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 苏家旧事
水煮虾2018-01-15 20:112,065

  后来那个男人再次来到这里,盛夏天为他额间蒙上了细密的汗,白色衬衫却依旧妥帖地穿在身上,他为欢喜带来一本聂鲁达的诗集。

  ——她喜欢你是寂静的,像你消失了一样。

  那行字像氤氲着浓雾,惹得她差点落了泪。

  她盯着男人性感的薄唇看了良久,却没憋出一句话,只是默然收下了书,勉强挤了一个笑容给他。男人没提要探监,向她道了谢便再次匆匆离开,在她面前带起了一阵风。

  就那么一本诗集,捏在她手中却如同千钧重,压得她难以喘息。

  最终书还是被留了下来,她整天对着那些长长短短的句子黯然伤神。她问欢喜:“爱上一个人,是不是就该赴汤蹈火,奋不顾身,甚至连伦理道德都置于一边?”欢喜没正面回答她,只是看着远方,讲起了曾经的故事。

  欢喜在大学里与男人相识,外貌吸引,一拍即合,是所有人眼中的金童玉女,甚至连天作之合这样老套的成语都被用作形容她俩。

  她坐在一旁,看着欢喜眼中闪烁的光亮,慢慢落寞成了荒凉。

  毕业后两人进了同一家企业,做着不咸不淡的工作,谈情说爱,再到谈婚论嫁,一切都顺理成章。可惜好景总不长,婚期临近时他的老父亲出了意外,躺在医院病床上生命岌岌可危。他苍凉的笑,为了筹备婚礼,本就不得喜爱的他已经是束手无策了,现在父亲开出的条件又是这样的诱人,他突然陷入了沉默。

  她看着焦头烂额的他,一个念头在心中油然而生,再也无法打压下去。她是公司的出纳,借着职务之便,为男人带来了20万元,她害怕得要哭,却强忍着将钱给他。

  她不知是对是错,法院的判决书下来时她仍旧不知道。五年有期徒刑,看似不长也不短的时间,就这么给她韶华时光画上了黯淡的一抹。

  男人哭地歇斯底里,说他欠欢喜一个婚礼,等她出狱后,便要她做这世上最美的新娘。

  欢喜说:“你知道吗,我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当初的做法是对是错。”狱警久久地沉默着,心里陷入了一个死循环。

  做一种决定,就等于毁灭了另一种的可能性,她害怕往后发生的一切。

  她问她:“所以最后你的决定是奋不顾身去追求爱情?”

  她慢吞吞回了一个“嗯”,她看着窗外明静的街道,视线中慢慢氤氲出了一层薄雾。

  男人最后一次来的时候,她看着男人的眼睛一字一顿道:“她不愿再见你。”

  “她责怪你浪费了她的青春韶华。”

  “她说今后桥归桥,路归路。”

  三句话,给本就薄如蝉翼的感情又以致命一击。男人说,家中人感激欢喜,却又无法再接受一个坐过牢的儿媳妇,给她一点补偿,当断则断。而如今,即是欢喜说要了断,那便,断了吧。

  再后来的事情就顺理成章,男人带狱警离开了监狱,开始了新的恋情,他早已忘却当初为他坐牢,与他相约朝朝暮暮的女子。

  谁都没有再提那个可怜的女子。

  她说:“后来,我时常在梦中惊醒,我梦到欢喜张牙舞爪向她扑来,剖开她的心脏大声质问她‘疼不疼,能不能体会她的感受’?”

  她坐在椅子上动弹不得,尘封了多年的往事,在这一刻突然都有了结果。

  大彻大悟的她,浑身颤抖的她。

  预警好几次梦到欢喜对她说:“你去死吧,你这样的人不配拥有爱情。”

  后来的故事是狱警听说的,虽然不知道真假,但是也有几分可以相信的信息。

  狱警离开监狱后,原本就被排挤在众人之外的欢喜此刻便成了泄愤的对象,她们发了疯般将从前对狱警的不满尽数发泄在欢喜身上。她无力反抗,就只能忍气吞声,然而就是到了那时,她还是日日盼着男人来见她一面,期待着男人承诺的婚礼。

  那一年时光,是她有生之年,经历过最难捱的日子。

  可岁月就是如此,那些过去的、过不去的,终将过去。

  她等到了出狱,外面的第一缕阳光刺得她眼睛生疼,然而心底却是雀跃的。可是,当她走过城市的大街小巷,当她回到曾经他们的家,却发现男人早已不在。她借来手机,拨出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反反复复听着那冰冷的机械女声说“对不起,您说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他们分开了五年,他们错过了一生。

  她直起身子,如果说故事就是那些已故的、值得怀念的事情,那么这些失去的、令人绝望的真相,还算不算是故事?

  欢喜抚着玻璃窗,却再也看不清街道,原来当初与她交好,约定与她一起离开监狱的狱警先违了约,竟是与她的爱人一同去了海角天涯。她的记忆早已模糊,却偏偏记得当日她美好想象

  她为他坐牢,他在外打拼,待到她出狱时,便为她换上洁白婚纱,胸前点缀闪亮珠花。

  可是这一切都没有等来,等来的是一场又一场的谎言。

  夏之情听完了她的故事之后,想要安慰她,却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口。

  就在夏之情想着说些什么的时候,眼前的这个女人朝着夏之情痴痴一笑,眼神呆滞的仿佛真的像是一个精神病人。

  那女人对夏之情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把这个故事告诉你吗?”

  夏之情摇了摇头,但是直觉告诉他这件事情一定不简单,她想了一下,说道:“难道跟我有关系?”

  那女人没有回答夏之情的话,反倒是笑了下,说:“我叫苏游。”

  说完就跑开了,以一种夏之情来不及反应的速度。

  姓“苏”?难道是和苏凉有关?夏之情看着她跑开的背影,若有所思的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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