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安放好了洗澡水,战战兢兢下去叫两个人。霍尔科夫拉着夏曦瑶上去了,不过这一次是拉着手。路过吉安的时候,夏曦瑶轻飘飘瞅了她一眼,看到她嘴角残留的肉渣,却什么话都没有说。
吉安擦擦自己的嘴角,但是什么都没有擦到。
夏曦瑶被霍尔科夫拖到了浴室,他动作很粗鲁,直接将她甩到了浴缸里面。
“啊——”夏曦瑶的胳膊撞到了浴缸的边缘,衣服也全部都沾了水,拉着她往下沉。霍尔科夫究竟在发什么疯,她将头伸出来,不想喝洗衣服用的水,这些衣服不知道在监狱哪个地方抹了些什么东西,脏兮兮臭哄哄的。
“行了,你如果觉得我脏的话,我自己洗就好,不需要你这样对我!”夏曦瑶摸了一把自己脸上的水,往旁边一甩,甩到了霍尔科夫的脸上。
他索性就将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了,反正屋子里面生了暖气,现在也很暖和。
“你要干嘛?”夏曦瑶看到他的动作,吓得就要往浴缸外面爬,却被霍尔科夫一脚踹了进去。一脚踹了进去……
“你身上臭死了,好好洗洗。”
“我自己会洗,你能不能出去。”夏曦瑶扑腾着,很快两个人就打起来了。
“你老实一点,不然我就把你按进水里让你喝自己的洗澡水!”霍尔科夫从来不知道夏曦瑶能够这样折腾,他都觉得自己有点按不住她了,气喘吁吁地,连自己一直用发胶固定在后面的刘海也因此松了下来,一缕一缕地在眼睛前面跳动着。
夏曦瑶终于老实了,好吧,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她没力气了。
因为她在下面,所以后背被硌得生疼,尤其是脖子,以一种十分奇特的姿势弯曲着,疼得很。
“你可以放开我了吧,我难受的快要死了!”肩膀超级疼,她脸上的表情也是痛苦的有点扭曲。霍尔科夫终于将她放开了,让她倒在自己的臂弯里。
“你和霍夫曼教授的关系很好?”
“是。”这个单词一出,夏曦瑶就感觉到身边的人手臂突然收紧,连给她脱衣服的手都变得暴躁起来。他在装什么乱吃醋爱情种,之前在监狱的时候,明明是对她 一脸不屑只想着利用她的,现在这幅样子又在做什么。难不成是改变策略,想要让她爱上他,使得她失去理智,为了爱情放弃自己的原则去欺骗季浩源?
“嘶——”季浩源的手劲儿太大,搓得她身上疼,“我来温敏帝国的船上同他认识,他是我在这里认识的第一个朋友。霍夫曼教授帮了我许多忙,也是他给我介绍了去你的实验室的工作的。”
“嗯。”也不知道霍尔科夫究竟有没有真的将话听进去,只是应答了一句,然后就专注于自己手上的工作了。怎么说呢,虽然认真的男人是最帅的,但是总是要排除面前的情况的吧。夏曦瑶看着从自己身上搓下去的泥灰和自己泛红的皮肤,觉得十分尴尬。
“你能不能,让我自己来……”夏曦瑶真的觉得自己快受不了了,“你难道不觉得这样,很破坏美感么……”
霍尔科夫叹了一口气,然后放下了她,让她自己清洗了。
夏曦瑶舒了一口气,将自己身上的衣服都剥下来,湿淋淋的一坨,也不知道扔到哪里去。这些衣服,大概都要扔了吧。水有点凉了,她又放了一点热水,从旁边的柜子里面拿出精油滴到水中,然后舒舒服服泡一个澡。人生啊,总是有起起落落起起落落起起落落落落落落落的……所以呢,“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空樽对,对,对什么来着?哦,莫使金樽空对月。”
哎,坐了个牢,竟然连诗是怎么背的都忘记了。
因为泡澡的时间有点长,霍尔科夫来敲了几次门,生怕夏曦瑶想不开憋死在里面。
“我再泡一会儿,你别催了。”夏曦瑶不耐放道。结果霍尔科夫比她还要不耐烦,又敲了好几声,听起来浮躁的很。他不会又犯毛病了吧?想起两个人睡了的那天,霍尔科夫的表现就很不同寻常,那感觉就像是要吃了她一般。
“给我十分钟!”她找来毛巾开始给自己身上搓灰,不一会儿,洗澡水就变成黑色的了。
夏曦瑶:“……”还好没碰到虱子,算了算了,灰多点就多点吧。
把水放了,然后又放着水清洗了一下池子,夏曦瑶这才套上干净的衣服出门。
霍尔科夫正等在门口,见到她出门,直接又将她堵进门去了。
“那个,唔——”夏曦瑶刚刚说了一句话,就被霍尔科夫吻上了嘴。她推拒着他的前胸,却被他用手掌住头,不得动弹。
我——不——能——呼——吸——了!
见她面色被涨的通红,憋得白眼翻得都看不到眼珠子了,连忙将她放开:“怎么了?”
“太突然了,我没有心理准备。”她大口喘着气,觉得因为缺氧头晕眼花腰膝酸软,只好双手扶着霍尔科夫的胳膊,“你干嘛呀。”她恢复了一点力气,皱着眉控诉,却也没有多严厉。
“那现在准备好了么?”
