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曦瑶因为前一天睡的晚了一点,所以起床也晚了一点,再加上这栋小屋子采光不是很好,醒过来的时候她还有一点迷迷糊糊的。打了一个瞌睡,将被子掀开,穿上衣服去洗漱,然后帮霍尔科夫的房间打扫干净。她过来借住,表现应该好一点才对。
到实验室的时候,发现几个研究员都已经开始工作了,但是霍尔科夫还没有来。夏曦瑶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伸伸胳膊伸伸腿,转转脖子,把昨晚剩下的一点工作做完了,觉得头有一点晕。哎呀,她忘记吃早饭了。找找口袋里面,果真是没有放吃的。在现代的时候,她总是会在自己的包里放上一点零食,因为饿了会很难受,吃一点能够补充能量。
正想着出去打点食吃,开门正好看到了霍尔科夫。
“吃过早饭了么,我带了一点来。”
“啊,谢谢,我正好要出去买呢。”夏曦瑶觉得肚子饿得疼,都快没力气走路了。
“嗯,你拿去吃吧。”他手里提着一个袋子,里面放着一个橘子,一些小饼干和一瓶牛奶。
虽然霍尔科夫冷冰冰的,但是还是很会关心人的嘛。夏曦瑶想着,将食物提回自己的办公室,然后一边吃东西,一边随手翻看文件夹。早饭她吃的不多,而且小饼干是甜的,她在早上喜欢吃咸的东西。被东方美食养刁了的嘴,很难适应这里的食物。
接下来的时间,她就开始了自己的整理之路。起先还是很慢的,但是后面突然就快了起来,短短一上午,就将所有的文件都整理好了。不过夏曦瑶也累得够呛,她的脖子整个都要僵了,动一动就能够听到“咔咔”的声响。
霍尔科夫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一个工作狂,没想到里面的女孩子跟他也是一样的,他都已经感觉到饿了要去吃饭了,她的办公室门竟然一上午都没有打开过。
霍尔科夫敲敲门,夏曦瑶说了一句“请进”,这回终于没有再说错了。
“已经都收拾好了?”他很惊讶。
“嗯。”夏曦瑶嘴里塞着小饼干,这个饼干,是真的很干啊,她只能不时往嘴里送一口牛奶 才能吞下去。
“你,不吃午饭么?”没想到她效率这么高,他昨晚看了她的整理方法,确实有条理,一旦完成了对以后会很有帮助,但是同样的,前期的工作量也会是很大的。
“等一等,我把这一页打完,大概,一分钟吧。”夏曦瑶将饼干艰难的咽下去,说到,但是手上的动作却不停。霍尔科夫发现,她几乎都不用看键盘。
“好了。”夏曦瑶将这一页纸夹在一个文件夹里,然后找到相应的位置放了进去。霍尔科夫看着那一面墙,觉得这就像是国家档案管理处的柜子。
“午餐你想吃些什么?”
“餐厅里有什么?”真的不是她太挑剔了,这里的午餐简直不能叫做一顿饭,只能称得上是,零食品味会吧。
“带你去餐馆吃吧。”
他说完这一句话,夏曦瑶终于能够感觉到那种,不同寻常的感觉了。他们两个人之间,有这样亲密么?因为霍尔科夫说话一直都是不带笑容的,所以很容易让人感觉,他的话,只是随口一说而已。连续两天了,他对她好像好的有点过头了,夏曦瑶暗暗骂自己,为什么好了伤疤忘了疼,要跟这些看起来很不好相与的人离的远远的不是么,怎么自己还欢欢乐乐地往上蹭。
“啊,不用了。”夏曦瑶摆摆手,“我还要去发个电报,所以可能没有那么长时间。”
“那好吧,再见。”霍尔科夫没有强求,听她拒绝了,转身就走出去了。这就是,风一样的男人啊!
夏曦瑶没有撒谎,她是真的要去发电报。来温敏帝国之后,先是拍了电报回去给容芷报了平安,然后就什么都没说了。她想问问家里的情况如何,她闹出的那些缺德事,不知道有没有给不相干的人带来麻烦。还有就是,正好可以路过裁缝店,她要将她早前做的衣服拿回来。
街上有小女孩在卖花,其实天气已经挺冷的了,也不知道她的花朵都是从哪里弄过来的。
夏曦瑶匆匆走过,进了电报局。只是,工作人员对她说,她没有办法往国外发电报。
“为什么?”夏曦瑶问完之后,突然就想到了现在的时刻,难不成,有事情要跟历史课本撞上了么?
