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上转眼挂上担忧的神情,“这是怎么了,小富贵晕了?”她走到床前,面色忧虑看向江火。
只是江火像雕塑似得一动不动盯着包子。
落玉眼中隐晦划过愤恨。
“你不要猫哭耗子假慈悲了!说不定这事和你有关系!”月牙儿一针见血,在没有平时嬉笑怒骂。
江火刷的抬起头看向落玉,眼神犀利如刀,刀刀割在落玉脸上。
落玉浑身一僵,而后脑袋里蓦然想起江火那日说的话:若有人伤害他……必将碎尸万段!
那狠厉尚自心惊,落玉呼吸一乱,对着月牙儿说到“你胡说什么!我关心他还来不来,又怎么会害他!况且我和他无冤无仇,几岁的孩子能有什么值得我害得!”
“别吵了!”老大夫被吵的心烦,他唐唐落城一地大夫被如此对待,心里正窝着火呢。
“这孩子是食物中毒,应该是吃了什么东西了,等我开几副药,抓来三碗水熬成一碗喂下,即可。”
说着刷刷刷这下药方交给月牙儿,走之前看着浑身戾气的江火欲言又止,却在落玉警告的目光下离开。
城主势大,他得罪不起啊!
他长叹一声走了。
江火给包子掖被子,摸着青色的小脸,眼神怜爱。
她轻启唇角“落玉,你记得我说过什么?”
此时房间内就剩他两个了,气氛压抑,她心底一跳,强笑道“你说……那么多,我哪记得哪个?”
说完还仔细看江火的表情,希望看出点什么来。
“嗯。”江火淡淡应了声,俊美的脸上面无表情,看着包子的眼神似乎能盯到天荒地老。
落玉的嫉妒心又开始泛滥了,不过又得意的笑了笑。
事情还没完!
江火不轻易动怒,否则就要付出血的代价!
第二天包子交给月牙儿全天候不离开的照顾。
江火则去往城中一出大宅子,宅子朱门雄狮,气势逼人。
江火扯唇一笑,直接踹开门进去。
“主子,您来啦。”巨木头领巨蓝迎了上来,擦擦额头的汗水,差点把主子呵斥出去了。
江火负手而立,直接走到大厅坐在主位上,闭目不语。
巨蓝看出主子心情不好,把所有人都哗啦啦叫了出来,大厅立刻挤得满满当当。
嘟囔吵闹声不绝于耳。
江火没有睁开眼,声音暗哑带着奇异的腔调,“我知道诸位对我有所不满,现在划下道来,不满意的我会打到你满意为止,倒数五个数,不满右边站,满意左边站。”
她说的又急又快,别人还没消化她在说什么,她已经开始数了。
“五”
巨木和风云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
“四”
“三”
终于有个人跑到了右边,彪形大汉,明显不服管教的,有了开头,渐渐有人跟风。
“二”
“一”
当最后一个数字落地,江火睁开了眼,满意的看着右边的人,满满当当,因为左边只有两个头领和两个被指点过的人。
就是说江火要力战三十六人!
那三十六人看着江火一脸桀骜不驯,他们身怀异术凭什么给一个只会踢蹴鞠的人做属下?他们要的是强者!
江火唇角勾起一抹笑容,灿烂却不到底,她走到大厅外空旷的地方,“那么开始吧,一起上。”
她白衣飘飘站在原地,一如上次站在高台上。
“这可是你要求的!那就别怪我们了!”他们脸色也不好看,居然小看他们!
“啰嗦。”江火淡淡回了句,拔出一把普匕首,刚刚来时门口买的。
众人对视一眼,一拥而上,身材魁梧和身材灵巧的可以说霎时间都使出看家本领,空中武器飞舞。
不是看不起我们么?就让你瞧瞧什么是资本。
江火的剑势极快,粗糙的反面倒映虚虚太阳光,却因为变化太快而产生眩晕感。
只见她人未到,手中的刀已经抵上那人的脖子,轻轻一划一踢,动作行云流水把那人踹飞出去。
凌厉的风卷过,一个九节大刀蓦然横劈下来,江火的青丝被掀起。
江火清笑一声,匕首灵活从腋下穿过,侧身一推,对上那精钢刀柄,铿锵起声,震的周围人耳朵一麻,
那人虎口一麻,大刀脱手而出,自然被江火又一脚踢飞。
江火迈着诡异的步伐,手中匕首,眼中狠厉,一刀一脚很快场中人被清理的干干净净。
全都龇牙咧嘴捂胸躺地,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江火。
啪嗒一声,江火随意扔掉匕首,那刀落地瞬间两办,众人骇然看着她,和看怪物似得。
他们这么多人竟然不敌她一人!