“嗯?”夏曦瑶还没有反应过来,霍尔科夫就将她横抱起来,走几步扔到床上。
话还没说完呢,夏曦瑶想推他,却被他抓住双手举到头顶固定起来。
“你不用准备,享受就好。”
这句话,好像也很耳熟啊……
“专心一点。”
夏曦瑶:你刚刚还说我什么都不需要准备呢,骗子,男人都是骗子!为了上床,男人什么话都说得出,哼!
马科斯收到了曼努埃尔送给他的礼物,礼物装在一个大盒子里面,看上去是个大物件。他绕着巷子走了好几圈,一直在想曼努埃尔这个浑小子又要闹出什么幺蛾子了。
“把盒子打开吧。”他一声令下,周边的人都将盒子打开,只见里面躺着一个身穿白色衣衫的女孩子,长发遮住了她的脸,让她看起来像是教堂壁画里面在天空翱翔的天使。
马科斯将她的头发拨开,果然是小羚羊。看来曼努埃尔还是够义气的,案子结了之后将他最想要得到的东西送过来了。
他弯下腰,将小羚羊抱起来走到房间里面。
“哼,小东西,现在看你往哪里跑。”马科斯笑着将小羚羊身上的衣服解开,见她一直没有反应,他还以为她没气儿了。摸摸她脖子上的大动脉,还在跳动着,看来没事,大概是被注射了镇静类的药物,不然的话,不会这样安静。
马科斯继续手下的动作,兴奋的以为今晚可以有个美好的记忆的时候,却发现小羚羊身体下面的床单被鲜血染红了。他停下手,翻看她的身体检查,然后看到了让自己心惊的一幕。
小羚羊因为这样的折腾转醒,只感觉到小肚子一阵一阵的疼痛,她呻吟着,抱着自己的肚子,弯着腰,从啜泣变成了拉长了声调的叫声:“啊——好疼啊,好疼,疼死我了,啊——”
马科斯后退一步,让人去叫医生来给她做检查。
曼努埃尔就等在马科斯的门口,听到他叫了医生,这才笑呵呵走进去。
“你究竟做了什么?”马科斯冲过来,咬牙切齿地说,“曼努埃尔,你可不要做得太过分。”
“马科斯,我只是想看一看,你对她,究竟有多喜欢。”
“这些都不关你的事,你最好给我记住,我的东西,你不要乱动。否则的话,你试试看会得到什么样的回报。”
“那我呢?”曼努埃尔问了一句。
马科斯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疑惑地看着他。
曼努埃尔脸上常年挂着的温和的笑容消失了,他的表情异常认真,他又说了一遍:“你说你的东西,我不能乱动,那我呢?我不是你的东西么?可是我已经快把自己伤得体无完肤了,你要怎么对待我?”
马科斯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后退一步,张着嘴看曼努埃尔。他很希望能够看到对方笑一下,这样的话,他就能够欺骗自己,曼努埃尔只不过是在说笑话而已。可是他依旧是那副神情,认真地仿佛根本就不会笑一般。
马科斯不知道要说什么,这个时候医生走出来了,满头的汗水。他看看马科斯,又看看曼努埃尔,不知道是不是该说。
“你说,直接说。”马科斯急急开口,借此掩饰自己的心慌意乱。曼努埃尔看着他的眼神让他难以集中注意力,只觉得自己整颗心都燃烧起来了。
“是,里面那位姑娘,生殖系统遭受了严重的烫伤。子宫已经完全坏死,那个,另外,也不能进行房事了。”医生说的吞吞吐吐又很含蓄。
马科斯点头说自己知道了,然后找人将医生送了出去。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转身将曼努埃尔带入自己的书房,马科斯点了一支雪茄吞云吐雾,借此掩饰自己心中的那些震惊。
“你觉得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曼努埃尔不答反问。
马科斯沉默了,曼努埃尔也不说话了,两个人就这样,一个人抽着烟看外面的楼房,一个人站在后面看前面的人的背影。
良久,马科斯才开口:“你知道的,普勒斯他根本就不能接受,这样的关系。”
“你只是在担心这个么?我还以为你并不会接受我,并且会认为我很恶心。”曼努埃尔说完,却久久等不到马科斯的回应。他原本热切激动的心慢慢变凉了。
“我不知道,”马科斯吐了一个又一个烟圈,甚至连眼睛都被熏得生疼,“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很惊奇,我从来都没有想到过会是这个样子。可是,可是我明明喜欢的是女人,小羚羊她,她才一直是我的最爱。”
曼努埃尔听到他的回答,终于露出了笑容,走到他身后,环住了他的腰:“你不感觉到厌恶就好,其他的,我们都可以慢慢来,我不会逼你的。这样就好,我觉得很幸福了。”
马科斯并没有推开他,他只是现在分不清自己的感情了。他不明白,为什么曼努埃尔今天这样的行为不会让他感到反感。不不不,这样是不对的,他突然将身后的人推开,雪茄甚至将曼努埃尔的手烫伤了。
“你怎么了?”
马科斯踱着步子,想要控制住自己躁动的心:“我们这样是不对的,你明白么,是不对的。只有男女之间的感情才是正常的。我们是会被神明惩罚的,我们会下地狱的。”
“那你害怕地狱么?”曼努埃尔只觉得自己今天要豁出去了,他追到马科斯身边,想要再一次表明自己的心迹:“如果天堂没有你,那么跟地狱有什么区别?如果地狱有你,那么我可以永远待在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