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过来的时候封天羽和夏明远已经没有在医院了,褚蔚然在一边看着我。
医院白花花的装修让我有些不习惯,闭了一阵眼,才又睁开看着他。
“你醒了?可想吃点什么?”
我摇摇头,虽然觉得肚子空空的,但是很明显没有什么食欲,也不想吃什么东西。
“我师父呢?”
“他们先回林家了,有些你的日常用品没有拿,他们见你没有生命危险之后就回去给你拿东西。”
我闭上眼,觉得自己十分的困倦,不过说了这么两句话,就仿佛花光了自己所有的力气,只好又睡了过去。
夏明远拿着东西到医院之后听褚蔚然说我醒过一次,总算放心了些。
“她现在的情况,根本没办法彻底治疗好她身体的伤,噬魂会一直侵蚀她的魂魄,身体本就吃不消,更何况还受了伤。”
褚蔚然知道夏明远的意思,但现在只能先在医院养着,过后再慢慢想办法去解除噬魂给我带来的影响。
“我和封天羽商量,觉得还是要把她带回林家去休养。”
褚蔚然没想到刚到医院包扎好就要出院,这未免也太心急了一些。
“她现在的情况刚刚稳定,我们不能顾此失彼。”
夏明远摇摇头,知道他担心的是什么,但是噬魂横在中间,再好的医生都没办法治好我的伤,回到林家虽然条件差些,但只要解除了噬魂,这些伤口,以后再来医院处理也不迟。
“你难道觉得医院能够比在林家让她恢复的更好吗?我知道你担心,我们何尝不担心呢?”
褚蔚然见他态度如此坚决,知道他估计在林家已经和封天羽商量好了,只好点头同意。
“那么等她醒过来我们就走吗?”
夏明远原本也这样打算,但是问了问褚蔚然我上次醒来的时间,就知道可能不能等到我醒来。
“我们必须要立刻带她走,她上次醒来都已经过了这么久,看来噬魂对她的影响很大,我现在去给她办出院,有警方这一层关系在应该很容易,你先带她回林家吧。”
褚蔚然点点头,抱着我转身就回了林家,周喜喜见我这么快的居然又回来了,连忙让褚蔚然把我放在床上,又仔细的给我盖好被子,才气急败坏的将他拉出去。
“你们怎么回事?刚送进医院多久就带回来?她身上的伤这么重,你们是要折腾死她吗?”
褚蔚然摇摇头,此事一言难尽,确实也没办法跟她细说,只吩咐她照顾好我,仔细的寻找了一下四周,发现竟然没有封天羽的踪迹。
“封天羽呢?”
周喜喜摇摇头,封天羽一直都是来去成风的,她还以为她跟着夏明远一起去了医院呢。
苏浣纱见褚蔚然回来了,又在打听封天羽,招招手,让他过来。
“怎么回事?”
苏浣纱望了望夏明远的房间,示意封天羽在里面,褚蔚然正想进去,却又被她拦下。
“干什么?”
苏浣纱摇摇头,让他先别动。“冥王来了,在里面给他疗伤,估计还得有一阵子,你现在进去,只会打扰他们。”
褚蔚然没想到冥王竟然来的这么快,他们从冥界离开的时候事情闹得那样大,虽然吩咐了禁言,但冥王也不是吃素的,知道是迟早的事,原本还想拖一阵,没想到连这个打算都没如愿。
“冥王来的时候神色似乎有些不快,还是看见封天羽受了伤,才勉强收起怒火,先给他治伤要紧。”
褚蔚然抿紧嘴唇,知道今日之事,恐怕更加难办了,我这边又受了伤又被人下了噬魂,本就棘手,现在冥王来了,估计他和封天羽就得跟着一块回冥界,夏明远一个人怎么可能忙的过来?
“回来了?”
褚蔚然正想着怎么跟冥王解释,没想到就听见屋内冥王的声音,这话很明显是在跟他说。
褚蔚然见冥王人都没有出来,声音却十分低沉,知道这是动了大怒,连忙跪在门外。
“属下归来,向冥王大人请罪。”
周喜喜端着热水刚从我房间走出来,就见褚蔚然跪在夏明远门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上前想要询问。
“让那凡人让开些!居然敢窃听冥界之事!”
苏浣纱见冥王动怒,连忙走上前,一把拉住了周喜喜,“不要再上前了,这里面的主谁都惹不起。”
周喜喜被吓得连忙后退,坐在椅子上,连望都不敢朝着夏明远那个方向望一眼。
“我看封天羽一身的伤,你倒不错,没有堕我冥界的威风嘛。”
褚蔚然知道这句话明褒实贬,冥王这是要兴师问罪了,连忙深深的俯下身去。
“回冥王大人,冥姬使与人争斗时我确实不在当场,赶去得也不够及时,才害他受了伤使我冥界受辱,求大人责罚。”
里面封天羽早就治好了伤,跪在当场,听冥王责骂褚蔚然,只好俯下身开口申辩。
“冥王大人,是属下自己学艺不精,辱没了冥界的名声,和他没有半点关系,冥王大人要责罚,就责罚我吧。”
司天坐在椅子上,好笑的看着封天羽,这两人平时为个女人闹得水火不容的,现在又来求情。
“无论是什么原因,你们代本王行走,就是代表的本王,代表的冥界,你们两个一而再再而三的受伤,将我冥界的脸都丢尽了,你们自己说,本王还留你们做什么?”
苏浣纱听这话冥王竟然是要对这两人下杀手,她毕竟是在冥界长大,知道司天脾气喜怒无常,虽然宠爱手下三使,但又是极要面子之人,只好也“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冥姬使和冥珞使也是为了冥界大事,望您网开一面。”
司天最不想看见的就是苏浣纱,当年他与夏宜昂为友亦为师,若不是这个女人,何至于如今百年祭司府毁于一旦?
“你如今已经不是灵鬼族人,虽仍为我族类,但最让我不齿,居然还敢下跪求情。”
苏浣纱是知道司天对自己的态度的,如今咬紧了嘴唇,眼泪盈眶,却不敢申辩一句。
“不知道我的话,冥王能不能听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