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儿留着浅浅的头发,长着一双黑得发亮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的翘起。
仔细看来天天长得真是喜人,只见天天来到秦沂泽的身前,秦沂泽低声问道:“天天能告诉叔叔,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你现在的身体在哪里,你可知道?”
天天眨巴着那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秦沂泽轻轻的摇了摇头,奶声奶气的说道:
“叔叔,我也不记得了,只记得当时我为了追一只小猫,跟着那只黑色的小猫去了后山,叔叔,我现在好冷,你可不你可以帮帮我……”
天天说着,声音里面也带着哭腔,就是没有眼泪而已。
我在旁边听得一阵心痛,下意识的伸手想要去抚摸天天的小脑袋,却在我的手刚刚触碰到他的时候,从他的身体是穿了过去。
顿时我的手便举在空中,脸上的表情一僵,我倒是忘记了天天还只是个鬼魂。
秦沂泽顿了顿,转过头,对着天天妈妈开口:“这样吧,现在天也晚了,要不明天一早我们去后山找找,既然天天说消失之前在后山,那就说明他的身体,就在后山的附近。”
天天妈妈听到这里,又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恩人啊!只要能找到天天,我当牛做马报答你们啊!”
我赶紧上前扶起了天天的妈妈。
天天妈妈起来后,带着泪水到厨房叮叮当当 的一通忙碌,少时端着好几个盘子出来了。
热情的说道:“这里偏僻,没啥饭店,你们也饿了吧!就是平时渔家粗茶淡饭,将就将就吃点吧!”
这一说还好,但是一看到天天妈妈端上来的,我就感觉瞬间饿了。
盘子里哪里是粗茶淡饭,全是上等海鲜,海参鲍鱼,还有好多的贝类。
如果一个女孩子能够忍受美食的诱惑那只有两种可能,就是病了或者病的很严重。
秦沂泽看见我眼都直了,手臂轻轻的碰了我一下,嘴角噙着笑意说道:“你这个样子,看起来就像我没有给你吃饭一样。”
我撅了撅嘴说道:“你那里知道内地的生活,海鲜就是鱼,大餐就是肉,没啥可吃的了。
你再看看嫂子端上来的东西,刚刚她还说是粗茶淡饭,要是这样的粗茶淡饭,我倒是想每天都吃了。”
我想了想高声说还是海边好啊!
再说了,从我怀孕之后,每天都吃秦沂泽给我的聚阴珠,压根就不想吃人的食物,倒是这次,身体恢复了,好像也想吃饭了。
只是墨儿……
想到这里我摇了摇头,把自己乱七八糟的思绪甩到了一边。
天天妈妈听完我的话,叹了口气:“你是不在海边常住,不知道海边的难处。
近几年旅游 的倒是多了,但是富裕的还是那些商人,对于我们平民,依旧一样的。
为了生活大妈大爷都是早上五点就在海边捡贝壳了,早上的海边可不比中午,海风大,还冷。
每年的休渔都是最困难的时候,下不得海,经济来源都没了。
好不容易能下海了,也是每天都提心吊胆的过日子。
谁也不知道出去还能不能再回到岸边。
每年因为出海死亡的人不在少数,只是这些事都没有人知晓而已。”
听她说完,我顿时觉得,现实的生活真的没有想的那么简单和容易。
天天妈妈说完就去收拾屋子了,但是我感觉这一顿在她们眼里看似普通的饭菜,吃起来才是那么的不容易。
谁又知道,就是眼前的这顿不起眼的饭菜,会不会也是在牺牲了人的性命换来的呢?
秦沂泽轻轻的拉了拉我的手,“善恶若不报乾坤必有私,人的生死哪里是那么简单的结果,万事皆有念起,由念终,你无需多想!”
我一想也是啊!阎君就在我的身边,哪里还用的着我去考虑人的生死啊!
索性甩开腮帮子使劲造。
最后在我吃完两个龙虾大钳子后结束了这顿晚餐。
天天妈妈直接过来把我们带到了平时她们住的卧室,看来这也是最大的一个卧室。
我感激的看了天天妈妈一眼,天天妈妈说道:“累一天了,早点休息吧!”