有个军官路过,听到她这样问,上上下下打量了夏曦瑶好几眼,那眼神有一点邪恶,他叼着烟,笑着说:“真抱歉,现在全国都是这样的。如果有人要往外发电报,说不定,就是间谍。”
夏曦瑶提着自己的包,对他道声谢之后就匆匆走了。他看她的眼神让她觉得很难受,就像是毒蛇吐着信子在皮肤上游走一般。回学校的路上,她将自己的衣服取了回来。衣服的式样不错,束腰长裙,正好能够将鞋面露出来,这个时候穿也正好合适。
出门的时候看到那个男人就在街对面,也不知道是偶遇还是因为他就在跟踪她,夏曦瑶低下头,就当没有看到,匆匆往前走。
男人手中的烟燃到了屁股,烫了手,他随手将烟头扔到地上,用脚碾了碾,然后继续跟着她走。
夏曦瑶故意走到街对面,那个男人就跟过去,然后她又跳到了街这面,那个男人立刻就知道她的意图了,呵呵笑着追上了她。这人真讨厌,她想,转过身看着他。
“请问您还有什么事情么?”难不成是遇到了盖世太保,怎么这么倒霉。
男人大概一米七几,不是特别高,长得也不对夏曦瑶的胃口,而且他笑起来总觉得他是在策划什么阴谋。
“想问问小姐,去电报局要做什么呢?”
“发电报。”她翻了个白眼,意思是,你傻啊你,要不然我能是去做什么。
“那,用不用我帮你?”
“谢谢,不用了。”夏曦瑶不知道自己遇到了一群什么妖魔鬼怪,她在这里就这么引人注意么?怎么感觉被搭讪的频率也变高了。当然,她可不会自作多情的认为这个人对她有意思,大概是,看她是外国人,所以……
想到二战德国政策,夏曦瑶急急忙忙转身就走。
“嘿,小姐,我还没说完呢。”
真讨厌。
“你究竟有什么事?”她语气里面满是不耐烦,“怎么,觉得我能够做间谍,偷送点情报回去?还是说,现在你就想在这里审讯我,把我当作犯人,或者说,想要将我抓到监狱里面去?”
“没有,当然没有,只是想知道,小姐是哪国人,到这里来做什么的。”
“我是江卓人,到这里来读书的。”她几乎就要将温敏帝国大学抬出来了,但是想到说不定清剿行动也会在大学里展开,她就憋住不说了,然后直接不搭理他了。她已经打定主意了,无论对方说什么她都不要回头,但是,他好像是放弃了。
夏曦瑶松了一口气,又转了几条街,认为真的将人甩掉了之后,才回到了学校。
她昨天夜不归宿,没有换衣服,正好今天将新衣服换上。海琳娜不在宿舍,不知道又去参加什么活动了。她很外向,喜欢同各种各样的人交流,大大小小的活动都喜欢参加,所以经常见不到人影。
夏曦瑶换好了衣服,在镜子前面看了看,还不错,跟在裁缝店试的没有太大差别。她随手将旧衣服洗了,放在阳台上晾着。这几日天都没有放晴,也不知道要晒上多久。她将自己的箱子拖出来,里面锁着自己的全部家产,很好,没有丢,找了几个容易随身携带的放到了自己衣服的暗口袋里面,这是她专门让人加上的。如果一旦出了什么事,她还能带着东西赶紧跑。
回到实验室,夏曦瑶看到几个实验员正无所事事的待在一起说闲话,她跟他们打了个招呼,听到有人叫她。
“尤利娅,最近几天你要小心一点,据说街上出现了许多盖世太保,对外国人盯得尤其紧。”一个研究员这样说,他又接着补充,“我有一个哥哥是当兵的,他说现在是全国戒严时期,还让我尽量不要出门。”
夏曦瑶想到刚刚在外面遇到的人,对研究员说声谢谢,然后继续听他们说最近的奇闻异事。看来,她最近还是不要出学校的好。好在没有什么事需要出校去做的,像她这种死宅,最近大概只会在宿舍图书馆实验室和食堂四个点之间移动吧。
霍尔科夫回来了,脸上带着兴奋的神色,他告诉大家要赶紧将手下的实验完成了,因为他们又要研究新的药物了,至于研究什么药物,他却不肯透露,却说这一定会震动整个科学界的。
夏曦瑶心想,鸦片当初出来的时候,不是也震动了整个世界么,现在,可是臭名昭著的。要不是知道霍尔科夫就是一个药物研究迷,她真的会以为对方像一个贪钱的制造业员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