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吧,要我说那酒,也就是图个新意,真实的还没有我们这儿的桂花酿酒好。咱们的桃花酿,也是极好的。可惜,人么都是以稀有为贵,只觉得那外面的千般万般儿都是好,咱也就是赚个新奇钱。”
毛爷被她逗乐了。“哪有你这样说自己家生意的,还没开始做就跟着贬低了。要被旁人听着,怕是要坏事儿。”
毛玉溪呵呵地笑,顽皮地拧着他,“毛爷,难不成你觉着我是那起胡乱在外说话的人儿?也就是搁毛爷你的面前,我才能这么感叹的。”
毛爷笑的都不见眼儿了。“你这丫头哟。”
“对了毛爷,我还有件事情得跟你坦白从宽,这一次,我在外面……”
终于,毛玉溪还是把和欧阳逸寒的一些事情说了出来。
半响后,毛爷才呵呵地揉着她脑袋瓜。
“嗯,认了就认了吧,那坏小子日后若是敢欺负你,毛爷替你做主,咱一起打那坏小子。”
“毛爷,你说教我么?”毛玉溪意外极了。
毛爷的行事法则,总是如此与众不同。
“我为何要说教与你?在我的眼里,一般的坏小子哪里配的上我们家丫头的?在毛爷的眼里,你就要一个无价的宝贝儿。不过,你们的顾虑也是对的,没身份,咱挣一个出来。在这个势利的朝代,咱们就是得活出自我来,用最不可能的事实,来狠狠打那帮人的脸。没有身份没有势力,咱自己个儿挣。”
毛爷的话,听着热血沸腾。
毛玉溪微微颌首,“毛爷,还是你懂我。若是我爹娘,怕是顾虑重重了。”
“呵呵……”
毛爷慈爱地笑,爷孙俩相处的和谐样子,看的不远处的毛元寒羡慕不已。
毛爷,就是偏爱大姐多一些。
到是毛三妞儿,看着这样的俩人,只是微微一笑,转身,又去做活儿去了。
“哦,丫头啊,你要做那个酒水的生意,我寻思着吧,怕还是得闹着分家才好。若是往后,让老毛家的人知道你会挣钱,他们怕是要想办法的把你们要回大家去。”
这一提,毛玉溪也正了身一脸严肃看着他,“是呵,这件重要的事情,定要处理了的。”
“分家,一定要分。只是,这个家要怎么分,怎么才能让毛家的人主动分我们呢?”
这一次,毛玉溪是真的犯愁。毛爷也是愁眉不展。
这种事儿吧,除非咱们家,你爹变成了最大的负累,需要他们倒出钱什么的,这事儿怕是才能成的。”
“呃……”
那意思,是要毛三儿扮个伤了腿的,或者是旁的啥的。
这样的坏事儿,她还做不出来。
“毛爷,这事儿,容我想想呀。”
她揉着脑袋,一脸苦闷地往屋里去。
毛爷瞅着也是难过,但他也没有好的主意。
目前来说,除了毛三儿出事儿成了拖累,只怕,老毛头是绝计不会分人出来的。一个白捡的劳力,怎么也不能再送出来的吧。
可若是不分家,往后从辈份上来说,毛玉溪挣的钱,还真的容易被老毛家的人抢走。
分家,做生意。
这都成了必须的事情。
而且,分家,还必须要在做酒之前就分成功。
毛三妞儿在屋里描绣样儿,看姐姐一脸愁苦进来。便随嘴儿问了几句。
“想要分家啊?这到也是个问题。其实吧,你们这么愁做什么啊?爷奶不会咱爹娘。可是,咱爹娘,他们可分我们啊。大不了,咱们就假意闹翻了,分了家,再凑一起吃饭做事两不误,爷奶那边儿,他们还能把咱啃食了不成。”
“啊,这么简单?这样可行?”
毛玉溪惊呆了。
她没想到事情会如此的轻易行事。
亏的她和毛爷还在愁闷这事儿呢。
感情,还不如小姑娘随意一说。
“有啥不行的啊?咱们家这情况特殊啊。只要咱爹一句话,我们这个家就分了。这房子,是咱自己出的钱买的。也不能分给爷奶了。所以说来说去,只要爹点头,这个家就分定了的事情。呵呵,真不知道,平时多精明的一个人,怎么遇到这样的事儿,居然想不出来。我还记得,以前在城里面要饭的时候,就听说过不少这样的分家事情啊。”
“嘻嘻……”毛玉溪狠狠拍三妞的肩膀。
“好,好妹妹,你可算是出了好办法了。我这就找爹说去。”
毛三听完事情的根源,不二话,直接点头就同意了。
“要怎么配合,你跟我说。”
“爹,我寻思吧,这事儿,咱们就先找村长,还有村里的几位总是做保人的吃顿饭。这个事儿,咱们饭桌上,吃的高兴了,再按了契约。到时候,爷奶那儿,只要不是太过份,我们也不透露出来。”
这话,听着有点象是为俩老考虑,毛三儿哪会不同意的。狠狠点头,“中,中,大妞你说啥就是啥,那这事儿,咱就这样了?”
