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知道就好,毕竟这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娘娘还是安心看着些三殿下吧。”
嘲讽的语气传出,可淑妃却仍旧高傲的坐在一边,仿佛这里才是她的地盘一样。
按照妃位来说,淑妃远远在德妃之下,却是一直在得寸进尺,完全忘记了什么叫做尊卑有别。
当段眠霜刚刚踏入华澜宫时,听到的就是淑妃这么一句话,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头,朝着一旁的丫鬟开口,“谁在娘娘这里?”
她知道德妃一向喜欢清净,故而这里除了下人一般也不会出现旁人,今日倒是反常,竟还没了这么一个刺头。
段眠霜不知何时也成了华澜宫中的常客,这里的下人自然对其也万般熟悉,早就当成了自己人。不由得上前凑到了段眠霜耳边,“还能有谁,不就是那个陛下的新妃,隔三差五便来这边耀武扬威,若不是娘娘脾气好,谁能忍得了她。”
“淑妃?”
这件事段眠霜倒是有所耳闻,却也没想到一个新妃就有这么大的胆量,竟敢背地里前来这里。
想着,段眠霜就是踱步而去,便看到了悠哉悠哉坐在石凳上吃着糕点的淑妃,且嘴里依旧不停,说着近日里皇帝对她的宠爱。
只是一面,段眠霜就心生厌恶。
德妃乃北堂湛之生母,碰到这种情况她没有不管的道理。再者说,她同德妃私交甚好,又有卿城那么一层的关系,这件事如何能够袖手旁观。
轻咳了两声,不远处二人的目光就同时落在了段眠霜的身上。
德妃见段眠霜前来心中自然是高兴的,“眠霜来了,快坐。”
段眠霜轻轻一笑,视线扫过淑妃,“淑妃娘娘。”
她坐在了淑妃对面,饶有兴趣的朝着淑妃看去,“早就听说陛下这两日新升了一个妃子,当真是百闻不如一见,确实是美如天仙。”
“你是何人?”
淑妃警惕的朝着段眠霜看了一眼,莫名的敌意。
“段眠霜。”
女子红唇轻启,淡淡说出了名字,这才让这位淑妃反应了过来,上下打量了一眼段眠霜,只觉眼前之人竟也是生的绝色,让人移不开眼去,丝毫不比自己差在哪里,反而还更胜一筹。
“原来是思懿县主。”淑妃点了点头,“本宫早就听说三殿下同思懿县主关系甚好,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二人一来一往,淑妃今日显然也是做了长久战的准备,不满意便不会离去。
段眠霜抬眸看了淑妃一眼,如今已比不得夏季,凉风渐起,在院子里站久了着实容易染上风寒。
德妃之前一直久居冷宫,身子骨本就不好,如何能够经得起这样的折腾。
故而,段眠霜倒是也完全不给这位淑妃面子,淡淡开口,“本县主同三殿下关系确实不错,碰巧今日三殿下托我来看看贵妃娘娘,不知娘娘还有什么事?”
她目光直直对上了淑妃,这字里行间分明就是想要赶淑妃离去的意思,让对面的女子很快就黑了脸。
“思懿县主,你这是什么意思!”
如今的淑妃在宫里可谓是横行霸道,哪个人见了都会给几分面子,多会儿遇到过段眠霜这样的态度,霎时让她有了几分恼怒。
“本县主自然没什么意思,只是陛下之前便吩咐过让贵妃娘娘好生在这里静养,淑妃娘娘近日宠爱加身,想必也是个大忙人,思懿就不留娘娘了。”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甚至皇帝都被段眠霜给搬了出来,淑妃亦是毫无办法,咬了咬牙只能离去,没想到竟会中途碰上个思懿县主出来。
她愤愤然离去,段眠霜才心满意足的起身,“娘娘,我们回屋里去吧,外边风大。”
德妃一道走一道开口,拍了拍段眠霜的手背,“现在淑妃锋芒毕露,你日后还是莫要同她争执,我这里无妨。”
段眠霜知道德妃这是在为她担心,毕竟淑妃现在格外受宠,若是在皇帝面前说三道四那影响力确实不可小觑。
然,她一向不在意这些。
段眠霜摇了摇头,扶着德妃回了屋子,“娘娘,你可是贵妃,若是一而再再而三退让,她怕是会得寸进尺。”
德妃叹了一口气,似乎是想到了过去自己身在冷宫中的模样,轻轻一笑。
这样的场面,对她来说早就是成了家常便饭,心也早就放宽了不少,“无妨,不过是说两句而已,不必理会。”
德妃大度,段眠霜也无话可说,只是从袖中拿出了卿城拜托自己带来的书信,亲手放到了德妃手中。
“这?”
段眠霜几不可见摇了摇头,小声开口,“故人之信,娘娘收下吧。”
过了这么多年,卿城对眼前之人的感情早就不是年少那般浓烈,只是淡漠如水,却又无法缺少,在一旁默默的守护。
也许,这样的结果对二人来说也算是个不错的选择。
起码,还有回忆可待。
长安城中,绿叶渐落。
可在南方多处,此时还仍旧处于盛夏,水患频出,且一次比一次严重,让皇帝以及一众大臣都伤透了脑筋。
经费难筹,水患出现,最需要的便是粮食。可如今粮价虚高,朝廷一时之间也无法拿出这么多的赈灾银两来,更是扰的人心烦意乱。
正巧此时,碰上了北堂寒同慕容家小姐的大婚,自然也不敢铺张浪费,只能是一切从简。
不过依旧是皇家婚礼,纵然是从简可这架势仍旧不少,让整个长安城都多了几分喜气。
大婚当日,二皇子府也分外热闹,北堂湛同段眠霜早早就出现在了府中,此时正在北堂寒的屋中悠然饮茶。
“他们应该还早,你先吃些东西垫垫肚子。”北堂湛坐在一边,自顾自的抿了口茶,还不忘嘱咐着一边的段眠霜。
外面,下人们都是忙的焦头烂额,可就是他们二人无比闲散,竟还有功夫在这里吃吃喝喝。
段眠霜倒是也听话,知道北堂湛今日如此早带她前来定然是有用意,便也放开了肚子开起了小灶,香味不断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