎很享受这样血腥的表演,忍不住在木箱上献上了深情的一吻。

  这个吻,温柔而绵长。

  “哐当——”嘴唇刚离开箱子,他的双手就把箱子门打开了!

  一条雪白的腿伸了出来。

  另一条雪白的腿紧跟着探了出来。

  辣妹笑眯眯地把脑袋也探了出来。

  整个身体都探了出来。

  剧场里爆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

  辣妹的肚子上一条清晰的血痕,似乎是刚才锯子锯过的痕迹,可是她却活蹦乱跳地跑到舞台边缘冲着观众抛飞吻!

  斗篷男人面无表情地推着血染的箱子走到了帷幕后,辣妹做了个惊讶的表情,从地上捡起一根血糊糊的肠子,用力挥了挥,这才走了下去。

  “熏,你的表情怎么那么不屑?”福田呷了一口清酒,看着正在撇嘴的福田熏,笑问道。

  熏穿着黑色淑女洋装,头发中分至脑后挽了一个漂亮的发髻,看起来像个极有教养的小淑女,神情里却没有一丝天真,只冷冷道:“父亲,我们早见过比这更血腥的了,有什么好稀奇的?你每次都看得津津有味!”

  “所有的事,哪怕早已发生过一百次一千次,只要你认真看认真体会,总会找到新的乐趣。不用勉强陪我了,知道你坐不住,自己去玩吧。”福田面容慈祥,头发半白,鬓角迷人,蓄着一丝不苟的八字胡,穿了一身黑色西装显得沉稳而充满了中年人独有的沧桑气质。

  “嗯。”熏提着笨拙的裙角,一溜烟就跑得没影儿了。

  俱乐部里,熏觉得最无趣的就数这个马戏团了,只能吓吓那些没见识的笨蛋罢了。可是那些有钱人却隔三岔五就来捧场,虽然每一次吓得呕吐的人都不下二十个!

  熏穿过侍者掀开的层层帷幕,高跟鞋踏过厚厚的地毯,走迷宫一样,从高级豪华的剧场绕到了一个充满男性荷尔蒙的生死台。

  喧闹声吆喝声叫骂声……肌肉虬结的男人们女人们挥舞着拳头冲着搏击台上呐喊着:

  揍他!

  揍他!

  KO!KO!

  杀死他!杀死他!干掉他!

  ……

  角落里的舞台上,摇滚乐手顶着爆炸头,用布满刺青的胳膊疯狂地打着鼓。贝斯手是个大光头,龇牙咧嘴抽风一样弹着弦。吉他手兼主唱赤裸着上半身,后背上刺着一对骇人的蝙蝠翅膀,在肩胛骨的扭动下似乎下一秒就要冲破肌肤,露出恶魔的真实模样。

  此刻震耳欲聋的歌曲,名字异常应景——《恶魔》!

  不是人人都可以站在这三米高的庞大格斗台上,这些选手之前必定都是踏着别人半死不活的身体扛过来的,最烂的选手也是以一抵十的格斗好手。

  上台前,选手必须签下生死状,生死与人无关,自愿以命相搏!所以,这里被称为生死台。

  没有任何规矩,徒手或者使用自己擅长的武器都可以,当然,你不能使用手枪这种没有技术含量的东西来做贴身搏斗的武器。连赢五场,可以当场拿到五万元的奖金,连赢十场,立刻会有二十万块进入你的口袋,还有机会为福田家效命。所以,生死台存在的目的,其实是为黑鸦社选择能人的地方。但是这里不欢迎失败者,断胳膊断腿的,脖子被人划开的,脑袋被人扭断的……几乎每个晚上都有几具尸体或者差不多是尸体的被保安毫不留情地抬出去……补偿?想得美,这里只赞美胜利者!

  阿鲁卡是这个生死台存活下来的高手,连赢了十五场,抱着一叠钞票加入了黑鸦社为福田效命。他是个褐色皮肤的混血儿,除了身手了得,双拳轻松砸破别人脑袋的绝活外,他还会制作“还魂尸”,因为他来自神秘的海地。现在他的任务就是负责在生死台选一些厉害人物出来,福田最近似乎在极力扩张势力,到处寻找一些能人高手,可是生死台这里,挑了一个月也没挑到几个真正厉害的角色。

  此刻在台上搏杀的,是一个低级狼人和吸血鬼,都是刚入门的小角色,仗着身体变异了,来这里逞威风,可是他们却不知道,下面吆喝呐喊的人堆里就有超过半数的“异人”。

  基拉城里,本来就是人蛇混杂,更何况一桥之隔,还有一个诡异的囚岛。太多穷光蛋异人来这里讨生活了,他们大多都是低等异人,力量不够强大,又没有足够的本事在基拉城光明正大地生活,所以只能在地下赌一赌,赌赌脑子或者赌赌力气,可悲的是,他们大多数竖着进来……横着出去了。

  “大小姐。”他看着熏走进来,便站起来打招呼。

  熏坐在他旁边的沙发上,才看了一会儿就皱起了眉头:“怎么这种货色都能进来了?”

  “最近实在没有挑到什么好货色,都是些资质平平的,没什么看头。”

  熏小巧的右手玩弄着小桌上崭新的左轮手枪,突然,食指一勾——

  “砰!砰!”两道火光闪过,搏击台上的两个遍体鳞伤的男人突然失去了灵魂一样,摇晃了几下,扑通一声栽了下去,碎裂的半边下巴里,摔出了几颗牙齿。

  “一点都不好玩!”熏粉色的嘴唇,吹了吹还散发着热气的枪口。

  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熏身上,她像昏暗中闪闪发光的恶魔,却有着天使般的面孔,邪恶而美丽的双眼散发着狡黠的微光。

  “干脆……这样吧。”她轻轻眨眨眼,微笑着闭上了双目。

  “砰——砰——砰——”毫无规律的枪声在半空响起,子弹飞舞,恶魔的笑声如清脆的银铃,惨叫声,踩踏声,尖叫声……混杂着鲜血的气息,氤氲成了一对黑翅,牢牢依附在熏的背上!

继续阅读:Chapter2 女巫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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