江火负手而立,白衣飘举,刺眼的阳光打在她的身后,镀上一层薄薄的金光,俊美脸上没有半分情绪,此刻的她恍若俯视众生的神明。
令人望而生畏!
“嗤——这么弱,既然你们不想追随我,我也不强求。”她说完转身就走,丝毫不拖泥带水。
众人傻傻的望着她的背影,这样就走了?他们心里突然升起悔意,这样的风华绝代的人看上我们应该是幸运才对!
可是却被硬生生毁坏了!
“主子!”
“主子!我等愿意追随你!”
这一刻他们齐齐跪在地下,条条汉子面朝江火,这次他们是心甘情愿的。
江火停住脚步,侧身看着他们,神色冷漠,“我现在觉得你们配不上我。。”
“我等愿意追随您,愿意听候差遣!”他们执着跪在地上,眼神晶亮。
江火眼神恍惚,似乎看到了当年培养的虎狼军团,而那些人……
她眼神忽然犀利,甩袖而走,而此时一个黑影从墙头一闪而过。
众人看着她消失在视线里的背影,直至天黑他们都保持那个姿势没有动过。
第二天一早,城里就传出了消息。巨木和风云两队像是人间蒸发从此消失在落城了……
江火现在房间里,听月牙儿说着城里消息,她嘴角勾起轻笑,把碗里的药缓缓倒进窗口的花盆里。
花儿被苦药一浇,立马焉了。
第六十八章:越良
“姐姐,这药有问题?”月牙儿看着江火的动作拔下头顶的簪子。
纯银簪子在花盆土里拨了拨,并没有变色,也就没有毒,她疑惑看向江火,“有什么问题?”
江火把碗放在桌子上,转身给包子喂了丹药,眼神却阴沉,“若是有可能我到想亲自喂给他们喝,可惜……还不是时候。”
在她弄清楚越良的目的后,她会留给城主府永生难忘的礼物。
月牙儿一听这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柳眉倒竖,掐腰道,“我就知道那落玉不是什么好人,幸好姐姐发现的早,哼!”
江火眼神安抚月牙儿,嘴角勾起意味不明的笑容说到“把越良先生请来,城主知道也没关系,去吧。”
月牙儿看着姐姐的笑心里不由的打了个寒战,每次露出这种笑容就有人要倒霉啦,月牙儿点了点头,匆匆去找越良了。
当越良来到院子里时,江火一身白衣站在梨花树下,江火女扮男装并不高,只是易容的俊美脸庞一身气度,才下意识让人疏忽她的高度。
而然越良不是这样的人。
他的三分犀利眼眸清亮而通透,仿佛能看穿心底最灰暗的事,让人无处盾形。
“江兄弟,找在下来有什么事?”他青衫长褂,看见江火转身的一瞬间恍惚了下,似乎看到某人的影子。
江火浅笑不语,直接走到石桌坐下,芊白的手指握着茶壶,一流清茶便倒入白玉小杯中,轻烟袅袅。
“先生请。”
越良也坐下,冰凉的石头还带着早晨的露珠,一直寒到心底,一杯热茶灌下去又恰到好处的驱散了寒气。
越良手指还捏着杯子,眼神却奇异的看着江火。
这等细腻的心思是无意还是有意?
江火还是笑而不语,执茶壶的手一抖,水倾洒了桌子。
她歉意的笑笑“抱歉啊,水倾了。”她伸手一抹,宽大的袖子遮羞一片石桌。
这平常的动作却让越良清秀的脸色却蓦然一顿,而后又很快反应过来,“江兄弟,你想说什么?”
