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兰兰闭眼时,模模糊糊的听到拍卖师喊了一句底价十万。她在心底冷笑了一下,谁会花十万去买对手镯呀?
场上顿时也炸开了声音,十万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何况那只是一对手镯。尽管如此,仍有不少冲着月玲珑的名气举起了牌子。
当价码飙升到五十万的时候,杨兰兰终于不淡定了,她睁开眼睛盯着台上的手镯,嘴里喃喃道:“有什么特别的吗?”
仿佛是为了解释她的疑惑,一直沉默的男子此刻也开口了,“那只月玲珑是当年著名设计师月菲的女儿所设计。流入市场后,在当时名噪一时,但设计师却标着月菲的名字。
后来这件事情被时尚界杂志社的编辑们知道了以后进行大肆报道。月菲因此差点被时尚界封杀,她的女儿也在几年后也无疾而终。”
杨兰兰意兴阑珊的听着,随口答,“哦,那它为什么这么值钱?这么多人都抢着要。”
“除了它本身的设计很特别以外还因为著名月菲的女儿生前是一位画家,这是她唯一设计的一件作品,不仅传承了她母亲高超的技巧,有雍荣华贵的大度,期间也包含着千娇百媚的小女人姿态。你也知道,物以稀为贵。”男子说完后,清了清嗓子。
“唉,快结束了,我们提前回去吧。”就在杨兰兰拉着男子欲走的那一刻。
“一百万。”声音自她的身边响起,全场人包括杨兰兰都瞪大眼睛看着男子。
好在这些人都是受过良好的教育,不足三秒便都移开了眼睛,只有杨兰兰还张大着眼睛看着他。
“你……你疯啦?”杨兰兰今天已经经历了太多的震撼了,但随即又被他一掷千金的举动拉回心神“你一个大男人买这种女孩子的玩意干什么?”
三锤定音。
直到男子一手牵着杨兰兰一手提着刚才拍到的礼物往外走时,杨兰兰还迟迟回不过神来。
“走,陪我去一个地方。”依旧是宠溺的声音,杨兰兰突然觉得自己一点都不了解眼前这个男人。
他不是从美国刚读完大学回来吗?哪里来这么多钱?
她现在有满肚子的疑问,到了嘴边却不知道该问哪一个,且即便她问了,他也不一定会说实话。思及此,她只好顺着他的话说下去,“什么人?”
男子看着她,并不打算隐瞒,淡淡的回应:“月菲。”
“恭喜呀,林少。刚才在拍卖会上,江少一掷千金为夺美人一笑恐怕今日以后会被传为一段佳话。”
是之前入场时那位男子。杨兰兰总觉得他很熟悉,却又说不上来,隐隐的能察觉出他对自己的敌意。
男子也不怒,依旧礼貌道:“那是余兄承让。”
“呵,林少果然风流不减当年,不过这次,你可要好好看紧你的小美人。”顿了一会儿,“她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说完扬长而去。
待他走到很远后,杨兰兰才回过神来发问:“他是谁?”
男子牵起杨兰兰的手继续往停车厂走去,边走边解释,“以前在美国的一位同学,前几天刚回国,改天介绍你们认识。”
“哦。”杨兰兰虽然觉得疑惑,但来不及深究,因为她更想弄清楚他们现在要去哪儿。
看着男子自顾自的开车,她才摸清了他的脾气。除非他愿意自己说,否则不管她问什么都会被他四两当千金的抵回去。
另一边,后面的蓝清修和苏凉也连忙跟着驱车跟了上去。
苏凉在心里疑惑,眼前的那个男子不管是从穿衣打扮还是从举手投足之间的修养来看,都应该是一个上层社会的人物。
可是既然都在上层社会了,那么为什么自己从来都没有听说过他呢?
蓝清修也蹙着眉头,之前他在视频上看到这个男子的时候就觉得很奇怪了,后来他以为这个男子也是白云集团的员工,但是他在员工的资料库里对这个男子的照片进行检索,却没有发现这个男子的身份。
那边车内,沉默了一阵子,男子首先打破沉默。“怎么不说话?”
“没话说。”杨兰兰有一丝赌气的回答道。
低沉的笑声在车内响起,“生气了?”
杨兰兰不言。
看她恼怒的模样,男子出言解释:“我们去找月菲。”
“哦。”杨兰兰打定主意不理他。
不一会儿,车子就驶到了一片高级住宅区,男子并未急着下车。“前几天你是不是搞砸了公司里的一个案子?”
“嗯?你怎么知道。”前几天因为夏之情的设计稿的事情,虽然Monica是偏向她的,但是终究是欠了公司的一份设计稿。
再加上还有一份稿子是当前设计师月菲近些年来为数不多作品总展,可惜最后因为一些原因那些复印稿被杨兰兰弄丢了,要不是姐姐极力保她,她恐怕连饭碗都要丢。
男子绕过了杨兰兰的问题,“当年这对月玲珑流入市场后,月菲拜托过很多人试图从市场上把它买回来,似乎是为了跟她过不去,她的这些行动都遭到了她女儿的阻拦。她女儿去世后,她未在对此有任何动作,但大家都知道这仍然是她的一个遗憾。如果你今天把这对镯子交给她,她一定会通融一次,再给你一份手稿复印件。”说完男子示意她下车。
杨兰兰呆呆的坐在车子里,似乎还在消化他刚才所说的话。原来他刚才在拍卖会上一掷千金,只是为了帮自己保住那份可有可无的工作?
杨兰兰的眼眸里渐渐湿热,一直以来她都对工作很上心,尽管在外界眼里她高高在上的杨家千金还如此拼命的工作无异于哗众取宠,杂志社里的人也都小心翼翼的避让着她,从来没有一个人会在乎她对工作的认真。她清了清嗓子,“为什么?”
“你说呢?”男子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眼神暧昧不言而喻。
杨兰兰看着那种眼神,没由来的心虚,“我们……快走吧。”她快步下车,仿佛一个做错事的小孩,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