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湛当下没有二话,带着段眠霜等人从大门出去,出了门便一头钻进了一条小路,很快便被树林遮住了身影。
段眠霜前脚刚走,便见院子里哗啦啦的涌进来好些人,其中为首的便是那个大师兄李青霜。
有个弟子模样的人进门去,不大一会又空着手出来了,“师兄,人不见了。”
李青霜此时面色铁青,与之前儒气的模样大相径庭,他冷不丁的狠狠砸了桌子一拳,吓的众人纷纷退后,“还不赶紧找,找不到就砍掉你们的脑袋!”
一众弟子纷纷四散,没有人发现那条淹没了身影的小路。
漆黑的夜色扑落在山谷之中,忽然空中迸发出一阵肃杀之气。坐落在水芗之下的剑南阁四周,突然出现了许多黑衣人。
李姣身穿白色袍衣,脚尖踩在一条树枝上。其下面围着十来个黑衣的人影,中间的便是面色凝重的李玉楼。
“李姣,你好大的胆子!”
一道惊鸿般的声音响彻,连树枝都颤抖了几分。李姣的身影却是丝毫未动,连衣角也未曾掀起。“女儿不知义父在说什么。”
李姣淡淡的声音飘落下来,李玉楼不禁满心愤恨,他还疑惑李姣为何突然对北堂湛的身世如此感兴趣,硬是拉着自己问了一个时辰。等他脱身了却发现,段眠霜等人竟然已经无影无踪。
剑南阁上下四千里,从建立开始到现在有五十多年,还没有人能从剑南阁悄无声息的溜掉。这无疑让他感觉自己的尊严受到了打击,怒火仿佛实质一般将他从里到外的燃烧,“李姣,你是找死吗?”
说着李玉楼放在身边的手掌猛然弯曲,一股强大的吸力将李姣从书上拉落下来。一条条内力如鞭子一般抽打在她的身上,周围静谧的没有一点声音,除了那一道道弥漫着血腥味的破风声。
三十鞭子下去,站在一旁的李青霜走到李玉楼身边,“阁主,三个月后就是十全宴了,怕是身上留下痕迹不好。”
李玉楼猛然收回手掌,内力措手不及打在地上,硬生生的打出一条沟壑来。“准备一下,三个月后随我进京。”
众人散去后,地上徒留一道瘦弱的身影,良久之后才慢慢爬起,走向剑南阁方向。
山谷中响起一阵马蹄声响,伴随着东方渐渐发白的天色,马匹疯了一般向长安奔去。
马车上坐着几个赶了一夜的女眷,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倦色,却不肯合眼休息。
“小姐,我们出了江南了么?”
涵香坐在最外面,时不时的看着外面一闪而过的山坳,满面担忧之色。跑了一夜后自然已经了江南的地界,只是她还担心李玉楼会随时追杀上来。
沈红坐在中间,段眠霜和北堂格珠一边一个的保护着她,此时沈红侧头听着,不一会便开口道,“出了江南最后一个城门了,没有人追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