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看了一眼时钟,“我们少爷马上就来,你现在喝点什么吗?”
阿威拜拜手,喝了也没用,马上他有力气教,那人也没力气学呀:“有饮料么?”
“有,若是您要喝的没有,我们出去给您买。”
“来瓶脉动,给你们家安小姐准备。”
管家老脸一红,怔怔的待在原地,不知道该不该去拿。
南燚很快换好衣服下楼,看见沙发左边露出两只脚,沙发右边露出一双手。
试探性的问了句:“阿威?”
阿威一脸不情愿地翻了个身,两条腿交叉重叠,摆出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南燚走过去,为他整了整领口,阿威瞬间从脖子红到了耳根,委实让他一个正常男性,而且是许多年没有接触过女人的正常男性有点受不了。
南燚醉翁之意不在酒,并没有察觉到他的异常,反而是趴在耳边轻轻说了句话:“对我的女人好一点,她今天很累。”
说完,立刻转身上班去了。
听着引擎声绝尘而去,阿威才缓过神来,下意识捏着自己的胸口,让心不要跳的那么厉害。
莫非他现在已经不喜欢女人了?
可怕。
安然换好衣服,坐在轮椅上慢慢的摇出房间,心中也有疑惑,不知道刚才的动静,阿威有没有听见?
“今天我们练什么?”
这脚蹭破了一点儿皮就要坐轮椅,以后要是被自行车撞了一下,是不是还要进ICU病房?
突然被这女人的矫情劲儿“感动”了。
不想正眼看她,直接进了事先准备好的训练室。
安然摇着轮椅紧紧跟在后面。
刚进训练室,安然重重地摔了后面的门,像是要给谁一个下马威。
阿威还以为这是因为他对安然这态度不好,所以安然才摆出一副女主人的架子来恐吓他。
正打算转身发飙,却听到身后腾的一声。
安然站起来了。
阿威吓得退了好几步,歇斯底里的喊道:“你干什么,回光返照啊!”
安然知道这样很奇怪,“没有,这些人24小时要盯着我坐轮椅,没多大事,非要搞这么大的阵杖,摔门是让他们听见,省得他们在想着过来偷看,再说了,坐轮椅还怎么学。”
阿威现在对安然这个股假小子劲甚是赞赏,简直想上来为她鼓掌,可惜碍于自己的身份,还是等等吧,毕竟作为一个拳击教练是要有威严的。
“你确定你的伤口没有什么大碍?”
安然不想解释,就是蹭破了点皮,昨天下午之所以会把鞋子染红是因为组织液混着洗一点点血浆流了出来。
看着是骇人了点,但新皮再生的速度很快,再加上用了药已经没有大碍,皮也生得八九不离十,不过是嫩了点。
今天所学的东西是对搏击的一些认识,同时阿威也在强迫安然一心二用,手中拿着两个稍微小一点的练臂力的哑铃,让她不断做拳击手的交叉步和进攻姿势。
同时还要记住他今天所有讲到的内容,身体节奏要一致,脑中节奏更要一致。
练到中午时分,南燚即将回来的时候,门外有人敲了敲门。
安然看了一下时间,明明现在没有到南燚下班的时间,那怎么会有人来这里。
赶紧脱下鞋跑回轮椅上,拿毯子将腿盖住,手中的哑铃动作还在保持不变。
阿威看见一切就绪,出来开了门。
安然趁着这会儿时间,嘴里一直不停的重复着刚才阿威交代的事情。
开门之后发现是来换药的医护人员,阿威原本是不想让她进来,后来听说是南燚强行安排的,不完成肯定要拖累她,才不得已叫人进来。
护士一进来看着安然拿着哑铃在手中不停的摆动,一边摆动还一边摇头晃脑地嘟囔着什么。
换纱布的时候看见脚底已经磨出一层薄薄的茧,知道这已无大碍,可是这人的精神看起来不对,怎么感觉有点恍惚。
换完药后,护士哆嗦的走到阿威面前,“先生,我建议带安小姐去医院看看。”
“嗯?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我怀疑她得了失心疯。”
两个人在一旁嘀嘀咕咕,安然一直好奇地伸着脖子听,可什么都听不见。
只能听见阿威说的那句话,看起来好像是医生告诉他,安然有什么问题。
阿威强忍着笑,看了看一旁的安然。
神色凝重地拍了拍护士的肩膀,“放心吧,我会的。”
护士现在认为任重而道远的应该是安然小姐,要赶紧把失心疯治好,不然可苦了南燚先生。
送护士小姐出去,阿威拐回来以少见的非常亲民的态度蹲下来,拍拍安然,说道:“今天我们多练一点,往后…哎,不说这么多开练吧。”
安然一头雾水,甚至心里有些紧张。
阿威又安排了非人的平板支撑,俯卧撑,仰卧起坐,这对于一个功底尚浅的入门选手来说真的是苦不堪言。
倒立头下放榴莲,俯卧撑地上放樱桃,为了练习眼睛的捕捉速度阿威用发球机发射乒乓球,不停调整乒乓球的移速,和在墙上的落脚点。