回头看了一眼天天紧紧的跟随在他妈妈的身后。
才三十多的妈妈,身影已经显得有些佝偻了。
看到这里我看了看秦沂泽,但是秦沂泽没有管我自顾自得进了卧室。
当我进去时,就看到秦沂泽一个人站在窗户边上,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只当是他也因为天天家的事情,感触了。
我正要过去时,秦沂泽立马大声道:“不要过来,退后!”
我不知道是啥事,团子早就在床上睡了。可能也是今天有些累了。
秦沂泽关上窗户,朝我走来。
一脸凝重的对我说道:“刚才有人来过,并且对团子动了手脚……”
“什么?”我顿时大惊,然后想了想说道:“会不会是天天他们?”
其实本来不应该怀疑他们,毕竟他们已经很惨了,而且人很善良。
但是又不得不怀疑,因为这附近没有人。
秦沂泽摇了摇头说道:“窗户有人来过的痕迹!”
我有些不知所措,因为团子除了古剑,还没有人能伤害到他。
我走过去看着团子双眼紧闭,身体发凉,我感觉有些不妙立马喊道:“沂泽怎么办啊?”
“没事,你别太担心,刚刚我已经给团子渡了真气,但是丢失了三魂之一的主魂,所以醒不来。不过看来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了,卿卿你发现没有这个屋里少了一个人?”
少一个人?
没有啊?
秦沂泽看我衣服疑惑不解的样子继续说道:“你再仔细想想!”
我和团子,秦沂泽我们三个肯定是没少的。
而这家人家的话,除了天天和她妈妈之外,似乎……
“难道?你是说的天天他爸爸?”
秦沂泽点了点头,“我们进来这么久了,他爸爸就算上班也该回来了,但是现在呢,他不仅没有回来,我们也没有听到过关于天天爸爸的消息你不觉得奇怪?”
我这时也才想起来,好像是自从我们来了,天天的妈妈,只说了天天的事情,却对天天的爸爸只字未提,只是为什么?
“难道伤害团子的就是天天的爸爸?”
秦沂泽一脸凝重的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但是的确有些可疑,这件事恐怕得从这里查起了!”
晚上守着团子一夜没睡,秦沂泽几次让我睡,但是都被我拒绝了,团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似乎真的成了我们当中的一份子。
看见他昏迷不醒的样子,我根本睡不着,秦沂泽也只好在我身边默默地陪着我。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刚要起身,就听见开门声,从门缝中看到从屋里出来了一个男人。
昨晚由于天黑,没有看清屋子的结构,现在才看到,我们的卧室也就是平时她们睡的,在最南边,而我们窗户正对的就是中间的院子,然而大门就在东边,这样我们就可以看到大门到房门的整个区域。
而此时,我正好像门口望去,就看到一个男人从房门出来,径直朝着大门走过去,一边往外走,还时不时的看看我们的住的卧室。
“秦……”我刚要叫,就被秦沂泽捂上了嘴,一直到等到男人出了院子,关上了大门。
等他走了之后,我一脸急切的看着秦沂泽,“你刚刚为什么不让我喊,他分明是来偷东西的,你……”
说话的时候,我甚至还有些生气。
秦沂泽把手指放在唇边嘘了一声,然后我有些无奈的看着我:“你见过小偷在别人家里熟悉到来去自如的吗?”
这样一说倒是提醒了我,看男人的样子,倒真不像是第一次来这个家,可是,那他是干嘛的?
“你说,他会不会就是天天的爸爸?”
秦沂泽摇了摇头,“你别着急,看看你就知道了!”
果然,秦沂泽话说完不久,就看到天天妈妈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也出了门。
他们应该是都觉得时间还早,没理由 我们会醒来。
时间不太久,半小时左右,两人一起回来了。
男人到院子朝着我们的窗户看了一眼不知道说了句什么,就离开了。
秦沂泽仔细听了一会儿,然后转身对我说道:“看来今天不用去后山了”
我问道为什么啊?
秦沂泽望着窗外,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早就有人把现场毁灭了。”
“毁灭了?是谁?”我下意识的接过秦沂泽的话,可是转念一想,我顿时了然,“是他们?为什么?她不是想要找到天天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既然我们已经牵连到了这件事情里面,只怕想要脱身就不容易了,而且团子现在这种情况,我们也没有办法离开。”
我点了点头,一脸担忧的看来了团子一眼,心里很难受。
尤其是团子最近都是以孩子的形象出现在我面前的,我也习惯性的把他当成我的孩子了。
扣扣——
“妹妹,你们醒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