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三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但是他冷冷的盯着卓山，眼神如毒蝎般怨毒。
“按照卫拉特的规矩，叛徒应该被乱刀分尸，念在你我相识一场的份上，我就给你个痛快。”卓山眼眶湿润，他早就想到过会有这么一天，但真的等到这一天来临时，他却有些下不去手。
“怎么？为什么不动手？卓山，你不用假惺惺的了，我胡三会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但你记着，我并没有输给你，我只是输给了命！”胡三轻蔑的扫过卓山然后闭上了眼睛，如今死对他来说反而是个解脱。
“你错了，你只是输给了你自己，走好。”卓山手中的剔骨尖刀狠狠的刺透了胡三的心脏，这种死法算不上折磨。
杀死了胡三，卓山本以为自己会很开心，可事实并非如此，此刻的卓山心中满是悲切，如果时间可以倒流，他多么希望这一切都没有发生，可惜这只是他的幻想。
“别难过了，你做的对，胡三在决定背叛卫拉特的那一刻起结局就已经注定了，他没有受苦，这是你给他的恩惠。”我走到卓山面前轻轻的拍打着他的肩膀说道。
“希望他来世能做个好人。”卓山说完之后将胡三抬出后院，独自一个人去往不远的山坡。
看着卓山的背影我们有些伤感，兄弟这个词汇在不同的人心中有着不同的含义，在我的心中，兄弟远比命要重要。
卓山下午出去，直到傍晚时分才回来，我知道他去给胡三挖坟，到底兄弟一场，或许卓山有许多心里话只有在胡三死后才能说得出口。
老卓山的年纪大了，虽然他身体健朗但精力却有所不济，特别是这几年来处理部落中的大小事情越来越感到力不从心，无缘山的事情让老卓山看到了卓山身上的担当，独子长大了，老卓山终于可以卸下身上的担子，将族长的位置传给他。
传承仪式就在明天举行，老卓山一家希望我们留下来等仪式过后再走，可我们这次有任务在身并非闲游，塞外邪灵逃走前的话说明这件事情才刚刚开始，多耽误一刻便多一些变数，经过商议之后我们决定明天天一亮就走。
将这层意思表达清楚之后老卓山一家也没有强留，只是我提起塞外邪灵的时候老卓山的脸色却明显发生了变化。
“老族长，你这都是怎么了？”我敏锐的察觉出老卓山的异样。
“你刚才说起的塞外邪灵，早在五十年前我就听我祖父说起过，那时候我们卫拉特这里还是一片茫茫戈壁，在戈壁深处有一处寨子，里面的人神神秘秘整天不知道干些什么，他们的寨主就称自己塞外邪灵。”老卓山对于几十年前的往事记忆犹新，这倒是有些反常。
“老族长，照你这么说，这个塞外邪灵活到现在至少也有一百多岁了？”我接着问道。
“据推测应该是这样的，当时的戈壁马匪猖獗，附近居民是不堪其扰，几个部族的首领商议之后决定组成民兵自卫，可就是这样也没有办法跟那些心狠手辣的马匪抗衡，无奈之下大伙准备搬迁，可就在这时塞外邪灵带领部众突袭当时马匪聚集的龙首山，一夜之间将全山寨一百多好马匪全部杀尽。”老卓山接着讲道。
“那后来呢？”老卓山的故事将大家的胃口全都掉起来了，尤其是燕雨若，她对这种古老神秘的事情最有兴趣。
“具体的情况我也不大清楚，只是听我祖父说这件事情之后，附近乡亲筹集了一些钱财牲口前去答谢他们，可塞外邪灵却将吩咐手下将众人挡在寨外，并严令手下驱赶，若是有人赖着不走就格杀勿论，众人无奈只得各自散去，后来不知什么时候，这些人全部消失的无影无踪。”老卓山叹息一声说道。
“那这些人都是什么来历，是本地居民吗？”我赶紧问道。
“不知道，这些人不让生人靠近山寨，根本没人知道他们的来历，但我曾祖父说这些人穿着怪异，有一点胡人的味道。”老卓山说道。
“胡人？”听了老卓山的话燕雨若的反应最为激烈。
“你又怎么了？一惊一乍的，能不能稳重一点。”我回头白了一眼燕雨若。
“没，没什么，可能是我看走眼了吧。”燕雨若自言自语道。
这疯丫头总是疑神疑鬼的，尤其是这趟出来更是神经过敏，她的反应我们几个都没有放在心上，而是转头继续听老卓山讲述。
“现在的草原是从我祖父辈开始种起来的，当时政府为了防风固沙，投入了相当大的人力物力翻新地皮改善土壤，如今的塞北虽然比起其他繁华地带还差很远，但是能有如今的光景还是得益于当初地方官的德政。”老卓山将他知道的情况全部告诉了我们，其中并没有我想要的情报。
老卓山说完之后咳嗽起来，他到底是上了年纪，这几天昼夜温差太大加上老卓山自己不注意保暖，看他目前的情况像是得了肺疾。
“老族长，让我给你把把脉。”我将凳子移到近前说道。
“姬道长还会看病？”老卓山有些吃惊。
“以前学过一点，算不上精通，不过还算知道一些。”我笑了笑谦虚的说道。
“我这是几十年的老毛病了，以前也看过一些大夫都没有效果，不碍大事，姬道长还是不要麻烦了。”老卓山想了想之后说道。
“爹，姬道长这么有能耐的人，说不定能治好你这病，给他看看吧。”卓山信任的冲着我笑了笑。
“唉，咱们家什么药都没有，姬道长就是医术再高明也难治好我这肺病，再说人家明天就要走了，今天得好好让人休息。”老卓山瞪了儿子一眼说道。
“老族长，没有药材未必就不能治病，华夏医术博大精深，我以前跟着师傅学过一套针灸的办法对调理内脏很有效果，你不不妨试试。”我接着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