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吕苇有喜了
人们总是说,计划没有变化快,这话一点不假。白岩从不曾想过,有一天他会离开吕苇,与另外一个女人在一起。可是,现实让白岩不得不低头,而且这一次,是没有任何余地的低头。
忙碌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转眼间,已经来到了元旦。白岩和方怡的订婚宴,在魔都最好的酒店,最大的宴会厅举办了。
虽然只是订婚宴,可是,整个会场的布置、流程、菜品等一切事宜,都不亚于一场规模巨大的婚宴。
在这个订婚宴上,白岩和他父母的亲朋好友虽然也有,但只占很少的一部分,大部分的宾朋都是方怡父母请来的,这些人大都非富即贵,很是有气势。
同时,还有一部分就是药企的人员,他们每天都在等待着,找到机会可以与局长攀上关系,这样的场合自然是要积极参加了。
当然,药企的人也很清楚,直接与局长拉关系很不方便,现在,他有了女婿,而且,这个女婿正巧还是做药品销售的,自然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因此,就在白岩和方怡在每桌敬酒的时候,各大药企的人员,都纷纷递上了名片,希望今后能够可以有业务往来,而白岩自然乐得收下。
就在订婚宴的第二天,白岩便带着一包的名片来到了公司,他和二位副总一起进行筛选,从中找出三、四家比较好的准备进行下一步的沟通。
由于是卫生局局长的女婿,业务员的到来自然是很欢迎了。这四家药企都非常愿意与白岩合作,并且给出了最好、最优的条件。
短短的二个月时间里,白岩的公司已经改头换面,成为了一家颇具规模的股份公司了。这其中,方怡父亲的影响力不容小觑。
随着春节的过去,魔都的药品招标工作也全面展开了。白岩信心十足的准备着材料,并且很有把握,一定会有所斩获。
不出所料,白岩拿下了卫生局最大的订单,让其他企业都望尘莫及,但有心知肚明,不敢有半句怨言。而在这个过程中,方怡的父亲没有出过一次面,说过一句话,只是在那里坐着。
一切都这样顺利的完成了,当尘埃落定的时候,白岩也长出了一口气,终于在大浪淘沙之中,他幸存下来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方怡的父亲找到了白岩,让他在今年上半年与方怡登记,下半年方怡毕业后,两人就举办婚礼。
白岩当然是满口应承下来,可是,他的内心还是有些波动的。白岩想要去找吕苇,告诉她一切都安排好了,吕苇可以回家了。
但是,白岩知道,他不能够让方怡的父亲发觉,否则,恐怕一切都会瞬间消失。因此,白岩找到了方怡,想试探一下她的想法。
方怡见到白岩的那一刻,便感觉他应该是有心事,所以,方怡跟白岩说:“我们现在的关系,根本不用拐弯抹角的说话了,有事情直说便是。”
白岩见到方怡这样爽快,他也就不想那么多了,直接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我们还是解除婚约吧。”白岩诚恳的说。
方怡也猜想过,白岩可能会事后反悔。不过,方怡没有想到会这样么快,一点点的留恋都不曾有,这让她有点失望。
不过,方怡还是很理智的,她并没有发火,更没有气急败坏的骂人,而是心平气和的对白岩说:“我不想强求你做任何事情,这一点你是清楚的。我们订婚的事情,我也很清楚内情,所以,你提出这个请求,我没理由拒绝。”
白岩很吃惊,方怡竟然可以这样平静的接受,而且还没有半点埋怨的同意了。所以,白岩很感动的说:“谢谢你,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今后有任何事情,随叫随到。”
听白岩这样说,方怡苦笑了一下,说:“我没有问题,但对于我父亲来说,脸面还是很重要的。因此,我的建议是,你可以去找任何人,但我们的婚约你就不用说解除了,让时间慢慢淡化就好了。”
白岩可以理解方怡的心情,更能够明白方怡这话的意思,因此,他同意了方怡的方案。二个人依然以未婚夫和未婚妻的身份相处,但各不干涉对方。
二人达成一致后,白岩便踏上了火车,去吕苇的老家找她去了。这一路,白岩的心情都很激动,他有很多话想跟吕苇说,也有很多事要跟吕苇讲。
对于白岩来说,这短暂的分离,不但没有让白岩忘却吕苇,反而更加思念吕苇,也很渴望与吕苇再重新生活在一起。
当白岩下了火车,坐上汽车的时候,眼前的景象已经没有了高楼大厦,而是白墙黑瓦的小房子,还有一片片茶园了。
在一旁油菜地旁,就是吕苇的家。白岩穿过已经开始打骨朵的油菜花田,来到了大门前,轻轻的敲了几下。
很久,才有一名老人走了出来,她看着已经有七、八十岁了,这是吕苇的奶奶。她得知白岩是找吕苇的,便叹了口气,将儿子喊了出来。
吕苇的父亲上下打量了一下白岩,问:“你就是白岩吧?”