据说这些落脚点最后能组成一个图形,上千次发球,上千个点,复杂的图形,眼睛的快速跟进,头脑的飞速运转。
最终我们的安然同学没有能猜出来那个形状,这就意味着以后要天天练习,直到能看清某一种形状为止。
练完之后眼睛都直了,加上刚才的事让她心事重重。
如今的她像个已至暮年的妇人,颈老叶黄垂头丧气。
南燚回来时发现安然情绪不好,坐在饭桌上也提不起兴趣。
南燚正打算开口问,阿威突然将他叫到一边。
大致的通报了一下早上的事情。
南燚露出了一个似有似无,若隐若现的迷之微笑。
回到饭桌上,吩咐旁边的保姆再去做两个安然喜欢的菜。
安然一听,心情更加抑郁,直接摇着轮椅到了楼梯下,叠起来提溜着上楼。
南燚知道有点过分,朝着阿威的方向挤眉弄眼。
阿威两手一摊摆出了一个,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的表情。
南燚在楼下坐了一会儿,听见楼上没有动静,怕出事,立刻奔到楼上,推开门就看见,安然正襟危坐在写字桌前,桌上放了一张纸。
上面写了大大的两个字“遗书”。
可能因为上来的太早,也可能是因为安然思考的太慢,反正整篇文章还没有构思,也没有行文。
南燚看了憋着笑,仔仔细细的告诉他刚刚发生了什么,以及早上护士说过的话。
安然终于忍不住,坐在轮椅上敲着扶手破口大骂。
“我还以为我命不久矣,我还有那么多好吃没有吃到,打算让你们在我死后烧了给我,你们这样玩儿有意思吗?”
阿威在楼下听了,赶忙擦了擦嘴,逃离事故现场。
安然坐在床上撒泼耍赖,南燚靠在门边想,这简直和小时候的戴安澜一模一样。
小时候会因为一盘炒田螺而打起来,最后南燚总会手叉腰的站在旁边看着床上的戴安澜不停的打滚。
最后达成协议,一盘田螺她六他四,偶尔时常遇见戴安澜特别爱吃的。
她总会“贴心”地告诉南燚:“四这个数字不吉利,所以她七他三。”
南燚也都是笑着依了她,不争不抢。
现在的她和从前的她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实在无奈了,大不了拿条件来引诱:“那你现在有什么条件提出来吧。”
“我要出去玩。”
“这不行。”
对于这件事情南燚总是没得商量。
安然继续打滚。
“好啦,我考虑考虑。”
安然一听这事还有商量的余地,立马跑下楼吃饭,装出一副乖巧的样子。
南燚也慢慢悠悠的下楼,陪她一起吃。
就在这
两人打情骂俏的同时,顾南和顾北的关系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婚期在顾南的抗议声中被提前到下月中旬。
反正早已经万事俱备,只剩新郎新娘点头。
顾南一直强调时间会紧,顾北却拿安然说事。
质问他是不是还等着安然回来。
既然做戏就要做足,结婚了还可以离婚。
现在的结婚就像是顾北放下的筹码,只有结了婚彻底将他绑定在身边,他才有可能见到安然,跟她解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顾北奇怪的是顾南从来不愿真正和自己在公共场合秀恩爱,一般都是到了晚上才肯和她亲热。
她也质问,根据顾南的回应,似乎是因为害羞。
她不相信这害羞的理由,继续质问当时和安然手牵手甚至见了家长,他为什么不害羞?
顾南照样以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搪塞过去。
“因为我把你当了我20多年的亲妹妹,在他人眼中也是,可现在一下让你成为了我的女人,总要有个适应的时间不是吗?”
顾北暂且相信,而且坚信只要结了婚肯定就会好。
实际上不爱就是不爱,婚姻为什么不会成为他们相互利用的工具呢?
顾南也一直尝尽所有办法,希望接触到南家大宅里的安然。
最终都是无果而终,排去踩点的人说最近AK拳击社的社长阿威经常出入南家。
有一次还带出了一个女人去高尔夫球场。
但很明显那个女人并不会打高尔夫球,而是被要求穿上钉子鞋在规定的时间内跑去捡球。
最后工作人员清理出来一双鞋,上面全部都是血迹。
顾南听了之后心如刀绞,一整个下午都在对着顾北尽力装出一副很感兴趣的样。
实际上他的忍耐已经达到了极致。
自己的女人遭受这样非人的折磨,让他怎么能忍气吞声与陷害她的女人同睡一床。
他要用事实证明,即使结了婚,她也一定要让这恶毒的女人守活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