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度强硬,语气冰冷,说罢之后就直接转身离去,丝毫没有给荀妃半点面子。
“娘娘,这…”
待新月离去之后,林嬷嬷才忍不住的上前一步,站到了荀妃的身边,一脸的为难之色。
一边,荀妃也是脸色阴沉,盯着新月离去的方向久久没有动作,眸中翻滚着愤怒的情绪,仿佛随时都会喷薄而出。“段眠霜,那个贱人到底有什么好的!”
三番两次竟都让她逃了,又让她如何能够甘心。贱人,那个贱人!
似乎,一碰到关于段眠霜的事,荀妃本来还有的忍耐就尽数消失不见,变得无比暴躁起来。原本还是安静的宫中,又是一阵唾骂之声。
离开了荀妃这里之后,新月眸中也闪过一丝冰冷,兀自摇了摇头,打算先去太医院中看看格珠的情况。
而,就在新月离去之后,一人影迅速的闪入了荀妃宫中。
来人一身的玄衣,可就算这样也丝毫遮挡不住他的张扬之色,五官中都带着杀伐之气,坐在了荀妃的身边。
“怎么样?”声音沉沉。
见来人一到,屋中的所有丫鬟小厮也都无比自觉的噤声退了出来,把守在门口,显然是这样的情况已经很常见。
问及此事,荀妃刚刚压抑下去的情绪再次出现。可对面之人是薛璞,她到底也不敢太过放肆,只是摇了摇头,脸上的不甘心之色流露而出。
似乎是早就想到了这样的结果,薛璞脸上也没什么波动,开始说起了近日格珠一事,面色严肃。
“这件事,怕是要算到我们薛家头上了。”
这一次,大抵也是薛家吃哑巴亏吃的最严重的一次。
云南密蛊,居然出现在这里,就连他都忍不住的开始怀疑家族之中是不是出现了什么叛徒,或者是有人故意的栽赃嫁祸。
想到这里,薛璞眼中再次出现了几分嗜血之色。敢打他们薛家的主意,那么后果也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荀妃咬了咬牙,也了解到了这件事的严重性,“那你可是要亲自回趟云南?”
薛璞简单点了两下头,“自是要回去一趟,我出来的太久了。”
爹爹放他来长安最重要的目的便是为了三皇子和段家大小姐,可是这么久都过去了,爹爹的耐心也逐渐消失不见。
现在还发生了这等事,他没有什么别的选择。
静静沉思一番之后,“回去也好,陛下生性多疑,你的性子不适合留在这里,段家的事我自己会处理。”
刚刚说罢,外面便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二人对视一眼,荀妃当机立断,“让林嬷嬷带你走后院。”
一个闪身,屋中再次只剩下了荀妃一人。
而就在薛璞离去的那一瞬间,皇后也仿佛是卡着点一般的走了进来,环顾了一遍四周,“哟,这么些糕点,妹妹可是饿了?”
随意的一扫,皇后的语气中还带着试探意味。
荀妃冷笑一声,“本宫倒是不饿,不过之前新月前来说这糕点不错,姐姐可是要尝?”
现在看来,皇后定然是得了什么消息,这才急匆匆前来。也幸亏,她和薛璞反应的够快。
太医院中,在一众太医的行礼之下新月快步走到了格珠那里,只见平日里万般活泼的小丫头现在一张脸上也尽是死寂,仿佛丢了三魂六魄。
“她怎么样?可有解决办法?”
刚一见了面,新月在心中憋了许久的话就一下子问了出来,带着明显的焦急。
为首的太医手中还翻看着一本相关的医书,脸上尽是为难之色,将当日薛璞说的话再次重复了一遍,也让新月的脸色变得越发难看起来。
蛊,居然是蛊。
一阵寂静之中,身后传来了一阵沉稳的脚步声。
回头看时,只见薛璞一脸的肃穆之色,迈着大步而来,稳稳停在了新月的身前,看了眼榻间的格珠,“公主殿下不必太过担心,本将军有化解之法。”
这,大概也是薛璞许久都没有过的客气。
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下来,就算是为了薛家他也不能冲动行事,定然要将这小公主的命给救回来,不然怕是永远都洗不清了。
一句话,让新月的身子一僵,转身认真的朝着薛璞看去,“小将军此话当真?”
格珠从小就同她朝夕相处,这其中的感情自然是不用说的。一听到格珠有救,新月的眸子都亮了几分。
“那是自然,这蛊本将军会解,只是需要云南的一味奇药做药引,不然…”
“不然什么?”新月一脸的警惕。
“不然小殿下定然活不过一年。”薛璞沉着声音,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模样,让新月的一颗心也是狠狠一震。
“不行,格珠还这么小。”
若当真就像活死人一般的活过一年,又有什么意思。
只是,面前的薛璞…
此人向来特立独行,肆意妄为,说话半真半假,她又到底该不该相信。
想着,新月就朝着一边太医看去,“薛小将军的法子,王太医可认可?”
说起这个来,一边的薛璞似乎也毫不在意,冷哼一声之后就背过了身子,还不等太医回答就直接离去。
他有自信,在长安之中,除了他之外没有人能够救得活格珠。
直到薛璞离去,太医院中的太医们才都是齐齐松了一口气,有些为难的看向新月,“殿下,老臣们对蛊毒确实是毫无研究啊。”
若不是如此,他们也用不着连着两日通宵,马不停蹄的翻看着相关的材料。
这也就意味着,她们只能选择相信薛璞。
如此境地,让新月也变得越发为难起来。无疑,她是不信薛璞的。甚至,在想到那个男人的目光中之后就忍不住的升起几分冷意,思索了半晌之后还是先选择了出宫。
一路出神,满脑子几乎都是有关格珠的事,让新月根本无心其他。
半路之上,新月的神色突然一震,掀开了车帘,“快,去定安侯府。”
情急之下,她竟忘记了段眠霜。如果说还有谁能够让她相信,那也就剩下眠霜了。况且眠霜对于毒术一向颇有研究,被控制一事也是眠霜提前告她,眠霜定然有什么法子。
随着新月的话音落下,马车也逐渐的调转了方向,一路朝着定安侯府而去,里面的女子脸色也终于缓和了些,只是手中的帕子还在被她不停的撕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