“是的,伯父,我就是白岩,吕苇在家吗?”白岩微笑着说。
老人听说他就是白岩,二话不说,从门拿起了扫把就开始追打白岩,并且边打边骂道:“你这个忘恩负义的陈世美,你还有脸来找我囡,我打死你。”
白岩很奇怪,为何吕苇的父亲会这样气急败坏。他边躲闪,边说:“伯父别激动,我来是接吕苇回去的,我要跟她结婚的。”
可是,吕苇的父亲好像没有听到白岩说的话一样,一直不停的追打着,直到白岩跑过了油菜地,他才气愤的回家关上了大门。
白岩傻傻的站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了,他没有想到,吕苇的家人会这样的激动,而这整个过程,白岩却没见到吕苇的身影。
“难道吕苇不在家?”白岩猜想着。
就在白岩不知所措的时候,吕苇家的大门再次打开了,吓得白岩赶忙又跑了几步,才回头张望。
原来,这一次出来的不是吕苇的父亲,而是一位女性,看样子就是吕苇的母亲,她正在四处张望,好像在找人一样。
白岩赶忙向那里跑过去,而吕苇的母亲也看到了白岩,立即快步迎了上来,并且问道:“你是白岩对吗?”
白岩点点头,说:“没错,我是白岩,你是伯母吧?”
吕苇的母亲叹了口气,说:“是的,我是吕苇的母亲。”说完,她向不远处的一个水井指去,示意白岩到那边说话。
二人站在水井的棚子下面,吕苇的母亲先开口说:“吕苇父亲也是心疼女儿,才出手打人的,他平日里是很和善的一个人。”
“我能理解。”白岩诚恳的说,“我这次来,真的是来接吕苇回去结婚的。”
“我听她爸说了,所以才出来找你的。你来晚了。”吕苇的母亲伤心的说。
白岩不明白吕苇母亲的意思,便询问其中的原因。原来,吕苇伤心的回到家中后,每天都以泪洗面,问任何事情,她也不说,日渐消瘦。
有一天,吕苇突然晕倒了,她的父亲便背着女儿去了卫生所,没想到,经过检查,吕苇不但身体虚弱,而且她还怀孕了。
这样一来,吕苇的父亲和母亲,自然就不能再不管不问了,他们希望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更希望女儿和肚子里的孩子可以得到照顾。
但是,吕苇却怎么也不肯说,直到有一天晚上,她突然下体出血,情况紧急,必须住院,而且要决定是否保孩子的时候,吕苇才简单的说了一下。
之后,吕苇的父母经过一夜的商量,认为这个孩子不应该留着,否则,今后,吕苇便再也没有机会,去找寻幸福了。
因此,吕苇的母亲跟女儿语重心长的谈了很久,可是,吕苇告诉母亲,她必须要这个孩子,否则,这一生她都会不安的。
同为母亲,吕苇的母亲自然可以理解女儿的心情,可是,现实那样残酷,一个未婚的女人,带着孩子怎样生存,这是很实际的问题。
吕苇告诉母亲,她一定会将孩子抚养长大的,无论吃多少苦,受多少罪,只要能与孩子在一起,吕苇就心满意足了。
因此,吕苇的母亲说服了她的父亲,让吕苇在医院里保胎。可是,在这样的一个小村庄里,谁家的事情,大家都会很快知道,吕苇未婚先孕,还没有男人的事情,便被越说越难听了。
作为吕苇的父亲,既心疼女儿,也感到非常羞愧,因此,他在一次酒后,与他人争吵起来,最后动手受了伤。
吕苇见到伤痕累累的父亲,自然知道是自己连累的。因此,她没有与家人说,趁着夜色,悄悄离开了家,便彻底失去了消息。
那一夜,天气阴沉,吕苇走在昏暗的田间路上,突然开始飘起了雪花,她用手捂着肚子,尽量不让宝宝冻到,小心翼翼的走着。这时的吕苇,非常坚定的告诉自己,她要这个孩子,并且要给他最好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