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过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离开了这丫头，心中有一块地方总是空空荡荡，也说不出缺少了什么，可就是莫名间堵的难受。
北堂寒的一句话，让慕容明月心花怒放，脸上扬起了一个大大笑容，“我以为你早就忘了，记得便好，我要你记一辈子。”
不轻不重的声音，就好像敲在了胸腔之中的某一个地方，让北堂寒感觉钝钝的痛意，也是勾唇一笑，“好，本宫会记着。”
说罢之后，二人就没有再继续说话，只是在月色之下静静看着眼前的舞女，所有的一切都慢慢变得不真实起来。
许是因为今日喝了太多的缘故，还没过多久北堂寒就昏睡过去，靠在身后的软垫之上。熟睡之中的他同平日里的放荡不同，整个人的五官都变得柔软起来，仿佛成了还未曾长大的孩童一般，看着便让人心间柔软。
发现身边之人呼吸绵长，慕容明月看去时就已经是这般场景，推了推身边的北堂寒，“喂，你醒一醒。”
推了两下，结果北堂寒早就睡得如同死猪一般，说什么都不动弹一下，翻了个身继续睡了过去。
这里是湖边，风中都带着几分凉意，若是今晚就这么睡去明日定然少不了头疼。
慕容明月轻叹了一口气，问下人要了毯子来，又叫着身边的丫鬟一同将北堂寒扶上了马车，“去二皇子府。”
说罢之后，慕容明月浑身上下就像是失了力气一般，整个人有气无力的靠在一边，还不忘重重拍了两下北堂寒，“都过去这么多年，怎地还是这么重。”
虽说有丫鬟的帮忙，不过毕竟是两个女子，对上北堂寒当然还有些有心无力，整个人快要累的虚脱，愤恨无比的盯着熟睡之中的人。
就这么看了一会儿之后，慕容明月的目光又重新变得柔和起来。
这般看了一路，马车终于停了下来。外面的守卫一看到是自家殿下被人送了回来立马上前搭手，还不忘同慕容明月恭恭敬敬行了个礼。
由于慕容明月这些年经常找北堂寒的缘故，门口的这些守卫看她也都是熟面孔，什么也没说，直接帮着将自家主上给扛了回去。
“好了，你们先下去吧。”
回了屋子之后，慕容明月冲着一众守卫摆了摆手，这才帮北堂寒喂了些醒酒汤，安顿好之后这才歇下来。
擦了擦额间的汗水，慕容明月便坐在北堂寒的榻间，声音中带着几分委屈，“北堂湛，我到底哪里不好你告诉我好不好，为什么要三番两次的拒绝，我已经很累了。”
追着一个跑了这么久，而且还得不到半点的回应，当然会累。
“寿宴之后，明月本来就已经打算放弃，可一听到你的消息就仿佛是成了本能一般，你又让我如何放弃。”
说到这里，慕容明月的情绪也变得越发激动起来，泪水几乎是夺眶而出。
“那么多年，所有的事情我都记得清清楚楚，你戏弄于我，你奋不顾身救我，好像所有时刻你都在我身边。若是可以，我宁愿不是什么太师府的大小姐，我只愿意做一个再平凡不过的女子，站在你的身边。”
她一向是帝都众人仰慕的对象，身份高贵，容貌绝色，可没有人知道这些都不是她愿意的。
从始至终，她想要的人也就只有一个北堂寒罢了。
乱七八糟说了一堆，慕容明月可谓是哭哭笑笑，从小时候第一次见面一直说到了小时候自己掉到河中的意外，喋喋不休。
不知过了多久，慕容明月的嗓音慢慢变哑，声音中带着几分失望，她帮北堂寒将被角掖了掖，这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去。
听到屋子门被轻轻关闭的声音，北堂寒的眸子才缓缓睁开，里面是一派清明之色，哪里有之前因为醉酒而出现的迷蒙。
北堂寒看了眼自己被褥之上的泪水，脸庞之上出现了几分复杂之色，再次躺回了榻中，睁眼到了天亮，不知究竟在想些什么。
翌日一早，北堂寒按时起身，揉了揉自己有些发痛的太阳穴下榻，就听到了小厮的通报之上，“殿下，慕容小姐来了。”
一听到这几个字，北堂寒的眉头就几不可见的皱了起来，昨晚面上的柔和也都尽数消失不见。
一大早，慕容明月便惦记着怕北堂寒醒来难受，直接冲到了厨房之中盯着厨娘煮了醒酒汤送过来，昨夜的悲戚之色一扫而空，再次变得明朗起来。
“北堂寒。”
刚刚迈进院子，慕容明月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左看右看，似乎是要看看北堂寒现在身在何处。
瞥了半晌发现别处都没人，慕容明月便以为现在北堂寒还依旧在睡梦之中，轻轻一笑，蹑手蹑脚的朝着屋中走去。
到了门口，还未曾推门，手伸到了一半就恰巧听到屋中传来的动静，竟是一个娇媚女声。
“殿下，怎地一大早起来就如此…”
紧接着，就是女子的喘息之声，还有让人脸红心跳的各种声音，让慕容明月脸上的笑容迅速消失不见，整个人也僵在了原地，进退不得。
“慕容小姐。”
紧接着，一边就传来了一道惊奇的声音，只见北堂寒的小厮大步而来，“殿下才刚刚起，不如小姐去前厅等候片刻。”
他试探着开口发问，就见慕容明月一阵冷笑，将手中的醒酒汤扔到了一边，一句话都未曾丢下就直接小跑离去。
转身的一瞬间，泪水已经不可抑制的流了下来。
慕容明月离开之后，屋中的北堂寒也迅速将怀中的女子一推，面色冰冷。
“殿下，您这是怎么了，可别被旁人扰了兴致。”
那舞女笑着开口，又起身朝着北堂寒身上蹭了过去，就被北堂寒冰冷的目光扫过，毫不留情，“滚。”
一个字，是从来没有过的暴戾，让那舞女身子一抖便立马离去，整个屋子中也只剩下了北堂寒一人。
他阴沉着目光，便静静坐在榻边。
良久之后，北堂寒大步而出，刚刚出去就看到了下人正收拾着一地的碎片，小厮跑过来之后有些为难的看了眼自家殿下，似乎有些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刚想开口，就看到北堂寒大步流星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