“听玉儿说,越良先生学富五车,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博学多才,而我喜欢和这样的人结交,不知先生怎么看?”
江火单手在桌子上轻轻扣着,一声一声。
“江兄弟抬爱,在下区区一介书生,哪有说的这么厉害,只是人的几个字罢了。”越良清秀却犀利的眼睛盯着江火的脸。
江火的手蓦然一顿,而后叹了口气,站了起来,仿佛带着可惜的意味“天下将倾,国将不国,先生这样的人才应当是当世豪杰才对,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吧。”
她准备转身离开,越良却听到她说的话时蓦然瞪大了眼睛,惊讶的看她,“你是当初那个?”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又仔细看了眼江火,才露出了然的神色。
江火被他看的一阵奇怪,下意识摸了摸脸,难道面具掉了,被他认出来了?
越良却笑了,这次他作揖正色道,“江兄弟说的极是。”他率先一步离开,转身之际,宽大袖袍略过石桌,茶渍浸透衣服。
这一场奇怪的寥寥几句话的见面,就这样结束了,月牙儿待在一旁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玄机来,但她知道姐姐肯定做了什么才让越良先生那么惊讶的。
她忍不住好奇问到,“你们刚才在说什么啊?”
江火伸手揽过她,头搁在她肩膀上,俊美的脸扭曲道,“我被小月牙给迷住了,怎么办,快救救我!”一双美眸满含戏谑。
“啊!你怎么这么不正经!”月牙儿突然跳来,脸色通红看着江火,顶着俊美的脸蛋来诱惑她!
还没夜摩天那妖孽一半美貌呢!
月牙儿突然想到夜摩天,脸色一怔愣,眼神飘远,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越良在离开院子不久后,就被城主叫去叙旧了,左右试探了他们谈话内容,越良也如实说,他在回到自己院子后提笔写了信,飞鸽传书飞往遥远的京都。
那只鸽子穿越万里河山后,最终落到一直纤长的手上。
他一身白衣隐约露出锁骨,一线雪白让人遐想万分。
领口用银线绣着梅花,绣功绝妙,宛如要活了一般。
墨染的黑发瀑布似得披散肩头,姿态天然却占尽风流,。
他简单看了信后,面上终于露出了释然的笑意,接着往下看,面色平静,眼里却翻涌着泼天巨浪,像吞噬一切的霸道,最后手轻轻揉纸被内力化为灰烬。
连渣都没剩下。
他宽袖一挥,道“备车。”
落城这几天发生了三件大事。
第一是城主一直想收为旗下的蹴鞠二巨头人间蒸发了,第二是孤身许久的城主女儿要嫁了,第三件是城主府的镇府之宝被盗了。
怪事年年有,今年都找上了城主。
城主阴沉着脸,头发都急白了三根,落玉在一旁为父分忧。
“爹啊,这镇府之宝怎么会丢!这这可是女儿的嫁妆啊!”落玉咬着唇,漂亮的脸蛋满是哀怨。
这镇府之宝原是一块墨玉,可这墨玉是他们家世代相传的,当做下任城主身份的象征。
城主如今就她一个女儿,身份高贵,成婚时必定许多人观看,若是拿出不玉佩来如今被以后叫她怎么在众人面前抬起头,甚至江~公子也会瞧不起自己。
更可恶的是他们居然查不到是谁偷的!
想到这里落玉牙齿咬的咯咯直响。
城主一听这话,头发又白了一根,他拍拍落玉肩膀,“不要急,后天才是你的婚礼,你现在安心做新娘,宝物的事我来解决。”
“爹,那怎么办!这是要给新郎的东西!若是那天拿不出来,城里人都要笑话我!”
城主背着手,在书房转啊转想啊想,终于灵光一闪,“把江~公子请来!”
小厮找到江火时,她正拉着包子看进贡的花朵。
几天修养包子的精神头又回来了,这种修复能力一直被江火赞叹。
“娘,我要花。”他乌溜溜打眼看着江火,柔软小手指着那花,看的江火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