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这么感概着,就看到十香坊的大门突然间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了一个大腹翩翩的老头,他左拥右抱着两个女子,又在她们的脸上各亲了一口后,才嘻笑道:“等我先去办了事,就回来陪你们啊。”
两个女子急忙朝着老头的脸上亲了一口,又让他快去快回,她们可都等不及了呢。
我听着两个女人嗲声嗲气的话,身上都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真是从头酥到脚。
老头上了马车后,便让车夫快点赶路,他要尽快办完事,好回来陪这里的女子。
马车夫一脸困意,他很想回家睡觉,可是又得为这个朱大人赶马车。我看到他的脸上,流露出了一丝的气恼跟不屑。
看来这个马车夫很瞧不起朱恒,而他应该也是受到了朱恒的威胁,才不得不做了朱恒的马车夫。
我和储蔚然对视了一眼,决定先不在这里杀了朱恒,而是尾随着他的马车,去瞧瞧他到底要办什么事。
还好经过这两回和封天羽他们跑夜路,夏明远已经教会我一些如何闭气,让自己脚步轻盈的方法。
储蔚然又会轻功,而马车夫也没有将让马车走的太快,所以我们并不怎么费力的,跟在了马车的后面。
我们一路跟在马车的后面,马车夫似乎有所察觉,立刻转过身看向了我们这边。
我和储蔚然没有办法躲开,正巧被马车夫看了个正着。我的心里“咯噔”了一下,正想着该怎么办时,就见马车夫张开了嘴,像是要大喊一样。
可是下一秒,他只是打了个哈欠,便又转过身继续赶他的马车。
这个马车夫的举动让我感到很意外,我和储蔚然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惊诧的神色。
我俩没有说话,继续跟在马车的后面,直到马车终于停在了一座宅院门前。
我和储蔚然急忙跳上了一棵大树上,低头看着下面的动静。
朱恒从马车里走了下来,又让马车夫在这里等他。马车夫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当朱恒走进那座宅院后,我和储蔚然才从树上跳了下来。
马车夫见到我俩时,只是露出了一丝惊恐的神情,但很快他便又恢复了非常困倦的样子。
我低声对马车夫问道:“你刚刚都已经看到我俩了,怎么没有对朱恒大喊?”
马车夫收起了困意,一脸正色地说道:“我知道你们跟着来这里,就是想要杀了朱恒。我才不会傻到大喊大叫的,到时候你们会连同我一起杀了。”
看来这个马车夫还挺有智商的,居然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想到了这一点。
我微笑着拍了拍马车夫说道:“你干的很好,等我们解决了朱恒之后,一定会向夏明远说你的事。”
马车夫一听到夏明远的名字后,立刻瞪大了眼睛说道:“你们是副城主的人?真是太好了,我一直都很敬佩副城主,自从他做了副城主之后,我们这些老百姓们的日子,都比以前过的好很多了。既然你们是副城主的人,那就快去杀了朱恒吧,还有这宅院里的伍罗,他可是屠央兽的一个重要亲信,也是欺压我们百姓最凶的一个。”
没想到这里住着的是屠央兽的另一个重要亲信,看来我们跟着马车来到这里,可以连同那个叫伍罗的人,一同解决掉了。
我微笑着拍了拍马车夫的肩膀后,跟着储蔚然一同跃上了宅院的高墙上。
我们看到朱恒正被宅院里的下人带领着,朝着一处点着烛火的屋子走去。
从窗户上可以看到,一个人正坐在那里,他的手里正拿着一张纸,那个人看了好久,直到朱恒走进了那间屋子,里面的人才将纸放在了桌子上。
我猜屋子里的那个人,应该就是马车夫所说的伍罗了。
等到宅院的下人离开后,我才和储蔚然跳下了高墙,快步来到了朱恒所进入的那间屋子外面。
我俩躲在窗户下面,听着里面的人在说话。
朱恒说他已经知道了屠央兽被害的消息,而他要利用这次事件,把夏明远的党羽全都一锅揣。
伍罗让朱恒看一下那张纸后,才说道:“修罗炎那边还要再次发动一次攻城,咱们可以趁此机会,来个里应外合,将夏明远及其党羽一同铲除。”
听到这里,我再也听不下去了。看了眼院子里只有少数的侍卫在走动,而他们都没有发现我和储蔚然的存在。
我跟储蔚然对视了一眼看,便比划了一个砍头的手势,储蔚然点了点头后,我便将事先准备好的迷香拿了出来。
捅破了窗户纸后,我便将迷香吹进了屋子里。
我在心里默念着一二三后,就听到屋子里响起了两声倒地的声音。
趁着侍卫并没有发现我和储蔚然,我俩立刻打开房门,闪了进去。
看着倒在地上的朱恒和伍罗,我没有心慈手软,抽出匕首,便朝着两人的脖子上划了下去。
