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蔚然盯着那个木箱,眼睛仿佛要把箱子凿穿般,他的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却又说不上来,他只希望,最后闻人湘婷能够平安无事的出来,否则他一定会把红蜘蛛那张笑意盎然的头给拧下来。
红蜘蛛绷直了身子,脑袋高高昂着,对着台下观众鞠了一躬,围观群众都屏神静气,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她。
她从腰间抽出一张布条,在空中随意的挥了挥,布条划过空气,留下一个漂亮的残影,噗的一下,布条变成一根长长的权杖。
权杖是银白的的,在太阳光底下闪着刺眼的光,有些正对着的人的眼睛被晃了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眼前白光闪过,头脑一片空白。
微微定神,红蜘蛛已经放下了权杖,在木箱上面轻轻点了点,樱红的小嘴一开一合,“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了。”
她突然都袖子里抓出一把碎纸向空中一撒,五颜六色的碎纸屑飘散着空中煞是好看,她手指轻点,突然那些碎纸就炸开了,扬起一股烟尘,烟雾之后飞出一群白鸽,刷刷的想着天空中奔去。
围观的人都已经看呆了,眼睛忍不住随着她的手指移动而移动。
红蜘蛛的一只手指灵活的变换着,缓缓移到了木箱上面,神奇的一幕发生了,随着她的手慢慢抬高,木箱的盖子也缓缓升起,像是有人在后面打开箱子般,可是在围观群众的眼里,箱子旁边没有任何人,除了红蜘蛛,和她不停变换的手指。
有人在群众里窃窃私语,说是红蜘蛛的手腕里绑了特殊的透明丝线,一头绑在盖子的一边,所以才能够在没有人的情况下抬起那个木盖。
但是立刻就有人反驳他,那个木盖可是实木的,壮实的大汉梁山抬起来都够呛,怎么可能是红蜘蛛一个弱小的女孩子单手能够抬起来的?更别说是用丝线了,要想隐形得瞒过世人的双眼,那丝线必须透明而且极细才可以,更不可能承担得起实木盖子的重量。
那人思索良久,也悻悻的住了嘴,只是专心致志的看着红蜘蛛的表演,不想错过一分一秒。
木盖被无形力量牵引着移开到了箱子外,哐当一声掉在了旁边,而围观群众都紧张的盯着箱子里面,期待着什么东西从里面走出来。
等了好久,众人都翘首以待,但是木箱却没有丝毫动静,人群里渐渐出现了一些不好的议论声,红蜘蛛知道气氛差不多了,邪邪一笑,她向彪形大汉招了招手,梁山依然一副面瘫脸,沉重的走过来,蹲下身子,双手抬着木箱底,木箱被缓缓抬起,露出里面的状况。
群众越凑越近,后面的人控制不住的朝前挤,谁都想先看清里面的情况,但是很明显,他们失望了,木箱里面什么也没有,露出光滑的实木底面。
“诶?刚刚那个美女呢?”
“对啊对啊,不是躺了个人进去吗?怎么消失不见了?”
人群中议论纷纷,站在储蔚然身边的人都纷纷站得远了一些,因为他们很清楚的感受到了,从这个青衣男人身上散发出一阵阵危险的味道。
储蔚然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个木箱,他以为这只是普通的障眼法,但是他竟然发现,自己运用法术充满了双眼,来看木箱也看不到闻人湘婷的身影,是她的隐匿法术太过强大了,还是闻人湘婷根本就不在木箱之中。
红蜘蛛脸上带着骄傲的笑意,她的双眼狡黠的扫过一脸茫然的老百姓,视线在青衣男子身上停了停,正好对上了储蔚然的目光,不甘示弱的挑了挑眉,露出意味深长的眼神就转移开来。
储蔚然被她挑衅的眼神激怒了,双眼快要冒出火来。
“大家一定很好奇吧?刚刚那位闻人小姐去了哪里呢?”红蜘蛛清脆的声音响起,却不慌不忙,静静的站在空空的木箱旁边等待着群众的反应。
有一个好事的人举起手,说想要上台检查木箱,他觉得这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障眼法,一定有机关。
红蜘蛛很热情的邀请他上来检查这个木箱,那个男人满怀信心的走到红蜘蛛旁边。
“敢问这位兄台贵姓?”红蜘蛛媚眼如丝,娇笑的看着他,那男子心都酥了,露出垂涎欲滴的笑脸。
“我,我姓王,你叫我王公子就可以了,红蜘蛛,没想到在后面看你这么美,近距离看你也这么好看。”王公子痴痴的看着红蜘蛛近在咫尺的脸颊,毫无瑕疵的细腻的皮肤。
红蜘蛛笑了笑,“多谢王公子夸奖,刚刚听公子你对小女子的表演有些异议,那就请公子你仔细检查我们的道具吧,若是发现小女子作假,那小女子绝对会加倍赔偿各位看官被欺骗的心理损失。”
王公子的表情瞬间变得浮想联翩,他下意识从上往下的瞧了瞧红蜘蛛的身子,眼里毫不遮掩的贪婪,满口答应,“好好好。”
红蜘蛛不以为意的微微一勾,眼里却闪过一丝暗光,她闪开身子,让王公子能够更方便的检查那个大木箱。
王公子胸有成竹,他以前曾经遇见过这样的杂耍团,同样的方法,同样的套路,同样的小姑娘,他眼睛一尖,就看出来那个木箱子的蹊跷之处,他以同样的方法假装上台检查道具,却隐隐告诉了小姑娘他抓住了他们行骗的证据,如果小姑娘不乖乖答应他的要求,他就把他们赖以为生的法门公之于众。
那个小姑娘生性胆小,迫于无奈只能咬牙答应,王公子也就随便检查了一番就下台了,表演结束之后,他跑到了后院找到了杂耍班的班主头子,要求小姑娘独自一人晚上到他家去单独给他表演,给的价格还挺高,那个杂耍班子的成员之间没有任何血缘亲戚关系,而是机缘巧合之下聚在一起,班主头子贪财,就同意了王公子的要求,让小姑娘单独去到府上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