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开段眠霜的肩膀,北堂湛撑在石头桌子的手松缓下来。
“是李晏秋。”
不等段眠霜回身,北堂湛就吐出一个令人瞠目结舌的名字。
“李晏秋?”段眠霜睁大眼睛,那个失踪多年的杳无音讯的人,会出现在京城专程来杀自己?这怎么可能…可看着北堂湛认真的神色,段眠霜却知道这不可能出错。
这么说来,李晏秋是专程来杀自己的了?当年自己寻找他还来不及,如今却被他自己寻上。这不得不说是一种奇异的缘分,只是这缘分貌似来的有些危险了。
“昨日我便收到密函,说找到了当年玉庐的主人李晏秋的行踪,可没想到他竟然是做了杀手,此行的目的便是夺取那块完整的玉佩。可惜我当时有要事在身,不能赶到,只能叫李乾赶紧送信,幸好,你没事。”北堂湛的神色氤氲不定,像是在冥想什么事情。
此时段眠霜也有些后怕,方才的肃杀比见到李玉楼时还要恐怖,若李晏秋真是冲自己来的,那这其中的缘由可是要好好调查一番。
此时二人之间只剩下静默,经过方才那一下,空气中似乎飘散着某种香味,萦绕在鼻尖似乎能联想到其中的感觉。段眠霜的脸色忽而变红,幸好在夜色中难以被察觉。
“殿下今日,可是着急了?”蓦的生出调戏他的心思,段眠霜咬着贝齿问了一句。没想到北堂湛竟然欺身而进,唇贴在段眠霜的额头,害的她紧紧闭了闭眼睛。
额头上的柔软感觉动了动,北堂湛的声音略微沙哑,“无妨。”可她分明听到他慌乱的心跳,当下又红了脸颊。
“李晏秋为何会盯上我,我貌似从没得罪过他。”
北堂湛依着树根,隔空望着段眠霜那如水般闪烁的眸子,薄唇动了动,呢喃似的说,“他不是盯上你,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他看上的是那块墓中的玉佩。我曾听说李玉楼囚禁李晏秋的母亲在观音山,而这玉佩似乎就是打开那观音山的钥匙。怪不得李晏秋如此着急,看来他已经知道李玉楼对其父亲母亲所做的那些事了。”
段眠霜闻言苦不堪言,“难道我要把这玉佩给李晏秋,那我们调查万梓林的事怎么办。”北堂湛微微一笑,“就给他咯,左右我们已经知道万梓林的身份,剩下的事情与这块玉佩再无干系,只是这李晏秋也许是受了什么人的委托也说不定……”
北堂湛的眸子变得阴晴不定,段眠霜不觉感觉周身都有些发冷。正在这时忽然有几道破风声传来,段眠霜下意识的浑身一紧,随后有几道影子落在黑暗之处。
“主子,那人逃走了。”说话的人未露面,段眠霜却察觉出了是谁。微微点头后,与北堂湛交错了一下目光。
“你们今日的表现很好,不枉殿下这么久对你们的培养。明日到库房领赏,继续努力。”段眠霜欣慰的笑了起来,今日之事总算是有惊无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