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并没有夏建昌眼见的那么简单。
两人一同来到总裁办公室,里面装潢以黑白为主,整个风格都偏暗沉,夏斯勒一进去,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夏斯涵率先坐在一边的黑色沙发上,放下包包,方扬起下巴朝另一边的沙发上点点,“你坐那儿。”
夏斯勒抿抿唇,依言坐下。
“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办公室了,”夏斯涵环视办公室一眼,然后道:“那接下来我跟你说说公司情况。”
听着,夏斯勒抬眼看过去,随意“嗯”了几声,算作答复,面上微微露出不耐烦。
夏斯涵见状,不由皱紧了眉,很快又舒展开。
“现在没时间让你从基层一步一步积累经验,慢慢坐下来,所以你一进来就是执行总裁,这个职位举足轻重,你不能还和以前一样,随便应付了事。”
说到这,夏斯涵好似想到了什么,脸上掠过一丝阴霾,顿了顿,接着道:“之前夏邑股价不断下滑,股市也不稳定,现在虽然好了些,但到底还没有回转过来……”
话音未落,夏斯勒冷笑一声,“说起来股市,这还不是因为你逃婚,导致丑闻流了出去,夏家和慕容家的公司股价都不断下滑。”
并且,也导致夏建昌病情恶化,进了医院,想到此处,夏斯涵垂在膝上的手渐渐握紧,看向夏斯勒的眼神微微发冷。
“这事儿已经差不多过去了,我不想再提。”夏斯涵面无表情。
夏斯勒仍是不依不饶,嗤笑道:“过去了?怎么过去了,夏邑不还是因为那事儿股市不稳定么?这不是你刚才说的?”
稳了稳情绪,夏斯涵淡淡道:“现在是我和你说公司情况,而不是让你跟我旧事重提。”
“我还非旧事重提了,股市不稳,爸住院,这不都是你一个人造成的?你现在是打算忘了之前的事儿?”
夏斯勒扬着下巴道,语中带着嘲讽。
夏斯涵抿紧唇,如若他不是她的亲生弟弟,她早就一巴掌过去了,还能这么容忍他?
“说够了?说够了我就继续说公司的事儿,还不够的话那……”夏斯涵目光冷然,对夏斯勒的语气终于重了起来。
只是说到一半,又被夏斯勒冷笑打断:“那怎么样?你说哪些事不是由你造成的。旧事重提?难道你要我当这些没发生过?”
夏斯勒抬手替自己倒了杯水,夏斯涵靠着沙发,好整以暇的看着他,面上早已恢复了平常的样子,似乎全然没把夏斯勒的话放在心上。
“所以你要怎么样?如果你还想揪着旧事,那你现在就可以出去了。”
夏斯勒瞪了她一眼,轻哼一声,偏过头,屁股没挪动半分,明显是不出去了。
他又不傻,他出去了,夏斯涵肯定会跟爸告状,到时候说不定又把爸气着了。
夏斯涵看了他一会儿,见他这副模样,眉心再次皱了皱,不过到底是没再多说什么,只继续介绍公司近期情况。
从小到大,夏斯勒没怎么接触过公司的事儿,整天就是吃喝玩乐。
自姜美惠来到夏家后,愈发纵着他,要什么给什么,连学业都荒废了。
如今听着夏斯涵说公司那些枯燥的事儿,夏斯勒只觉脑袋要爆炸了,眼皮也不由耷拉下来。
夏斯涵将这些收入眼底,心中不禁担心起来。
依夏斯勒目前这个状态,想要快速掌握夏邑估计很难。
“斯勒?打起精神!”夏斯涵伸手推了推他。
夏斯勒被惊了一下,蹭的站了起来,待回过神后,发现自己竟然瞌睡了过去,摸了把头发,不耐烦的对夏斯涵道:“干嘛!?”
“你睡过去了,你还要不要好好学管理公司了?你现在这个……”
“行了行了,今天就暂时到这儿成不!我先走了。”说完,夏斯勒径自走了出去,独留夏斯涵一个人。
夏斯涵心烦的将文件夹随手丢在桌上,她算是看明白了,夏斯勒差不多被姜美惠那女人养废了,和她的关系也越来越差。
想起如今姜美惠的情况,夏斯涵只觉还不狠,将那两母女和丧家之犬一样赶出夏家多好,免得看了烦。
眼见就要中午,夏斯勒离开了,夏斯涵待在这儿也没什么事儿,干脆出了公司吃中饭。
下午时,夏斯涵连夏斯勒半个影子也没看见,她也不知道怎么联系夏斯勒,只好处理完公事,早早回了夏家。
一回到夏家,夏斯涵问清了夏建昌在花园,立即回房收拾了下自己,去花园找夏建昌。
“爸,我找您有点事儿。”夏斯涵缓步过去,扶住夏建昌左手,扬笑道。
夏建昌面色红润了许多,见是她,不由记起夏斯勒那点事儿,神色一动,回问道:“什么事儿?”
夏斯涵扶着夏建昌往回走,低头道:“我跟您去书房说。”
两人到了书房,各自坐下后,夏斯涵便开门见山道:“爸,我想先暂时代替斯勒管理公司。”
这是夏斯涵思索了一下午的想法。
夏斯勒如今还不成熟,性子也还没收起来,如果就这样让他去管理公司,不出一个星期,公司全乱套了。
而且这是原因其一,其二就是夏斯勒和姜美惠母女关系比她亲厚,这点让她不得不防。
万一姜美惠利用夏斯勒的单纯再次进入公司,那么她之前所做的一切,那就前功尽弃了。
眼下她父亲已经知道了姜美惠是什么样的人,但夏斯勒怎么也不肯相信姜美惠的野心,甚至反驳她。
所以,夏邑绝对不能落入姜美惠手里!
夏建昌对她的话很讶异,没答应也没拒绝,只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斯勒不听话?”
闻言,夏斯涵将早上的事儿完完整整的复述了一遍,并且把为什么这么做的第一个原因跟夏建昌说了。
夏建昌听后,自是明白了夏斯涵的忧虑,一双精明的眸子扫了眼夏斯涵,半晌后,开口道:“行,那你以后替斯勒进……”
“不行!凭什么她要进夏邑!”书房门忽然被推开,一道男声不满的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