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北堂寒，阴沉的不像话，让几人都忍不住的瑟缩起来。
“好，敢动本宫的女人，你们很好。”北堂寒连连点头，脸上的笑意变得更加浓厚起来，玩世不恭的蹲在地上，一个个朝着几人看去。
他手中的长剑不停晃动，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出鞘一般，了结了几人的性命。
长剑轻扬，却是放在了一男子的脖颈之上，微微比划了两下，让那男子腿一软直接就跪在了地上，恨不得让北堂寒直接一剑给他个痛快。
可几人着急，北堂寒却一点也不着急，轻轻一笑，“别急，今夜还长，本宫有的是时间慢慢同你们玩。”
如今的北堂寒，整个人都变成了彻头彻尾的妖孽，举手投足之间散发而出的戾气，就连一边的段眠霜都能够感受的分明。
这个平日里笑眯眯的男子，动起气来却让人不寒而栗。
“来人。”
随着北堂寒的一声令下，那动手推过慕容明月的侍卫就在第一时间被放到了北堂寒的眼前。
北堂寒坐在摇椅之上，一手拿着火烛，一手拿着长剑轻轻覆上，直到那长剑都显现出了几分红意时北堂寒才停下了动作，朝着眼前之人打量。
“让本宫想想，你方才用的哪只手？”
他拿着长剑走到了那人面前，似乎真的是在认真思索一般，最后视线落在了面前之人的左手上，扬了扬眉，“若本宫没记错的话应该是这只。”
北堂寒悠然一笑，可那人却是忍不住的颤抖起来，想要后退却被身后之人控制着动弹不得，害怕到了极点。
而在他之后，那婢女同几人正在目睹着眼前的一切，心中都开始悔恨起来，自己为何非要招惹慕容家的大小姐，惹了眼前这个妖孽。
若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落在宫中那人的手里，好歹也可以给自己来个痛快，总比现在的万般折磨早好。
北堂寒无比专注的盯着那人的左手，猛然之间一个动作，长剑挥下，下一秒就听到了那人痛苦的嚎叫之声，宛如杀猪一般的尖叫。
他整个人不停的抖动着，血溅三尺，被砍下来的左手滚落在一边，鲜血横流。
可这一切在北堂寒眼里似乎只是个游戏罢了，饶有兴趣的一笑，盯着地下的那只左手看了两眼，漫不经心的开口，“拿出去喂了狗。”
“是。”
一旁的暗卫随即而动，拎着那被砍下来的左手离去，让身后几人都是面色苍白，不敢再有分毫的动作。
谁能知道，一向平和的二殿下动起手来竟会是这般模样，如斯恐怖，让他们只恨没能够从未出生在这个世上。
然，这些对于北堂寒来说还远远不够。
他需要做些什么来分散他的注意力，分散那刻骨的痛楚。
十指连心，这痛可想而知。
那人倒在地上，不停的发出痛苦的声音来，目光中带着惶恐，“求二殿下，殿下放过小人，小人什么都说。”
他的声音成功的让北堂寒停下了动作，研丽的面容之上闪过一抹阴沉，“什么都说？”
“是，是。”一听有戏，那人立马忍着剧痛撑起了身子，“小人什么都愿意说，只要二殿下能够放过小人。”
他一下接着一下的磕头，显然是已经怕到了极致。
但，北堂寒只是缓慢的摇了摇头，一个反身，又是一阵凄厉的惨叫。
另一只手，也在这一刻掉落在了地上。
“闭嘴！”
那痛苦的呼喊实在太过刺耳，让北堂寒更加没了耐性起来，沉声一喝，整个院落迅速安静了下来，没一个人敢再吭声。
北堂寒扔下长剑，不疾不徐的擦了擦手，“你愿意说，本宫也不见得愿意听，这仇，我们大可以慢慢的报。”
一边，段眠霜看着眼前这无比血腥残忍的一幕，只觉解气，却没有分毫正常闺阁女子所应该有的害怕之意。
她笑了笑，上前一步，从袖中拿出了两瓶药粉来，“二殿下若是想报仇，眠霜这里的法子多的是，何必要自己动手。”
段眠霜开口，地下几人的身子更是同时一缩，无比害怕起来。
月风和李乾对视一眼，似乎想到了什么东西一般，都流露出了一抹同情之意。段家小姐这些药粉的威力他们都亲眼见识过，足以让人生不如死，连死士都完全撑不下来的痛苦，眼前这几人怎么可能。
“好，反正闲来无事，那我们便来试试。”北堂寒粲然一笑，妩媚中带着阴沉，朝着一边的暗卫的挑了挑眉。
就这样，一夜过去，北堂寒玩死了其中一人，也终于没了兴致。
整整一夜的搜寻，一众暗卫竟是完全没有找到慕容明月的尸首，让段眠霜和北堂湛二人百思不得其解。
角落之中，北堂寒正孑然一身坐在一边，一言不发。
段眠霜踱步而去，“明月那边还没有消息，但这个时候没有消息不见得是坏事。”
虽是这么说着，可说出来的话连段眠霜自己都有些不相信。那么高的悬崖，人从上面跌落，又怎么可能不死，除非有奇迹出现。
然而，她也只能想到这么一种说辞。
北堂寒却是置若罔闻，自顾自的开口，“眠霜你知道她和本宫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么？”
说到这里，北堂寒不可抑制的皱了皱眉，似乎想到了什么让他极致痛苦的事情一般，缓缓说出了口，一字一顿，“她同本宫说，若有来生，希望永不相见。”
几个字，说的无比缓慢而痛苦，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让北堂寒不知自己究竟还能够撑到什么时候去。
永不相见。
这，便是慕容明月想要的么？
就在女子脱口而出的一瞬间，没有人知道他心中的痛苦和悔恨。如若二人之间能够早一点说清楚一切，他们又如何会走到这般地步。
如果他没有说那些伤人的话，慕容明月是不是就不会发生后续的这些事，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错。
段眠霜作为一个旁观之人，此刻心却砰砰砰的跳动起来。她能够无比清晰的感受到现在的北堂寒到底有多痛苦，也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当时慕容明月说这话时该是怀抱了何等的心思。
到底有多喜欢，到底有多痛，才会说出这样的话语来。
在北堂寒身边待了许久，之前准备的所有话都忘在了肚子里，让段眠霜哑口无言。
北堂湛随之而来，看了眼无比颓废的北堂寒，将段眠霜拥入了怀中，“让他自己待会儿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