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停车场的光线昏暗,因为空气不流通的缘故,所以空气质量并不太好,唐曦焉一只手拿着手帕捂着自己的鼻子,踩着十四厘米的高跟鞋深一脚浅一脚地根据自己的记忆向自己昨晚来的时候停车的位置走去。
突然,她感觉后背有冷风刮过,传来一阵不太寻常的声响,她刚想回头,突然有只粗壮的胳膊从她背后饶了过来,条件反射地要尖叫出声,“啊——”尖叫声才出口,瞬间立即被那只大手紧紧捂住了嘴。
声音被盖在了那只大掌下,发不出去半点,唐曦焉双眼瞬间瞪大,眼中浮起浓浓的惊恐和惊惧,双手紧紧地抓住那只捂住她嘴巴的大手,想奋力挣脱来人的桎梏,但显然两人之间的力量相差太过悬殊,她一个娇生惯养的千金大小姐,怎么可能是一个以打架斗殴为生的社会小混混的青年男人的对手。
“快呀!”黄毛催促道猛子。
虽然实现他们已经破坏掉了地下停车场这一片区的监控录像,但为了安全起见,他们两人头上都套着黑色的头套,唐曦焉不是别人,她是S市鼎鼎有名的唐氏集团创始人唐振华的宝贝女儿,唐家在社会上影响力很大,女儿被欺负了,如果他们在监控里面暴露了自己的脸,有钱有权有势的唐振华想为他女儿报仇,抓他们两个社会小流氓岂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他们干的虽然是粗活,但显然也没到那么没头脑的地步,现在这个社会,国家已经将天网遍布了全国城市的各个角落,如果干坏事之前不谨慎,被警察叔叔抓了个现行,等待他们的将是监狱的大门甚至是死神的怀抱。
猛子连忙上前,黄毛手一松,唐曦焉正想大喊求救,只来得及喊出几个字就被猛子三下五除二用封口胶一把将她的嘴巴紧紧封住了,这下唐曦焉想呼救也叫不出来了。
干完这些两人连忙做贼心虚地往四周看了看,发现没人过来,这才把心放进了肚子里,这臭娘们儿,叫那么大声,如果引起保安的怀疑,情况就不妙了。
“叫啊叫啊,老子叫你叫,怎么不叫了!”黄毛嘴里一边骂骂咧咧地叫出声,一边不爽地往唐曦焉脸上扇了一巴掌。
“猛子,麻布袋呢?”他刚说出口,被猛子一巴掌拍在了他的头上,“你是不是猪,干什么叫我名字!”
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有没有搞错,这家伙当着唐二小姐的面喊他,是生怕她以后不来找他报复吗?
现在谁不得夹着尾巴做人,他们这次要教训的唐曦焉不是普通人,她是鼎鼎有名的唐氏集团创始人唐振华的掌上明珠,唐振华只要是真心想为女儿报仇,那点钱请人在道上打听打听,不用费多少功夫,就能找到叫“猛子”的他。
黄毛这下也反应过来了,“哎呀,对不住对不住,我给忘了,现在怎么办?”别看他年轻,但混社会的时间可不短,算起来,比猛子还要长好几年呢,他小时候家里穷,刚一岁的时候父母离婚后。
没有一个愿意管他,爹不疼娘不爱,只有年迈的奶奶愿意管他,可是奶奶年事已高,也没有什么经济来源,祖孙俩人相依为命,住的是破破烂烂到处漏风漏雨的土屋,吃了上顿没下顿,日子过得苦巴巴的,连交学费的钱都没有。
学校见他家庭条件实在是非常贫困,就跟上面申请减免了他的学费,所以他这才有了书读,其实在上小学的时候,他家里虽然穷,但他的成绩还是很不错的,比那些娇生惯养的有钱人家的同学成绩还要好很多,可是他没有那个命和福气,他只读到四年级的时候,奶奶去世了。
奶奶去世后,家里一贫如洗,根本支付不起他读书的费用,他的亲生母亲与他爸爸离婚后不久,又重新找了一个男人嫁了,并生了另外的小孩,她忙着照顾她现在的家庭丈夫和孩子,根本就不管他这个已经被她遗弃多年的儿子。
而他的父亲做的更绝,奶奶去世的时候,有亲戚给他打电话,而他得知消息后却最后连人都没有出现,奶奶的丧礼还是在几个堂叔堂伯看不过去打照顾给办的,办得极其简单,一口棺材、一身寿衣,再出了点工钱找了几个好心的村民,挖个坑抬到坑里卖了算是完了事。
奶奶这一生,苦了一辈子,没享过一天的福,老了自己唯一的独生子连送终都不给她送,要不是堂叔堂伯们帮忙,说不定他奶奶连下葬都不能下葬,直接烂在床上……
都说养儿防老,养儿防老,这防的是个什么老?生了个禽兽不如、没有半点良心的儿子,还不如根本没生过他。
因为没有办法,成绩优异的他不得不辍学出去闯荡,没有身份证,没有文凭,更没有熟人介绍,一个人孤零零在一个陌生的大城市,为了活下去,最终成了混社会的一名小流氓。
那段沉痛的历史一直被他深深地埋藏在心底,从来没有轻易对外人道过,从那时候起,一直到现在,跟着豹哥混了有十多年了,他身边称兄道弟的拜把子兄弟不少,但真心知道他那段过往的少之又少。
掐指一算只有两个兄弟晓得,但他们世运没有他好,那两个好哥们儿在一次行动中,不小心被警方当场抓住了,至今都还被关在牢里没有出来。
提到那两个好兄弟,黄毛砸了砸嘴巴,因为那两个好兄弟关押的地方都比较远,所以,每次他都要特意抽出两三天的时间去探监才行,最近这半年一直都很忙,已经好久没有去看过他们了。
话说这么久没见,还真的是有点想念他们了,不如等今天晚上的事情做完之后,抽个时间去看看他们吧。
想的有点远了,回到现实中,地下停车场,猛子没好气地骂了黄毛几句,黄毛连忙赔不是,两人相互配合着,一个桎梏住唐曦焉的双手,一个用绳子绑人。
唐曦焉岂会轻易让他们得逞,使出了吃奶得劲没命地挣扎,四肢扑腾个不停,一点都不消停,两人一阵手忙脚乱,才将人绑好,并用麻布袋套住了头。
两人将仍然在踢腾个不停的女人抬进他们开过来的面包车内,猛子坐在驾驶位上开车,黄毛看着唐曦焉,“我艹,这娘们儿真泼辣,把我胳膊都抓花了!”
黄毛没好气地骂道,弄得他出了一声的汗,猛子呛他,“活该,谁叫你动作不快一点。”显然,猛子还没有原谅他,谁叫这家伙刚刚一得意忘形把他名字给叫出来了。
干他们这一行的,连这么一点的“职业素养”都没有,在这个圈里怎么混,别看他“从业”的时间比他长,是他的前辈,但说到沉稳这一点,黄毛没有他一半的靠谱。
突然,黄毛想到了一个问题,惊出了一声冷汗,“卧槽,这臭娘们儿没什么病吧,我要不要去打个狂犬疫苗?”他问猛子。
只见他粗壮的胳膊上,满满都是红色的抓痕,一条又一条,长长的,乍一看,触目惊心,唐曦焉下手可没有一点犹豫和手下留情的,这两人要绑架她,她没直接一下将他抓死是因为能力不足,如果力气够,呵呵,这两人哪里还有命在这喘气,评头论足。
猛子噗嗤一声笑出声,“说不定呢,我劝你除了打狂犬疫苗,顺便再打一针艾滋病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