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的,夏曦瑶躺在季浩源的床上看他的医学杂志。季浩源没办法,只能坐到椅子上面了。
“曦瑶,我怎么觉得你懒了很多,不管走到哪里都一直要躺着?”
“额——”夏曦瑶只好坐起来,“可能是之前在监狱里面躺不好吧,回来想要一口气都补回来。”
楼下传来音乐的声音,节奏突然变得快了一点,想是大家都在跳舞吧。他们两个人听了一会儿,然后继续谈论要如何成功偷渡出去而不被士兵抓起来扔到集中营中。
“不然,我们偷一架直升飞机?”
季浩源:“……你不要异想天开了,还不如我们今晚趁着大家烂醉如泥的时候赶紧跑呢。”
“这虽然听起来像是一个理想的计划,但是你当门外的马尔科是死的么?”
“打晕?”
“嗯,你去。”夏曦瑶可不认为自己能打得过他。
“今晚其实是最好的机会了。”
夏曦瑶突然站起来说:“我们去拿瓶酒把他灌醉了好了。”于是两个人就开始执行计划了。只是,他们高估了自己的酒量,一个一口就醉,另一个喝半瓶也躺倒在地上了。
马尔科:“……”好吧,他去将她们都送到各自的房间好了。
霍尔科夫在下半夜的时候才上楼,他胳膊下面是一个支维国的美女,红色的头发,浅褐色的眼睛,文静却又性感。女孩子将吐了一身的男人扶到了他的房间,帮他处理身上的秽物。后来不知怎么的,霍尔科夫就抱着她吻起来。
他的嘴里有一股令人作呕的酒精味和呕吐物的味道,女孩子偏着头,不想要跟他嘴对嘴。不过自己今天来就是作为陪酒陪睡女的,她知道自己的工作,为了拿到钱票和粮食,出卖一夜并不算什么。那些每天用一双双愤怒的眼神看她的胖女人们,还不是就算是出来卖都没人要,嫉妒她的么?
被霍尔科夫压在地上,冰冷刺骨,女孩子的脑袋放空,让自己能够忍受这样的粗暴。可是泪水却沿着她的眼角滑落下来。要是自己家中有人能够爱护一下自己,又何必会出来做这样的事情?她宁愿长得又胖又丑,却能够有丈夫和爱自己额父母,也不愿意拿着这副美丽的皮囊出来讨好温敏帝国的军官。
夏曦瑶觉得嘴巴特别干,于是伸出手臂想要摸水杯。嗯,没有?
她终于清醒过来了,虽然头因为昨天晚上饮酒,有些痛,大脑却还是能够顺利思考的。她不是在跟马尔科喝酒么,怎么,打自己的房间里睡着了?
记忆有一段空白,她着实想不出来这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能够肯定的是,自己和季浩源的计划,失败了。哎,夏曦瑶在床上指着下巴难过了一会儿,嗯,想要继续喝酒,干脆把自己喝死算了。因为心情不好,她就算是想要继续睡,也没有办法了,因为根本睡不着,所以就只能一边打瞌睡,一边在床上滚来滚去滚来滚去。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她听到外面有声音,一时好奇就下床赤着脚去开门看。地上都铺上了毛茸茸的地毯,一点也不会冷,夏曦瑶感叹难怪那么多人都要去追求权力,因为就算是在发达的现代,她也没有办法享受到这样好的待遇。
她打开门的时候,正碰到霍尔科夫揉着头从房间里走出来,刚要关门,就看到他身后跑出来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
“霍尔科夫先生,您还是上床躺着吧,我去帮您拿水。”女孩子的卷发随意披在肩膀上,看起来真的很性感。她的脖子上还有吻痕,而且,刚刚跑出来的时候,姿势也不是特别舒服,好像哪里正疼,让她不敢迈腿。
看来,是真的发生了一点什么事情啊。夏曦瑶想要关上门,却被对面两个人发现了。现在,尴尬极了,她和霍尔科夫两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那个女孩子原本还想要友好地跟她打招呼,但是看到夏曦瑶和霍尔科夫之间的暗流涌动,就意识到了发生什么事了,于是,后退了一步,想要给他们两个人留出一点空间谈话。
不过夏曦瑶并不领情,她对着女孩子笑一笑,然后迅速关上门,锁上。霍尔科夫上前一步,想要进到她的房间,但是却推不动门。他右手握拳,砸了几下门板,低声叫到:“尤利娅,你快开门,让我进去。”
夏曦瑶才不搭理他呢,她躲进被窝里面躺下来,就不信他会喊叫着让别人出来看戏。现在的霍尔科夫呢,与另一个女人共度春宵,所以他身上还带着另一个女人的气味,嗯,她觉得那两个人应该没来得及洗澡。所以呢,她就不想让霍尔科夫进门
果然,外面敲了几下门见没反应之后就走了。她还没有啥到现在去开门,直接将被子裹在自己身上,没想到,就这样睡着了,而且,还睡得很香。
“你去给我倒杯水上来吧。”霍尔科夫喝了太多酒,捏着鼻子对女孩子说。他一向克制,不会喝太多酒的,但是一方面是看到夏曦瑶同季浩源那般亲密感到不爽,一方面是因为多米尼克一直在拿着酒各种灌他,跟他将自己是怎么养了个情人羊刀她找到了自己的真爱的,霍尔科夫知道多米尼克现在一定很痛苦,所以作为朋友,就陪他多吃了几杯,并且顺道被迫听了他和伊莎贝拉的床上趣事。