“嗯,这事情吧,还得爹你出面去请人来家里吃饭。咱们对外,就寻个好由头儿,说是毛爷的生辰吧。反正,毛爷的生辰,也确实是这几天了。就把那几个人请到家里,做个中人,到时候也算是见证人就行。”
哪所是吵架分家,这事儿都没必要了。
只需要立下契约,有保人。
到时候老毛头儿一房的人想要再找麻烦,呵呵……
毛玉溪可不要存心要替他们隐瞒。
在她看来,这样的事儿,当然是留着,以待日后万一有笑话儿看,那才是好玩儿的呢。
两天后,毛三家打酒割肉。
请来了村长为首的一帮共八个老人。
毛三家的菜,油水丰富。荤素搭配也是极好的。
吃一口肉菜,就一口下酒菜,村里的八位老人吃的那是欢喜的很。
尤其毛爷还有宁子君,这俩人都是有文学腹有诗学,走过四面八方的人。
有他们做陪。在席间讲一些江湖上的小故事。
奇人轶事等等一切。
那村长几个便听的直不愣登的,把俩人看为天人。
有笑话,有故事,再把这要分家的源由点到为止地提出来。
那老村长几个哪有听不出来的。
“呵呵,要说来吧,这个,老毛家的事儿,我们也是知道一些的。儿女都大了,孙子辈儿的也成家立业的人家,咱们村几乎是分了家的。可是他就是不愿意啊,这样的事儿,咱也不好说。毕竟当一家之主,还是很有地位的。老毛哥这些年觉得端着个家主的权,极是风光,殊不知,这下面的子孙,终归是离了心的。这种事情,我们理解,理解。你们要分家,这样的事儿,咱绝计不外漏出去。”
有老村长拍着胸脯保证,毛爷和宁子君也是开心不已。
当下,几个人称兄道弟,喝的不亦乐乎。
虽然这一顿酒吃喝了差不多二两银子。
捞得李氏一个劲儿抱怨不休。但是,毛玉溪却是极满意的。
在她看来,能拿到这一纸分家契约,便算是十两使出去,也是值当的。
“娘,莫慌,咱们往后,可是有好日子过的。”
五天后,牛桃子背着第一筐野葡萄上门来了。
“现在山里面还不怎么当市,所以能摘的成熟的葡萄不多,咱先对付着摘了一背筐来。接下来,我跟我哥,还有我娘都天天在山里面转悠。就算我家的那个小皮猴子,听说要摘野果儿,也是跟着勤快起来了哟。”
说到摘野果儿,桃子笑的贼开心。
毛玉溪看着这一背筐熟透了的红葡萄,几乎每一挂都是熟透了的。那起青色的,几乎没有。
可见,桃子是真的很负责的在做这件事情。
“桃子,辛苦你了。你家现在算是全家出动了呢。”
“嗯,我们家想要挣钱不容易,现在你把这机会给我们,当然得做好。再说了,这会儿也没啥好忙活的。咱们就那么些田地,我哥上午就可以做完了。午响,摸着个馒头上山,一边摘野果儿,一边儿当是休息,多好的事情。”
这姑娘,到是乐观的很。
毛玉溪把二两银子提前预付给她时,桃子激动的攥在手心都说不出话来。
“往后啊,咱们可以合作的机会不定还有多少次呢。所以这点工钱提前支付真不值当啥。”
这一次,桃子并没有再推辞,爽朗地接下来,“成,有了这钱,咱家的人干活啊,更带劲儿了,嘻嘻。”
目送着桃子走了,毛玉溪转身开始剪葡萄。
这些野葡萄,不懂的,是直接用手摘。但是最好是剪下来。
挑去坏果。
淘尽后,沥干水。
第二天把葡萄放一层,再洒一层的白糖。
再闷好,不透一点的风。
可惜这个时代没有玻璃缸子,是以看不出来具体发没发酵,也看不到泡泡。唯一能做的,就是根据前世的经验,在十二天左右,再开启酒封,闻味尝味,才能知道这东西是好还是坏了。
纯粹的果子和糖酵酿而成的酒,就算是野葡萄带着股涩味,但是味道,也差不到哪去的。当然,因为久了没做,糖的比例,毛玉溪还是每一缸都有记录。
从这其中,她能最后尝出哪一种葡萄,蜕多少的白糖,才是最合适的。
说来这个酿造家庭葡萄酒确实是不太耗费精力,也没有那么多高深的步骤。不过,这些环节,却不能出一丁点的纰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