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石室中满满当当的金银,段眠霜内心亦是无感,思索了半晌之后最终还是摆了摆手,哑然失笑,“罢了,这么多东西带在身上也是累赘,便在这地下先待着吧。”
她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样,惹得李晏秋笑出了声,饶有兴趣的看着段眠霜,“若是旁人见了这些银子定是双目发光恨不得据为己有,段小姐倒是与众不同。”
段眠霜耸了耸肩,并未答话,继续头也不回的朝着前方而去。
她已经活了两世,早就知道钱财乃身外之物。况且按照她的家世,也确实没有多大的吸引力。
不过…女子眸中闪过一丝狡黠之色,这些银子,日后可能还会有别的用处。
有了来时的经验,回程似乎就变得容易了不少。还不到三个时辰的时间,几人就已经再次走到了之前进来时的洞口处,看到了久违的阳光。
段眠霜伸手挡在眼前,金黄色的阳光透过女子的指尖穿透而下,落在她的脸庞之上,像是镀了层光芒一般,让她整个人都柔和了起来。
远远看去,皆是惊艳。
此情此景,月风和李乾也极其有默契的挡在了李晏秋的身前,挡住了男子的目光,让李晏秋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不明白当初北堂湛到底是怎么挑出来的暗卫。
解决了心头一件大事之后,所有人都明显的放松了不少,悠哉悠哉的朝着山下而去。
李晏秋也自怀中将那两块玉佩拿出,挡在了段眠霜的眼前,“这两块玉佩,物归原主。”
若不是因为段眠霜,他怕是这辈子都不可能找得到自己娘亲。况且这一路上,没有段眠霜的话他也不知道死了多少次,心中皆是感激。
只是,在玉佩刚刚被拿出来之时段眠霜就摇了头,“我想,这两块玉佩你更能够用的上。”
说着,女子朝着观音山半山腰的方向看去,似乎是意有所指,也让李晏秋很快的明白了段眠霜的用意。
他娘亲就在陡崖之上,他日后定是要常来常往,总不能次次都费着力气去爬涯,若有了玉佩也方便了不少。
李晏秋并非矫情之人,微微思索之后就也点头收下,不过是从怀中拿出了另外一样东西,看着模样像是一块令牌,其上花纹精美,且在令牌中央还写了天字。
“这是玉庐之主的信物,段小姐大恩大德李某无以为报,还请段小姐收下这小小心意。”
话音刚落,身后几人皆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哪里是什么小小心意,云南天山玉庐,且不说那玉庐的价值,就说天山之上的药材,和那温泉的稀有就已经是千金难寻。
这令牌一旦给了段眠霜,也就说明天山玉庐背后的主人从此之后便成了一个女子,上下皆要受其指派。
不过,段眠霜对于这令牌到底有多大的用处并不清楚,就只是为了让李晏秋接受那玉佩罢了,也不推辞,直接便拿了过来。
放在眼前看了几眼之后才郑重其事的放在了袖中,“好,这令牌我收下了。”
说话之间,几人也已经走到了之前来时的小镇之上,还是一样的人烟稀少,举目也不过就是几个零零星星的百姓罢了,看着他们从山上下来表情都是震惊,恨不得绕道而行。
随意寻了一家客栈走入,月风朝着掌柜扔出了几两银子,“那一壶热茶,再来几个小菜。”
“得嘞。”
他们在观音山上几天,已经接连着好几日都未曾好好吃过什么,正巧一行人也都疲累,需要寻个地方好好休息休息。
抿了口热茶,又随意夹了些吃的后,段眠霜才开口发问,“对了,接下来打算去哪儿?”
李晏秋微想了想,“我先回天山一趟,让人将灵芝送来。之后,可能再回这里陪着娘亲。”他耸肩笑笑,整个人显得格外轻松,更多了几分青年的朝气。
既然已经找到了娘亲,段眠霜自然知道李晏秋不会再回长安,“也好,长安暗潮汹涌,不适合你继续待下去,一路保重。”
“段小姐一切小心,若有什么事李某也定当竭尽全力,段小姐不必客气。”
“那是自然。”
相视一笑,便是分道扬镳。
由于好几日都没睡过好觉,今日段眠霜也不打算继续赶路,便订了三间上房打算先在这里歇息一日再说。
这次前来云南的行程出乎意料的顺利,才一月的时间基本便已全都搞定,就只等李晏秋的天山灵芝送来他们便能踏上回长安之路。
浴桶之中。
袅袅热气一点点上升,围拢在女子周身,也让她整个人都逐渐放松下来,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没过多久,就响起了涵香有些大惊小怪的声音,“小姐,你在这里睡觉会着凉,快先出来。”
陡然间被吓醒的段眠霜还有些迷蒙,揉着眼睛看了看四周,这才慢吞吞的出浴直接扑到了榻上,还没等那一头的墨发干掉便入了梦乡。
当涵香拿着干净长巾进来之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番景象,有些无奈的上前,轻手轻脚给女子擦了擦头发,这才将烛火吹灭离去。
小镇安然,直到日上三竿之时,段眠霜才悠悠转醒,出了房间后便见几人都在,似乎是在等着她用膳。
“眠霜姐姐。”
一看到女子之后苏玉显然是激动了一下,冲着段眠霜挥了挥手。
“早。”
段眠霜不紧不慢拾级而下,到了木桌之前款款落座,目光定格在了对面的李乾身上,“对了,北堂湛那边可有消息?”
自上次那封书信之后,北堂湛确实已经许久都未曾和她联系。之前成日奔波未觉什么,突然闲下来之后才发现心头的相思已经遮掩不住。
说起这个李乾也是面色一怔,有些奇怪的摇了摇头,“属下也给长安去过信,只是一直都没有回信,可能是主上那边太忙…”
说到最后,李乾的声音越来越低,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继续说下去。
还是段眠霜摇了摇头,一副无所谓模样,“无妨,长安和这里相距甚远,确实不太方便。”
可是说虽是这么说,李乾心中还是想不通到底发生了什么。段小姐对于自家主上的影响力他再清楚不过,说什么都不可能这么久不来信。
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