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矢看了看每天吃完就睡睡完就吃的传信鸟,微微一笑,“当然可以,五点朱红鸟可是绒族长老级别才能培养出来的专用于传信的妖兽,这只虽然胖了点,不过能力还是有点。”
传信鸟似乎听懂了李矢说它胖,呲牙咧嘴的冲着李矢恐吓,李矢毫不在意,褚蔚然撕下一块衣服,用一旁的树叶揉碎出汁,用树枝蘸着在布上写了一封信,放进传信鸟脚上的箱子里。
“这信多久能够送达?”
“大概是明天就能到吧,小初子,你是要给谁?”李矢饶有趣味的问。
“恩……现任冥王封天羽。”
封天羽此刻在书房看着我的画像发呆,他最近忙于冥界的诸多事宜,奔波在冥界与妖界之间,前线如今进入休战时期,看来夏之昂的话的确起了作用,罗刹收了兵,不过却在离战场后五十里扎了营。
他不能停下来,一旦停下来他就会控制不住的去想着我和他之间的种种,想着如今我下落不明,他前几日还去夏明远那里看了看念念,念念瘦了许多,整天数着我留下给她的糖吃,小脸忧郁着,夏明远都说很久没有见过念念笑了。
看得封天羽心疼,但是冥界现在的状况不安全,他也无暇分身出来照顾念念,只好让念念继续留在夏明远那里,他一得空就会给念念买些糕点过去,他还给念念起了个大名,封念茵。
虽然念念目前还不知道封天羽就是她爸爸,但是父女血脉相连,那种默契是别人所没有的,所以念念第一次见封天羽就那么亲热。
正想着出神,突然从窗外飞进一只黄色的鸟,脖颈间有着五点朱红,封天羽疑惑的拿出鸟儿脚边箱子里放着的信,打开一看。
封天羽欣喜若狂,拿着布条激动得不能自已,“小茵有消息了,褚蔚然也还活着,真是好样的,他们正在赶来的路上,大概三五日就到了,我得好好准备准备,噢,对了,得给夏明远去一封信告诉他,也让念念那孩子别在整天傻愣愣的盯着窗口,让人看着心疼。”
封天羽赶紧写了一份信,派人加快送到妖界夏明远那。
我醒来时已经是白天,太阳还未升起时,天际边有着缕缕紫色,但是很快就消逝不见了,李矢警惕的转醒,见我看着那抹紫意,出声解释道:“那是天地初开所遗留下来的玄天紫气,每每清晨太阳将生未生之时才会出现,难以捉摸。”
我转过身,对上他锐利的眼神,“李族长醒了啊,这么早。”
“恩,年纪大了,睡眠浅,一有什么动静就会惊醒,不过不碍事,本来也到时辰起床练功了。”李矢恢复慈祥的笑容,笑呵呵的说道。
我点了点头,望着远方一脸惆怅,李矢看着我的模样,心里明白,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子茵是吧,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任谁怀疑自己的记忆都是假的,怀疑自己的存在,都是一件难以接受的事情,但是你放心,破堰之术我们回到妖界以后就会帮你解开,到时候那些恩恩怨怨,你自己做决定。”
我抱着自己的肩膀,露出一丝软弱,李矢温和的话勾起了我的思念,从小就没有了父母,最看重的就是亲情,“谢谢你……族长,这些我都知道的。”
“不用叫我族长,跟着小初叫我李老爹吧。”李矢和蔼的笑笑。
“好,李老爹。”我乖巧的叫了一声,心里趟过一丝暖意。
褚蔚然也醒来,站在我们背后看着这一幕,勾起一丝唇角,“那老爹,破堰之术要怎么解决呢?昨天小茵昏了过去,我们没来得及商谈这件事。”
我回过头看着褚蔚然,可能是心理相信他几分他的话,所以对他没有那么排斥,却也保持着一丝疏离。
李矢低头想了想,“破堰之术最大的优势在于它不仅仅是一个阵法,不仅仅有一个引子,而且它所设置的引子跟原先的记忆有着百分之九十的重合率,这样在被施术人脑海里产生的排斥感就能降低到最低,而往往施术者要想取信于人就必须得在修改时埋下一个种子,一个能够为他所用又与被施术者关系亲近的人,这是破解破堰之术的关键。”
褚蔚然毫不犹豫的说出一个名字,“福桐!”
我听到,恼怒的看着他,“不许你诬蔑我奶奶!不可能是奶奶做的。”
褚蔚然无奈的解释,“小茵,你相信我,福桐她已经不是你记忆里那一个慈祥和蔼的奶奶,她绝对有问题,福村几百口人全部死亡,前一天你奶奶就生病住院离开了村口,侥幸逃过一劫,可我们去查过,你奶奶那一天根本就没有住院记录。”
我听着这一字一句,就像重锤一下下的打在我胸口上。
“还有,福桐死后,你十分伤心,我们安慰你你奶奶可以复活,但是之后你奶奶出现在鬼蜮,在夏之昂的家里生活得好好的,这有什么理由不让我们怀疑你奶奶跟夏之昂串通起来害你。”
褚蔚然越说越气愤,而我也无力反驳,因为我想起我在夏宅时奶奶的反应,还有与挚弘有摩擦时的异样,的确很可疑,可是她是我的奶奶,从小相依为命,温柔待我的奶奶,我怎么能怀疑她……
“可是……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可是她亲孙女……明明小时候奶奶对我那么慈祥那么温柔……一定是夏之昂控制住了她,一定是这样。”我几乎快要癫狂,恼怒的冲着褚蔚然大吼。
褚蔚然捏着我的肩膀,要我冷静下来。“小茵,你冷静点,你奶奶对你根本就不是表面那样好,甚至连你的出生恐怕都是别有用心,你还记得那个福顺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