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力天的沉默在蓝果看来无疑就是默认。
她躺倒了病床上,感觉自己的生活失去了很多色彩。
另一边杨兰兰也同样躺在京市医院的病床上。
自从上次桑尼说要带她走已经过去一个星期了,可是这一个星期以来她能够感觉到外面的护士一直都在监视着她。
“怎么了,又在看以前的照片?”桑尼站在杨兰兰身后,微皱着眉头。
“念旧。”
她云淡风轻的一句话,桑尼听后什么也没有说。“桑尼,你不觉得,她们都变了吗?”
“岁月在流逝,人总会变的。”她顿了顿。“但我希望,你还像从前一样。”
“经历了这么多,回不去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和桑尼之间的对话,永远这么落寞。其实消极的不过是她,桑尼从大学到现在,只是成熟了些许而已。
她想到,不禁有点羡慕他。
她从身后抱住杨兰兰,似水温柔:“回得去的,我等你一辈子。”
杨兰兰的复健课少,一般安排在上午,没有课的时候,她就找了很多兼职。
“你找什么兼职啊,其实我可以养你啊。”桑尼正欣赏着她的LV,漫不经心地说。
“桑大小姐,要不你娶我好了。”
“那姐姐我岂不是很亏,找了个媳妇比自己还漂亮。”桑尼一脸嫌弃地看着杨兰兰,双手交叉竭力表示不要。
杨兰兰很受伤地看着她:“算了,不跟你唠了,她今天还要去快餐店报道。”
老板是个很和善的人,老板娘倒是一脸你欠她五百万的样子。平时快餐店不忙,她就帮着别人送外卖。
对,不错,她叫雷锋。雷锋做好事,小费还是拿了不少。
杨兰兰站在楼顶高得要死的小区口,一脸向往和羡慕。这种富丽堂皇鄙视常人的楼盘是怎么回事啊。
“小姐,请您出示您的身份证件。”
送个外卖还要身份证。她很努力地对这个世界翻了个白眼。
一辆车开到她面前,“滴滴”按了两声喇叭之后,保安恭恭敬敬地回到保安室里开了门。
“为什么她不要?”
“小姐,她是沈姝,沈姝小姐住在这儿。那么,您是干什么的?”他的语气里充满了鄙夷,瞧不起乡下人的样子。
她被惹怒了,这不是明星有钱人住的高档小区嘛。她轻声一笑:“她这张脸就足以你乖乖把门打开,恭恭敬敬地邀请她进去。”
“小姐,”他也笑了笑,嘲笑和讽刺,“请您亮明您的身份。”
“你看看”杨兰兰故作乖巧地指着她的脸,“我像月菲吗?”
不是杨兰兰吹,其实还是有很多人曾经说过她长得很像当红的设计师月菲的,所以她也时常可以拿着她的这张脸去招摇撞骗。
保安愣了好一会儿,便去打电话了。唯唯诺诺说了好几声“好”了之后,站在她面前:“对不起,小姐,刚才有失礼您请见谅。”
杨兰兰一副大人有大量的样子:“算了,原谅你了,下次改正。”
虽说她们亲爱的月菲退也设计圈了,网上也是骂声一片。但对于月菲的复出或者她在设计圈的发展,看头和会火的程度,是得到一致认可的。
而现在,看着保安大叔的满脸歉意,她真的只想真诚地说句对不起。毕竟,她真的单纯地只是来送外卖的。
小区里不愧住的都是有钱人,她按开门铃,正收拾着快递单:“您好,您的快递请签收。”
接收的人愣了好久,她抬头也愣住了。
萧医生缓过神来,暗自说了句京市的方言,然后他抬头,悠悠地说:“所以,兰兰小姐您,是在亲民吗?”
“不,微服私访而已。”她淡定地回答,萧医生指了指门:“进来坐。”
“不了,我还要送外卖。”
“送什么送,你进来吧,我把这些全买了。”
“不行不行,你知道人家是我们钻石级用户的。”她开始胡编乱造。
“两倍。”
“你知道的,我是个有原则的人……”
“三倍。”
“我马上给老板打电话!”
萧医生倚在门口,含笑看着她:“你找我什么事?”
“啊?什么……”
“张医生说的。”他耸了耸肩,穿着拖鞋往里面走。“你为什么在这儿亲民啊,杨连的女儿,进设计圈玩玩就是几百万的事了。再说,发布会不是要开始了吗?”
她很讨厌别人说什么杨连的女儿,而杨连的女儿,再到底也不是杨连。
有的时候用用杨连的面子,也没什么不好。
“缺钱啊,进设计圈干嘛。珠宝的事大致就是让她去看看顺便授个权,卖个版权什么的,她又不打算去。”她走进他家门,坦然从容,也没管是谁的拖鞋就往脚上穿。
“这是张医生的鞋子。”
她反应过来这句话,YY了好一会儿,萧医生看着她,她才惊恐地拖着头:“所以你们同居了?”
“拜托,”萧医生一脸无奈,她脸皮厚得脸也没红,“你脑子里供的是静脉血吗?我和张医生从小认识,再说,张医生长得有我好看吗。”
她不把自己当外人,躺在沙发上,识趣地换了个话题:“你叫我进来干什么?”
“张医生说你有事找我啊。”
“好吧,我跟你道谢而已。”她翻了个白眼,做出一副三好学生的样子,尽管她跟这几个字从来不沾边。
“谢什么?”他装傻。
既然他装傻,她也乖乖地当做失忆了,她悠悠吃着橙子满口装满后尽力地说:“谢谢你觉得我长得好看。”
他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那你还是想办法补偿我好了。”
“什么?……”
“谢谢你让我听见你口中第一句疑问句,你只用给我时间走进你就好了。”
如果是其他人跟她说这番话,她一定面红耳赤地连忙摆手:“不啦不啦,我是好学生,不谈恋爱不说结婚。”
但是萧医生……
她抬头看着他:“医生这个职位对你来讲很重要吗?”
“很重要。”他说着,没有一点点的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