鲜血立刻从他们的脖子上喷涌而出,很快他们便断了气。
储蔚然和我又将两人的尸体摆正,让外人看到的只是他们仍旧坐在那里的样子。
做完这一切后,我又看到了桌子上的那张纸,将纸揣到衣怀里后,我俩才急匆匆地闪了出去。
侍卫们仍旧没有发现我和储蔚然,我俩急忙跑到墙根下,跃上了高墙后,便跳了下去。
那辆马车仍旧停在那里,马车夫仍旧是一脸的困倦,但当他看到我和储蔚然出来后,急忙正了正身子,并冲我俩招了招手,轻声说道:“快上马车。”
我和储蔚然对视了一眼后,便匆匆跳上了马车。
马车夫一甩马鞭,催促着马儿离开那里。
没想到这一切做得是如此的顺利,屠央兽的两个亲信都被我和储蔚然给铲除了。
没有了这两个亲信首脑,任凭剩余的亲信再怎么折腾,都折腾不出个花来了。
“谢了马车夫。”我掀开车帘,冲着马车夫道着谢。
马车夫回头冲我笑道:“谢什么谢,我早就想让朱恒死了,无奈我又没那个势力跟本事,只能任由他使唤。现在你们把朱恒杀了,该说感谢的应该是我才对。我终于可以获得自由了,只是我的姐姐还在朱恒的手里,只希望二位能帮我把姐姐救出来。你们让我当牛做马,我都乐意。”
看来我猜的没错,这个马车夫是真的有什么被朱恒威胁着,原来是他的姐姐被朱恒抓了去。
看马车夫的样子很清秀,那么他的姐姐一定是个美人了。而朱恒又是个大色鬼,他一定是抓走了马车夫的姐姐,让她成了朱恒的玩物。
既然马车夫这次帮了我们,礼尚往来的,我们也应该帮他才是。
我急忙答应了马车夫的请求,并且问出了他姐姐被抓到的地方。
马车夫告诉我,他姐姐现在也住在十香坊里,由于她抵死不从朱恒,现在被朱恒关在了柴房里,已经有三天没给她饭吃,没给她水喝了。
说到这里,马车夫的眼圈不由得红了起来。
我让马车夫放心,这一回我们肯定能把他姐姐救出来的。
“只是你姐姐长什么样,有没有什么体貌特征?我们对十香坊里并不熟,这样潜入进去,只怕很难找到你姐。”我将心里的疑虑,对马车夫说了出来。
马车夫告诉我,她姐姐长得很漂亮,眉心处还长着一块梅花印,那是他们家族中女子特有的印记。而这个十香彷里,只有她姐姐的眉心处是有这种印记的。
而柴房的所在地也不难找到,只要我们进了十香坊里后,往东边的方向走,最后一间屋子就是柴房了。
听了马车夫的描述后,我便和储蔚然一同潜进了十香坊里。
虽然这里的院子被朱恒扩建的很大,但却仍旧有着红尘胭脂气。
我们按照马车夫的话,进入到院子里后,便往东边的方向走,终于来到最后一间屋子前,我便看到门上正锁着锁链。
看来这里应该就是马车夫所说的柴房了,而里面应该正锁着他的姐姐。
我转头看向储蔚然,问他会不会开锁?
储蔚然拿出了一根银针,便在锁链上鼓捣起来。
里面立刻响起了锁链的声音,还有一声微弱的女子轻咳声。
“水,水……”我听到里面的女子一直在重复着这个字,看来她现在已经严重缺水了。
我让储蔚然继续开锁,转身朝着一旁的水缸里,捧了一捧水。
储蔚然终于打开了锁链,我俩悄悄走进去时,就看到一个女子虚弱无力地躺在地上,她的嘴唇干裂的要命,正不断地说着:“水,水……”
我急忙走过去,将捧在手里的水倒在了女子的嘴边,女子渴急了,急忙伸出舌头去舔流在嘴边的水。
手里的水流尽后,我又跑出去捧了一捧水进来,喂给女子喝。
女子终于缓解了一些后,这才抬起眼睛看向我和储蔚然。
她见我俩都是一副夜行衣的装扮,脸上还蒙着黑布巾,立刻吓得大惊失色。
我急忙捂住她的嘴巴,让她别出声,并且告诉她我们是来救她的。
女子一脸惊恐地点了点头,我才挪开捂着她的手。
我撩开了女子散乱的头发,看到她的眉心处果真有着红色的梅花印。确定她就是马车夫的姐姐后,我和储蔚然急忙扶起她,并让储蔚然背着她一同离开了柴房。
当我俩跳出十香坊后,焦急的等在外面的马车夫,看到姐姐出来时,立刻飞奔了过来。
眼泪终于从他的眼眶里流了出来,他抱着姐姐呜呜地哭着,姐弟两个相拥而泣。
我让他们两个先别在这里哭,先离开后再说。
马车夫这才擦了擦眼泪,扶着他姐姐上了马车。我和储蔚然也跟着上去,帮人帮到底,我们从十香坊里把人救了出来,就得一路护送着他们平安回到家才行。
终于来到了马车夫家门口,马车夫对我和储蔚然千恩万谢,还差点对我俩下跪。
我和储蔚然急忙扶起马车夫,让他好生照顾他姐姐后,便急匆匆地离开了。
回到楚流的家里后,我便将这一路上发生的事全都讲了出来。
夏明远听后,立刻说道:“徒儿你干的很好,你们先去休息一下吧,等到明天咱们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还有硬仗要打,难道是修罗炎的鬼众们又要攻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