红头发女孩子说了声好,马上跑下楼梯去,但是她的脚步轻快,没有吵到任何人。
霍尔科夫躺在床上倒头就睡,等到女孩子拿着水回来的时候,他已经鼾声连连了。女孩子也不知道该叫他起来还是该叫他继续睡着。最后还是决定帮他摆好睡觉姿势,让他不要再打鼾了。如果他在被自己搬动的过程中醒来的话,就能够给他一杯水了。
只不过,霍尔科夫一直就没有醒过来,女孩子只好喘着粗气躺到他身边平复一下自己的呼吸。后来,她也进入了梦乡。
霍尔科夫早上醒来的时候,看到红发女孩子依旧躺在自己身边,不由得一阵厌恶,穿上衣服恶声恶气让她赶紧离开。女孩子衣服都还没有穿好,就从他房间里跑出来,在走廊系衣服的扣子,越是忙乱就越是容易出错,她的衣服扣子被系错位了,急得她眼泪都快出来了。真不明白为什么要将衣服的扣子设计在背面,真是太折磨女人了。
这个时候,她感觉到身后有人正在帮忙,她吓了一跳,转头看到是一个女孩子,这才放心。“谢谢你。”
“没事。”
过了一会儿,女孩子才反应过来,她不就是昨晚,霍尔科夫先生一直在敲门想要见面解释的那个人么?她紧张地向后转头,生怕背后的女人会一气之下将她推下楼梯。
“好了。”夏曦瑶转身下楼去吃饭。
女孩子不由得为自己内心的想法感到羞愧,急急忙忙赶上去想要解释一下。
“嗯,昨晚,您,看到了?”
“嗯,什么?”夏曦瑶装傻,她可没有闲工夫和一群女人上演宫斗大戏。说实话,她一直觉得为了一个男人去各种浪费时间和女人争斗是一件很掉份儿的事情,这个世界有那么多需要去做的事情,干嘛偏偏要围着一个男人和几个女人转。
“那个,昨天晚上,我和霍尔科夫先生只是逢场作戏罢了,我是个妓女,您不需要担心。”
“这跟你的身份无关,”夏曦瑶觉得在这呀那个下去自己都要被洗脑了,“而且,你放心,我们两个之间的事情也不会牵涉到别人。不过,看样子今天早上他将一个女孩子就这样赶出来,行为可是一点都不绅士,明明是他自己惹的麻烦,却不肯承担一点责任。”
女孩子看她说话的时候往后看了几眼,好奇转头,看到霍尔科夫先生就站在楼梯上看她们。
女孩子不知道该说什么,看看霍尔科夫又看看夏曦瑶,怯生生站在原地。她以前也是跟有妇之夫在一起过,但是每当想起那些男人用她的生存威胁她,还有那些男人的妻子的脸,她总觉得有一种报复的快感,却也有一种难以言语的悲哀。只是现在,突然之间,她就觉得自己很可怜很可怜,那个男人拿她不过是逢场作戏,不过是一夜过去,两个人再见面,他甚至不会再记得自己和她曾经有过一夜感情。
可是,就是这样的男人,她都觉得对方比那些猥琐下流的男人好得多,甚至因为他对另外一个女人的在乎还有点吃味。可是,面前的女人,却好似更加让她不能忽视,她是真的不在乎的,甚至于还在鄙视这样的行为。那个喜欢她的男人,在她眼中全部都是虚情假意。
“你先走吧。”霍尔科夫对红头发的女孩子说。
“是。”她走了出去,没有再回头。就像自己知道的那个样子,她不过是别人生命中的一阵风,在别人漫长的生命中留不下一丝一毫的痕迹。可是他们呢?他们都是她心中的一粒沙,或许微小,却不能忽视。
夏曦瑶继续去找饭吃,霍尔科夫在她身后拉住她的手,被她迅速甩掉了。
“你昨晚,不是,你今天早上起来还没有洗澡吧。”很是嫌弃。
“那你先吃饭吧,我去洗澡,等会儿我们可以好好聊聊。”
“不用了,你现在就可以说。”夏曦瑶脑海中莫名产生了一个情节。
……
“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我不听我不听!”
“你听我解释!”
“我不听我不听!”
……
好烦啊,有没有,所以。“你说吧,这里不行的话我们去餐厅坐着说,反正现在餐厅里面也没有人。”
“呼——我昨晚喝醉了。”
夏曦瑶:“……我知道你喝醉了。”我不仅知道你喝醉了,还知道你都做了些什么,可是这并不影响我不想要让你靠近。难道让你在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之后洗个澡还不对么?
“你生气了?”
“没有,在我们的契约中并没有包含,不允许对方找别的异性。”但是,你自己能够找女人却让我离其他男人远一点就让人觉得难以接受并且比较恶心了。
霍尔科夫还想说什么,但是实在说不出什么有逻辑能股够反驳她的话。
“你认为我们的关系,就是契约关系?”
“什么关系不是契约关系?”夏曦瑶再次反问,“无论是什么人,在社会关系中都要与不同的人遵循一定的,嗯,规则,这难道不就是一种默认的契约关系么?”
霍尔科夫终于说不出话来了,说自己去洗澡,逃也似的跑了。
夏曦瑶:跟她讲道理,没道理的,再怎么也是读过许多本哲学的人。哲学系可是连出租车司机都不敢与之聊天的人,笨蛋。
可是,为什么说赢了之后,心里还是这样难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