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便是三角公园,过了三角公园就是苏荷常去批发食材的市场,刚才路过报亭的时候我买了一份报纸,报纸上的头版头条就是仁海市盘龙区第四监狱的事情。
我仔细的将整篇新闻看了一遍,才短短几天功夫,监狱里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力哥和一大批狱警被撤职关押,典狱长被停职调查,第四警局也受到波及,大部分行政人员涉嫌违法,事态还在进一步扩大,几乎仁海市所有的警察系统都收到了牵连,上面已经组成专案组专门处理此事。
大墩等人不但没有受到惩罚,反而因为举报有功减了刑,尤其是大墩本人,剩下的刑期本就不长,这件事一出,他马上就可以出狱了。
事情跟我预想的差不多,新闻最后放出了我和黄思源聊天的图片,这还是不是最可气的,那图片的下面还有一段小字说明。
“罪恶克星亲自出马,犯案嫖客浪子回头等若干云云……”
“妈的,我是犯案嫖客,他是罪恶克星?这报纸要是让师傅和师兄看见,还不笑掉了大牙?”
看完这些,我甚至有冲回去将黄思源掐死的冲动,这若不是他故意放出消息,媒体怎么会知道我的存在?这下可好,以后在仁海乃至整个省境之内,我的大名可是无人不知了,关键这名还是臭名。
千万不能让苏荷看到,不然这饭碗估计就要丢了!
还好苏荷平日里忙的不行,也没什么功夫看报纸电视,想到这里我安心不少,将报纸揉成一团仍在垃圾桶里,我将遮阳草帽低了低,继续朝前赶路。
刚才专心看报纸没有注意前方,此时抬头一看才发现前面三角公园的入口处已经聚满了人,好奇心作怪的我从三轮上跳下来凑了上去。
地上躺着一个中年男子,身上穿着不知品牌的运动装,身体还算强壮,也不知道是饿的还是得了什么病晕倒在地,要不是看他胸口还有欺负,我还真以为他已经死了。
也多亏我多看了他一眼,不然这男人真的就要死在这里了。
此人脸色发黑,气息时有时无,眼眶上有一道细细的红线,明显是被人下了降头。
我脸色凝重的推开人群走到那男人身边蹲在地上,翻开他的眼睑,这男人的瞳孔散大,眼球青白色中微带血丝,心跳也越来越慢,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停止。
若是普通降头绝对不会有这么大的威力,看来下降之人毕竟是个高手,最为难办的是,我只知道此人中的是混合降,而对于下降之人的手法,派别一无所知,若是贸然替这男子治疗的话,很有可能加速他的死亡。
没有办法,我只能暂时将他救醒,至于他以后的生死,那就看他的造化了。
从怀中拿出一张黄符,施展道法之后,黄符上金光闪烁,口中咒语念罢之后,我将黄符放在男子的嘴唇之上,仅仅一两秒钟的时间,黄符通体已经变成黑色。
黄符一会闪烁金光,一会变的通体黝黑,围观群众不明真相,纷纷拿起手机拍照。
我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自从看过那报纸之后,我对照相充满了厌恶,用草帽盖住脸之后,我将黄符放在男子的心窝口,用力揉搓之下,黄符渐渐融入男子体内。
完成这一切之后我已经是满头大汗,该做的我都已经做了,这符咒只能保住男子六个小时的寿命,时限一过,或者下降之人加力做法,那我这黄符就没有什么用了。
围观群众越来越多,我赶紧骑上三轮车仓惶逃走,我走之后男子悠悠醒转。
一路之上我都在想刚才的事情,刚才替那男子把脉,我感觉他的脉搏之中有种异样的跳动,似乎血脉之中被人下了蛊虫。
若是如此,我还有办法解救,可是从他的呼吸,眼球,眼眶之上的红线来看,他应该是身中蛊毒的同时,还被人下了药降。
这种混合降最为歹毒,除了下降之人,旁人几乎无法可解,而且从这男子身上的种种症状来看,下降之人用的似乎不是本土手法。
原来曾听师傅说起过,下降之术古今各国皆有,最为歹毒的莫过于泰国降头术,下降之人降法多为家传,混合降手法更是千变万化,功力高深者甚至能在同一人身上种下六七种降头,让受降之人受尽折磨痛苦死去。
那男人若是找不到下降之人,应该是命不久矣了,心中暗叹一声,我继续朝前前进。
不多时便来到食材市场,我将苏荷给我的清单仔细看了一遍,然后挨家挨户的购买食材,不得不说苏荷是个精细的女人,她给我的钱不多不少,买完这些食材之后正好全部用光。
由于在路上耽误了一些时间,回到店中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时分,苏荷和小晨大眼瞪小眼的坐在靠近门口的座位等我回来。
“你干什么去了,买点东西这么长时间,刚才来了两拨客人,见没东西吃就走了,这损失要算在你头上。”苏荷没好气的说道。
“别啊,我就指望那点钱生活呢,要不这样,你打我两下好了。”我无奈的笑了笑说道。
“少贫嘴了,赶紧帮忙把东西搬到后厨去,等下还要做生意呢。” 苏荷招呼一声拿来两个箩筐,然后将车上的白菜装上搬了进去。
苏荷是个能干的女人,小晨也很乖巧,一家两口就缺一个丈夫,看着苏荷的背影我竟然有些走神……
“姬润叔叔,你知道镖客是什么意思吗?”小晨走上来拉了拉我的胳膊问道。
“镖客?”小晨才七八岁的年龄,按道理来说应该接触不到这么复杂的汉字,也不知道他是从哪学来的。
“镖客就是会扔飞镖的客人,以后等你长大了叔叔教你好不好?”我蹲下里将小晨抱起,笑着解释道。
“好哇,同学们老是欺负我,说我是没爹的孩子,以后学会了扔飞镖,就再也不怕他们了,哈哈。”小晨便跑便笑,乐的裤子都快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