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法国,我和念辰一个人也不认识,也少了第一次到法国的激动,可能是因为当时有冷亦辰在身边,所有的事情都是冷亦辰在安排,我跟着冷亦辰走就行了。但是现在我还要带着亦辰而且没有冷亦辰陪伴。
飞机起飞的时候,我闭上了眼睛,将要离开澳洲了。
还会回来吗?或者,冷亦辰还会来找我吗?
法国,会是怎样的一个城市呢,上次和冷亦辰呆了短短几天,还没有好好了解过。只是那里,没有了冷亦辰。
我醒来的时候,飞机已经到达法国机场,我在空姐甜美的声音下醒来,这么快就从澳洲到了法国。
短短的时间一切都颠倒了,变化这么快,从相爱到分离,从国内到澳洲到法国,这一切都像是老天跟我开了玩笑一样,我以为和冷亦辰回国后我们一家三口可以团聚在一起了。
出了法国机场,我提着行李箱抱着念辰,拦下了一部出租车,直接去了上次和冷亦辰去的香榭丽舍大街。
我想,既然带念辰来了就去我们曾经去过的地方,念辰似乎知道了这段时间都很听我的话。
“妈咪,你来过法国吗?你知道路吗?”念辰疑惑的看着我,眼神里面满满的不信任。
“当然,妈咪还是来过一两次这里,虽然不是都熟悉,但是有些地方我还是知道的”此时念辰正在专心的玩ipad,没有太多的惊奇和开心。
出租车司机一路上介绍着法国,法国相比澳洲,要整洁了一些,但城市面孔是有差别与澳洲的,我坐在车里看着街头陌生的风景和面孔,在这里,陌生的城市,我几乎不认识任何一个人,只是和亦辰来过一次。
下车后亦辰拿着iPad左转右转的,正问他做什么
“妈咪跟着我走,先把行李放下吧”原来在出租车上念辰一直在用iPad订旅馆,我才反应过来迷迷糊糊到了这里还没有解决这些事。
以前到哪里都没有在意过的问题,现在任然是这样,以为都有人帮我安排好。
“宝贝,妈咪跟你走,现在起妈咪由你照顾了”我很开心的跟在念辰身后,看着他感觉老天还是公平的,至少现在有念辰在身边。
我们在一个干净整洁的旅馆里住下,旅馆的老板娘给我们送来了一壶蜂蜜水,说我的样子好像是有些疲惫了,喝点蜂蜜水睡一觉就好了。
陌生的地方来自一个陌生人的关心。我心里很温暖,喝下了蜂蜜水,让念辰盖着被子睡了一觉。
我下楼,和正在晾衣服的老板娘打了一声招呼,老板娘告诉我这附近的好吃的,还有一些小吃也很地道,只要我爱吃甜,一定会爱上这里的小吃街。
“妈咪,我想吃这个冰淇淋”念辰指着旁边一家手工制作的老店“我要草莓味和芒果味”
念辰的喜欢口味和冷亦辰喜欢的味道一模一样,现在我总算知道了遗传的影响,甚至有时我都会觉得是冷亦辰在我身边。
我和念辰走在小吃街上,想着如果和冷亦辰在这里会是怎样呢,我一定会牵着冷亦辰的衣角和冷亦辰走在这条小吃街上,我会大笑大闹着要冷亦辰吃很多的东西,故意把冰淇淋涂抹在脸上要冷亦辰帮我擦干净。
我其实无心思吃什么了,可是,总是要过下去才好。
也可能是肚子里面有宝宝的原因,喜欢酸酸甜甜的东西。这几天的忙碌差点忘了肚子里面的小家伙了。
我摸着自己的胃,暖暖的, 的,不会再寒冷了。
可是想到冷亦辰怀疑自己的孩子,想到这里难过,除了难过还是难过,还有什么可以不那么难过呢。
天涯海角,过树穿花,你还能再寻觅到我吗?冷亦辰。
我喃喃地念着。
我一生最美好的场景,就是遇见你,在人海茫茫中,你的背影,我可以一眼就认出。
法国,是很好的地方呢,有这么多的好吃的,这个城市足够繁华足够整洁,街上的人都过得悠闲自在
可是冷亦辰,你会回到我 边会来寻觅我吗?还是你很快就会忘掉我?
回忆,总是温馨而残忍的。
因为在失去,所以回忆变得温馨,因为回不去,所以回忆变得残忍。
失去了以后,很难回去了。
念辰似乎看出了我的难过,一路上都安安静静的。
我回到旅馆不久,就开始呕吐,趴在马桶上,不停地干呕。不知道是孕期还是吃了些不干净的食物。
我冲洗着澡,水哗啦啦地落在身上,冷亦辰,多像你深情的温柔。
我拿着手机,躲在被窝里,按着冷亦辰的电话,我不敢拨打,只是盯着屏幕上的一串数字看着发呆。
我在法国待了好几天,几乎是吃了所有的食物,小旅馆的老板娘对我很照顾,听说我是独自带小孩来法国的,还给我介绍法国的经典,在旅馆所在这条街的后面,就有一个码头,可以坐轮渡,轮渡的那一头,就是法国最繁华的商业街,有很多古老的建筑,老板娘推荐我带念辰去走走。
第二天一早我买了两张票,带着念辰顺着人群进入码头里面,上了一条客轮,这是念辰生平第一次做轮渡,可能是第一次做轮船上船后紧紧的拉着我的手。
我站在栏杆边,看着脚下滚滚的河水,我想,这条河里的水,隔着那么遥远的距离,到最后还是会相遇,我和冷亦辰会不会相遇呢?
船缓慢启动着,江面下的河水在不停地翻滚涌动溅出水花,天已是黄昏了,我看着对岸的风景,看着江面上那些轮船,有了恍惚,好像冷亦辰就在对面的船上等待着我。
是眼花了,还是幻觉了,想念一个人,到了这样的地步。
魔怔了,爱入膏肓无药可医了。
突然身边有一个小女孩尖叫着喊着:“好大的轮船啊!”女孩的爸爸一脸的宠溺看着怀里的女孩。
我看着念辰有些落寞了,他是不是也在想冷亦辰抱着他看渡轮,这样他或许会不会就不那么怕坐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