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寒假来临,蓝果没有回家,这是她第一次在外面过新年,激动又忐忑。
她收拾好行李,准备搬去城郊的亲戚家,电话响起,是肖力天。
“喂?”
“你在干什么?”他低沉好听的声音在电话的另一头响起,她听得出来他在笑。
“没干什么。”蓝果心里有点紧张,又有点期待。
“明天……”蓝果隐约的感觉到,那边的声音似乎是停顿了一下,“一起过年吧。”
在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蓝果的心漏了一拍,耳边微微的发烫。
郊区的新年,周围的店面都早早的关起门回家团圆。只有这家书店还与往常一样,蓝色璀璨的霓虹灯照亮了整条街,伴随着远处传来隐约的炮竹声,给这条原本冷清的小街带来了些许热闹。
等蓝果走到门口的时候,天空已经飘起了小雪,丝丝打在她的脸颊上,痒痒的钻心。
“你终于来了。”肖力天站在门内仿佛等待已久。
屋内是点点烛光,空气中有蜡燃烧的味道,肖力天穿着一身米黄色风衣,在烛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儒雅。
“你可是第一个跟我吃烛光晚餐的女孩子。”他那双专注热烈的眼眸一直盯着她的脸,让她的心脏怦怦直跳。
烛光晚餐,原本是很烂俗的戏码。等蓝果亲身经历了之后才发现当一切浪漫发生在眼前的时候,是任何女孩都无法拒绝的向往。
“我……”蓝果坐下,支支吾吾的想说些什么,却成功的被肖力天阻止。
他将微凉的食指贴着她的唇,这个小小的举动让蓝果的全身发热,呼吸紊乱。
“听我说,好吗?”并不需要任何回答,他自顾的说了起来,“我能肯定自己绝对不是一时兴起。和你在一起我很快乐,是以前从未有过的放松。我暂时给不起你任何承诺,但我想未来总是靠人去创造的,你愿意与我一起去创造这个未来吗?”
蓝果的脑袋此时完全无法反应他刚才说了什么,他的嘴唇一张一合,而她跟着直觉莫名其妙的点了点头。
一吻结束,蓝果羞的说不出话来。“你……”
看她脸红的模样,肖力天噙着戏谑的笑意,“难道你现在只会说单音节的字母了?”
“才不是……”她脸颊通红。
他终于不再逗她,“那不说了,我们去吃饭好不好?”
“嗯。”
当蓝果的身体感受到木质的坐凳时,才恍过神来,今天发生的一切像梦一般的美好又难忘。
如果幸福可以算作两个人的事,那么会有多少爱情在计划内终成眷属。也许,善妒的老天容不得美好的情缘,所以红颜薄命,相思易老。
蓝果知道选择与肖力天在一起会遭受很多方面的压力,毕竟他们两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偏要走到一起,披荆斩棘实属必然。但是她不知道,第一个关卡来的比计划中的快。
这座全市最好的西餐厅的顶级包厢内,对面的沈嫣鸣一言未发,高贵的装着,优雅的气质,仅是眼神就使蓝果不寒而栗。原本还打算给力天的妈妈留给好印象,现在看来,彻底放弃。
就在蓝果以为,她们会这样一直坐到天黑的时候,沉默了许久的沈嫣鸣终于开口了:“我年轻的时候喜欢一个男孩子。他是我大学画社的社长,不仅写得一手好字,他画的画神行皆似,灵动传神。我们十八岁认识,二十岁相恋,二十三岁分开。我们谈恋爱的时候,非常相爱,甚至私定终生。可是二十四岁,我就嫁给了力天的爸爸。我不爱他,他也不爱我。这是一种家族的联盟,我知道你是一个明白事理的女孩儿,你应该知道婚姻是一种责任,与爱无关。”
蓝果想象过,眼前的女人会用千百种方法对付他,却没想到她会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这让她无法招架,可还是说出了心中所想的话:“我不是你,力天也不是那个人。婚姻是一种责任,但它与爱有没有关系看的是个人选择,你无权评判所有人的未来。”她停顿了一下,似乎觉得自己的话还不够坚定,又补了一句“我不会放弃力天,除非他先放弃我。”
贵妇人嘴边带着嘲讽,“你跟他不会有未来,他会遇到更好的女孩。”
蓝果也不知从哪里来的自信,抬起眸子回视:“我就是他生命中最好的女孩。”
“你……”沈嫣鸣一时语塞,是说这个女孩幼稚,还是该佩服她对爱情的信任?
“伯母,我晚上还有课,先走了。”蓝果鞠了一躬,转身离开。
第二天一走进书店,她发现力天总是忍着笑意看她,仿佛下一秒就要笑翻。
她不解,“你怎么了?”
“我就是他生命中最好的女孩。”力天忍着笑意背着她的话,口气模仿的神似,仿佛他当时就在身边一样。
她恍然大悟,“你笑话我!是你的妈妈欺负我,你知道了不安慰我,还笑话我……”
“没有没有。”他连忙摆手解释,语气中仍含着笑意:“我只是在笑,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自恋,觉得你是我生命中最好的女孩?”
“难道不是吗?”
“是是是……当然是。”
“那还差不多。”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空气中满是甜蜜的味道,一切美好的如同戏剧里初遇的模样,为什么一切无法单调循环?
转眼就到暑假了。
放假那天,已经是初夏的天气,微微的湿热,还有淡淡的蝉鸣。蓝果坐在肖力天的书店里,照旧开着空调,抱着一本书狂啃,模样甚是可爱。
肖力天提议:“蓝果,你说我们要不要趁这个暑假回去见见你的父母?”
闻言,她有些为难:“还是不要了吧。”
“怎么了?”他转过她的脸,察觉到她的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