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怔看着眼前之物,也证实了之前段眠霜的猜想,冷笑不已。
什么叫恶人先告状,她今日算是见识了。这绣品被武清黎占为己有,现在小产却将所有责任都尽数推到了她的身上,还真是打的好算盘,死都不忘再拉一人。
“如何,思懿县主还有什么话说。”皇后轻吹了吹那修长的指甲,透过袅袅升起的蒸汽朝着段眠霜看来,目光不善。
如此笃定,怕是已经有了充足证据。
既然如此,还不如先把事情闹大了再说,总比栽在皇后的手上要好的多。
打定主意之后,段眠霜脸上的笑容就愈发灿烂起来,把玩着垂下的青丝,慢条斯理开口,“皇后这是哪里的话,思懿又如何能没话说,这绣品是太子妃强取豪夺而来,现在出了事却要伙同皇后娘娘恶人先告状,思懿不服。”
最后四个字,一字一顿,毫不畏惧的目光同皇后在空中交汇,电光火石,没有一个人愿意服软。
皇后的拳头骤然之间握紧,就知道段眠霜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不过,就算武清黎这次有错,可事情涉及到了太后,段眠霜定然也逃不了。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县主,本宫看你这次能够如何。”
这是在东宫之中,皇后没了忌惮,对于段眠霜的情绪也表现的分外明显。
只是段眠霜从始至终都是一副淡然神色,对此事没怎么在意,“思懿不能够如何,却是想知道皇后能够如何?”
这,已经是赤裸裸的挑衅,完全没有将皇后放在眼中。
如此这般的段眠霜,让皇后更是忍无可忍,“来人,段眠霜谋害皇孙人赃并获,给本宫拿下!”
她是皇后,到时候就算定安侯府之人前来问责,她也大有说辞,只要想办法让段眠霜签字画押,这件事情就是板上钉钉。
想着,皇后眸中就闪过一抹阴暗笑意。
随着皇后的一声令下,门外早早就准备好了的侍卫齐齐而入,将段眠霜围作一团。
沈红立马摆出的架势,想要将段眠霜护在身后,只可惜来人太多,她也是有心无力。
武清黎脸庞之上跟着出现了一抹有些扭曲的笑容,“段眠霜,这次终究还是我赢了。”现在,没有什么事情比看段眠霜倒霉让她更要开心。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阵悠扬且充满张力的声音响了起来,“慢着。”
随之,便是姗姗来迟的北堂湛,一袭白衣飞扬而来,眼角上扬,其中带着明显的不悦。
在北堂湛身后,月风同李乾迅速站到了段眠霜身侧,不让任何人靠近。
明明就只差最后一步,想不到北堂湛居然这么快就赶了过来,让皇后心中愤然,“三殿下这是做什么,一而再再而三袒护外人,当真忘了自己的身份。”
北堂湛眸光冰冷,淡淡扫过了皇后同武清黎,“谋害皇孙一事非比寻常,再加上这绣品是祖母寿礼,牵扯甚多,自然不能如此草率处理。”
“哦?”
北堂湛的说辞倒是让皇后有些许的诧异,顺着话风问下去,“那依三殿下来看,此事到底该如何处理!”
“祖母寿礼事大,我已派人通知了祖母,相信一会儿便会来人。到底怎么回事,会水落石出。”
说罢之后,北堂湛便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段眠霜给带了出来,勾了勾唇,“还算聪明,知道让月风来通知本宫。”
段眠霜亦步亦趋的跟在北堂湛身后,却依旧搞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
去往宫中的马车之上,北堂湛才是细细同她讲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让段眠霜不由自主睁大了眼睛。
“那绣品上有八仙花香?”
北堂湛淡淡点头,又扫了眼段眠霜脸上的震惊之色,知道这应该不是她的手笔。
被这么一说,段眠霜立刻就反应了过来,“看来是有人早就盯上了武清黎,只是这次让我莫名其妙背了锅。”
她要的绣品之上绝无什么花香,当初还特意叮嘱了绣娘这一点,谁能想到被武清黎拿到手中之后竟出现了花香。
背后之人,手段着实高明。
兵不血刃,重点是到了现在她都完全猜不透到底是何人。
想通这一层之后,段眠霜才扯了扯北堂湛的袖子,“你可知是何人所为?”
说起这个,北堂湛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女子,心中似乎是早就有了答案,转而揉了揉女子的脑袋,“放心罢,不会有事的,本宫在清竹阁等你。”
“你不同我一道?”段眠霜立即反应过来了话中含义,不知为何北堂湛如此一副老神在在模样,像是心中早就有了盘算。
“本宫去反而多此一举。”
说罢之后,北堂湛就后仰在了马车软垫之上,轻轻阖住了眸子,再未出声,让段眠霜更是奇怪起来,难不成北堂湛早就猜到了幕后之人。
直到下了马车之时,段眠霜都还在深深的纠结之中,让北堂湛看的莞尔一笑,声音温柔,“很快就会知道答案。”
有了北堂湛的话之后,段眠霜又有什么好怕的,大摇大摆就直接去了太后宫中,只见皇后同武清黎已经早早等在了这里,甚至连那绣品都摆了上来。
太后颇为满意的打量着那副绣品,心情不错的模样,“段丫头,这可是你给哀家准备的寿礼?”
段眠霜轻轻一笑,上前一步刚想回答就听到北堂寒的妖孽声音响了起来,“祖母,这山河图可是我煞费苦心找来的,您可不能将功劳都安在思懿县主身上。”
北堂寒翩翩而来,声音中还带着几分控诉,让段眠霜挑了眉头朝着身后的男子看去。
而他的话也同时让皇后沉了脸色,功劳?让胎死腹中居然成了功劳,让她这张脸到底往哪里放。
陡然压下的脸色让太后也有所察觉,颇为不悦的朝着皇后那边看去,又将目光放在了北堂湛身上,可谓是眉开眼笑,“你这臭小子,怎地跑来哀家这里凑热闹了。”
这么一说,北堂寒可就不乐意了,“祖母,孙儿怎么是来凑热闹的,明明是听说孙儿准备的绣品不知怎地就跑到太子妃那里,这才专门来瞧瞧。”
好好的一件事,居然又扯上了二皇子这个妖孽,让皇后的头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一听到北堂湛的说法,太后则是一惊,笑着抓住了北堂寒的手,“你呀,哀家怎么听说这绣品是思懿县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