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流浪猫吗?”夏斯涵嘴角轻抽了两下,用手使劲的擦擦脸侧,见手背都沾染上了一片污迹,她嫌弃的“咦”了一声,这才从桌子上抽出了两张湿巾纸来,一边使劲的擦着一边朝着穿衣镜走了过去。
只把脸都擦的有些泛了疼,夏斯涵这才收了手:“慕容铭我就没见过你这样的,小气兮兮的,你那心眼是不是比针尖还小呢?”就因为她笑他,就把她也弄成了张花猫脸!
慕容铭此刻已经恢复了一派干净优雅的贵公子模样,听夏斯涵这么说,正要抬头接话。
门口却是抢先传来了一道声音,带着一抹儿尖利:“我儿子要真是小心眼的话,夏斯涵你觉得你现在有资格站在这儿说话么?”讨厌的女人,不仅仅作风有问题,说的话也讨厌!
话音刚刚落下,何蔚兰便直接走了进来,狠狠的瞪一眼还在照镜子的夏斯涵,她没好气的冷哼道:“一看就不是个正经的人,这么大晚上的照镜子干什么?准备出去会见你那情郎?”
夏斯涵本来还想要微笑着和她打一声招呼的,可听她这么说,她脸上一直维持着的笑意也瞬间不见了。抬手把披到肩头的发往后拢了一下,她直接朝着何蔚兰走了过去:“也没谁规定说晚上不能照镜子吧?”
“嘿,还没正式进家门呢,就学会顶嘴了?”何蔚兰气哼哼的坐在沙发上,把手中的包包放在一旁,冲着慕容铭招了招手:“儿子过来坐这边,妈真的和你好好说道说道了。”
她会说些什么,慕容铭不用听也知道。抬手用拇指指腹轻按压了一下太阳穴,慕容铭伸手拉过夏斯涵的手,两人并肩坐在了何蔚兰的对面。
看着慕容铭的动作,何蔚兰脸色猛地变了一下,手指伸出指向夏斯涵,她就道:“夏斯涵有什么好的,铭儿,你没听她说吗?你都忍了她那么多事儿,她都还嫌弃你小心眼的。”
“她好不好,我心里知道。”慕容铭偏头温柔的看夏斯涵一眼,原本两人相握着的手十指交叉,彼此缠绕在一起,见夏斯涵脸上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才又望向了面前坐着的何蔚兰:“妈,我们两个刚才是在开玩笑的,你不用拿着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就抨击人。”
“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何蔚兰瞪大了眼睛,伸手点点夏斯涵,她又望着慕容铭道:“连她和男人纠缠的这种事情你都忍了下去,她还说你小心眼呀,儿子,她是不是还想当着你面和季扬滚一块儿去呢?我可……”
“妈!”听何蔚兰越说越不像话了,慕容铭沉着脸直接打断了她的话:“你能别当我面一直说季扬吗?”明知道那是他心里的一根刺,还一直提!她这到底是想要他好呢,还是纯粹的就是过来让他伤心的?
眼见着母子俩因为她都快要变成两只斗鸡眼了,夏斯涵抿了抿唇,开口道:“你放心,我现在心里只有慕容铭一个。”
“呵呵。”何蔚兰冷笑了两声,“现在?那以后呢?等着铭儿和你再举行婚礼的时候你再来一次光明正大的逃婚,再让我们慕容集团的股份狂跌一次?”看这夏斯涵长得一副清纯的模样,谁想到骨子里竟然会是那样一个女人!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
何蔚兰现在是怎么看夏斯涵怎么不对眼,见慕容铭一直呵护着她的那个劲,她心里就更气了。这还没怎么着呢,就有了媳妇忘了娘的,这夏斯涵要真是成了慕容家正儿八经的女主人,那里还有她的好日子过?怕是气都要气死了的。
慕容铭此刻也望向了夏斯涵,一直攥着她的手微微紧了紧,他的手心出了一层薄汗。
夏斯涵自然也感觉到了手心的拈腻,抿唇看了慕容铭一眼,她反手紧握了他的手:“我只能保证现在,以后时间还那么长,我即便说了以后我心里只有他一个,你们会相信吗?我不想做那种虚无的保证,我只能说,和慕容铭在一起的每一天,我会好好珍惜。”
顿了顿,见两人脸色都不太好,夏斯涵又道:“只要慕容铭不会做出让我心死的事情来,我便不会背叛他。”这句话说的铿锵有力的。
何蔚兰微微愣了一下。
眼前的女人不是曾经温婉的模样,但她说这话的时候却莫名的带了一股特有的气势,似乎不自觉的便让人信服了她一般。
“你说的倒是好听。”何蔚兰的语调微微降低了一些,眸光落在两人一直相握着动作不断的手上,何蔚兰撇了撇嘴,心里还是有些不高兴,“我说的都有些口渴了,夏斯涵你去帮我倒杯水去。”
“我去!”慕容铭连忙松开了夏斯涵的手说了一句。
眼见着慕容铭正要起身,何蔚兰脸色又沉了下来,语气猛地拨高两度,她伸手指了夏斯涵:“让她去!”
“我去吧。”夏斯涵也不想因为这点儿小事再闹出什么矛盾来,对慕容铭笑了一下,她绕过沙发往一旁的饮水机旁走去。
看着那道纤细的身影远去,何蔚兰才又欠了欠身,坐到了慕容铭的身旁,恼着脸,有些怒其不争的使劲的戳了慕容铭脑袋一下,何蔚兰道:“现在你就心疼上了?铭儿,我告诉你,女人不能太宠着了,宠的她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以后吃亏的还是你!你别总不愿意听我说,妈这是为了你好。”
何蔚兰摆出一副“谆谆教诲”的姿态来,慕容铭听得有些心烦意乱的,揉了揉太阳穴,他语气微冷的道:“妈,我都知道,你放心吧,斯涵和我肯定会好好的。”
“就还是不怎么放心她。”何蔚兰望着慕容铭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这深深呼吸间,她便闻到了一股儿怪味。
彼时,夏斯涵正端了一杯水走了过来,微笑着把水杯递到了何蔚兰的跟前。
何蔚兰瞥了她一眼,朝她身旁凑了凑,见味道不是从她身上发出来的,她才又坐直在了沙发上,眸中微微带着茫然的道:“怎么一股儿怪味呢?从那里发出来的?”她又狐疑的看了一眼夏斯涵。
夏斯涵听她这么说,手下意识的抖了一下。
倒满了的水杯轻轻一荡,有几滴水散了出来,正好落在了刚想要伸手接过水杯的何蔚兰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