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新月公主带着礼貌的声音便响了起来,移步生莲,一头墨发简单的束着,娉娉婷婷走到了苏清三的对面。温婉大气,可脸色却依旧苍白,随时都要咳嗽的模样。
自当日同段眠霜一别之后,她便注意起了自己起居的汤药。
以往她对秦岱芝一向信任,毕竟是贴身婢女,且服侍她已久,没有怀疑的理由。然,想来想去,能够从药上动手的人便只有这一个人了。
故而,她想听听这位苏大夫到底有何高见,况且,苏大夫和自己婢女的关系可是非同小可。若不是因为秦岱芝,自己也不一定能请的动面前这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男子。
自当日之后,再见苏清三时,新月公主便会将秦岱芝支开。二人都是心知肚明,却都未曾挑明,就一直这么持续着。
见了新月公主,苏清三还是和往日一般起身行礼,“不知公主找在下来有何贵干?”
虽是行礼,可在苏清三的身上看不出半点的卑微,反而自有一股风华气质。
“苏先生客气,本宫想让先生帮忙把把脉。”新月公主脸上的笑容依旧,看不出半点端倪,将如同皓月般的手腕放在了苏清三面前,眸光清澈。
另一边,竟是从善如流,细细铺上绸缎,诊断之后才不紧不慢的点头。
“如何?”
纵然是被冷落了许久的新月公主,可亦带着与生俱来的大气和从容,让苏清三甚为欣赏,如实开口,“公主体内的病乃顽疾,久治不愈,如今也只能抑制。”
他说的为实话,可也不知新月公主如何会染上这般顽疾。吃了几月的药也根本不见好,一直都是不好不坏,就这般拖着。
一旦有一日,透支了身子,恐怕就会一病不起。
久治不愈…段眠霜那日的话再次浮现在耳畔边,让她心下不安。若段眠霜说的为真,那岱芝到底是为了什么。
“殿下?”
半晌之后,新月公主才从愣神中反应过来,随口应了一声,“辛苦苏先生,请回吧。”
草草一句话之后,新月便已经转身离去,让苏清三眉宇之间的疑惑更甚。
而在新月回去时,秦岱芝正低眉敛目站在一边,格珠也坐在那里,正同秦岱芝二人有说有笑。
格珠从小娇纵,却唯独对她这个婢女百依百顺。一开始新月还不觉得什么,但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很多事情就变得不一样起来,让她不得不疑惑。
远远看去,秦岱芝眉间朱砂妖冶,动人心魄,就连她一个女子都快要看的出神。
不知过了多久,格珠才抬头看到了新月,扬起了一个灿烂笑容,朝着新月公主跑去。
在她身后,秦岱芝一如往常般,“公主殿下,走路小心些。”
她的话音落下,格珠眨了眨眼,放慢了脚步,直到到了新月公主面前,才伸手牵住了女子,“岱芝姐姐方才在给格珠讲故事呢。”
“是么?”
新月一脸的若有所思,心下却是浓重的不安,朝着秦岱芝看去。
“殿下。”秦岱芝站在新月公主身后,万种风情的脸上一派顺从之色,只是看不清那美的过分的眼中到底是何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