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矢看她一脸急迫又期待的表情,叹了口气,“你……唉,也罢,女大不中留啊,去吧去吧,孩子长大了总有自己的想法,我也阻拦不了你吧,我敢肯定我要是说一个不字,你明晚肯定就偷偷跟着我们溜出村子,我说的可对?”
闻人湘婷被戳中心思,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李矢一脸无奈,“你去准备准备,收拾好行李,你阿妈那里我去说。”
“谢谢阿爹!”闻人湘婷兴奋的跑出去,李矢微微一笑,“说不定小初就是那个人呢,世事难料,既然婷丫头喜欢,那就不要棒打有情人吧。”
储蔚然背了一个小包裹站在后山脚下,包裹里面全是晒干的素苋,以及桃源村所特有的草药,他准备带出去给专业的人看看,这些药草的功效,并且记录在案。
“李老爹,我们准备出发吧。”
李矢望着村里的方向,摆摆手示意不着急,直到望见那一抹青衣,才转头对着储蔚然说:“好了,可以走了。”
储蔚然摸不着头脑,疑惑的顺着李矢的眼神望去,脸都黑了,只见闻人湘婷一副侠士打扮,头发束起来,青灰色的劲装,裤腿处也绑的严严实实,俨然一个个子娇小的少年。
“你怎么来了?!”储蔚然沉着脸,一脸不高兴的问道。
闻人湘婷眼睛滴溜溜的转着,结结巴巴的说:“我……我来送你们呀。”
储蔚然审视着闻人湘婷这一身打扮,送人需要女扮男装吗?送人需要带着行李吗?
储蔚然对她没法,只好转头求助李矢,哪知李矢笑意盈盈的看着他们,还冲储蔚然点点头,一副看女婿的恶心模样。
“你……算了,既然李老爹都默认,我也说不了什么,但是我必须提前告诉你,要是觉得累就赶紧回村去,省的还要我和老爹照顾你。”储蔚然没好气的说。
闻人湘婷拼命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还拍拍胸脯证明自己可以的,储蔚然紧绷着的一张脸也忍不住被她逗笑了,嘴角勾起一丝弧度。
李矢没有错过他们的表情,抚摸着没有胡子的下巴,满意的点头。
“我们走吧,再不入山,就要到天黑才能出去了。”
李矢打断了两人的僵持,率先上了山,闻人湘婷生怕被他们甩掉,赶紧跟在后面,储蔚然哑然失笑,不紧不慢的走在最末。
我和鳞语失散了。
就在出沙漠的途中,一场沙尘暴袭来时我不小心松开了她的手,现在我也不知道她身在何处,怎么办?唯一欣慰的是传信鸟陪着她,应该不会受伤的。
“该死的!”我大声骂了一句脏话,心情焦虑得快要爆炸,我已经在最初发生沙尘暴的地方转了好几圈,还是没有任何痕迹,,沙漠掩盖了所有线索,我要怎么找到鳞语。
诶?那是什么?我的眼神不经意瞥过远处一个枯木上,那里有一抹亮丽的黄色。
我飞快的跑过去,是用一小节羽毛和石头摆成的小型阵法,最普通的防护阵,想来是鳞语的手笔,阵法是她的强项,也只有阵法才能让这些羽毛不被沙漠里的强风吹走。
看来鳞语安然无恙,我的心里稍稍放松了一点,朝着羽毛所指的方向跑去。
鳞语现在很害怕,她和传信鸟被沙尘暴吹到一处不知名的枯树上时,身边不见我的踪影,她就知道我们失散了,可是环境让她不得不冷静下来,用传信鸟身上的羽毛摆了一个小阵法,用来告诉我她还活着,并且提醒我她向哪边走。
不能停留在那里干等,在沙漠里最重要的就是水源和食物,枯木边食物充足,总有些小动物在附近忙碌。
但是没有水,鳞语必须自己去找水。传信鸟的伤好了很多,起码可以自己走动。
他们漫无目的的走,竟然看见了一处森林,鳞语害怕是自己出现幻觉了,那样说明她的身体已经达到了极限,再走下去就会坚持不了。
传信鸟率先冲了过去,声音里带着劫后重生的喜悦,鳞语拍了拍自己有些因为干燥而起皮的脸,也向森林走去。
“是真的!我们走出沙漠了。”鳞语看着手中粗糙的树皮,忍不住留下眼泪,她用干裂的嘴唇舔了舔,好咸。
“小五~小五~你在哪?”鳞语叫着传信鸟的名字,这几天他们都这样叫它,因为它脖子上有五点朱红。
“咕咕~”
传信鸟的身影从远处传来,鳞语顺着声音走去,是一处小水潭,她惊喜万分,小跑过去。
“水……”感受着脸上的清凉,鳞语把脸埋进水潭里,隔了好几分钟才憋不在起来大口的喘气,她激动的分不清脸上是泪水还是潭水。
“果然,没有经历过沙漠的人是不会感受到水,是多么珍贵,感谢你自然之主,造物万千,还慷慨的赐予我们生命之源。”鳞语跪坐在谭边,小声的对着上天做着祷告。
传信鸟从一边钻出来,嘴里还叼着一个叶子包,放在地上一打开,是很多青红的浆果,还有一只绿绿的鸟蛋。
鳞语看得直咽口水,洗都不洗的直接啃果子,青红的果子还未成熟,很酸而且有点涩。
鳞语吃的皱眉却饿得停不下来,传信鸟衔了一堆树枝,一个火球过去就燃起一堆篝火,它用喙把鸟蛋顶到火边,烤熟以后咬住递给鳞语。
“小五,这是给我的吗?不用了,我吃这些就好了,你吃吧。”烤熟的鸟蛋散发着诱人的气息,鳞语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但一想到小五是妖兽,食量肯定是非同一般,一只鸟蛋可能还不够。
传信鸟咕咕的叫着,一会指指鸟蛋,一会指指自己的嘴巴,还给鳞语看自己的嘴巴,鳞语看到它嘴角还残留着蛋清和蛋壳,明白了它应该已经吃过了,“你的意思是你已经吃饱了是吗?”
传信鸟忙不迭的点头,鳞语这才接过鸟蛋,吃得一脸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