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衡王鼓起掌来,说道:“好,是我们衡王府的好男儿,父王不仅不阻止你这样做,父王还会支持你!”
南之公子一脸地惊愕,对衡王说道:“父王,您说您会支持孩儿?”
“难得我儿这样的决心,无论此事对错于否,父王都会全力扶持你。” 衡王点点头,继续说道:“那你现在可有何打算?”
这么一问,南之公子倒泄了几分气,说道:“父王,孩儿自幼娇生惯养,没有习过武,也正在为此事发愁呢。妙文的功夫您也是知道的,孩儿自然不是对手。只是无论如何,儿臣还是要试一试。只希望妙文能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手下留情!”
“你呀,再怎么也不能一窍不通吧。为父替你找了一名师傅教你习武,好歹上了台也不会只有挨打的份。”衡王击了两掌,进来一名瘦小的男子,看似若不禁风,还不如南之公子健壮。
“父王,这位就是您给我请的师傅?”南之公子不禁哑然失笑,就这身子骨,自己上去几拳就能把他打倒了吧。
衡王见南之公子面露轻蔑之色,笑道:“你可别小看了这陈然师傅,他可有着旁人所不能及的绝技。“
南之公子对衡王说道:“既然是父王挑中的人,那自然是百里挑一的,错不了。孩儿谢过父王。”
衡王说道:“还有半月有余的时间,结局到底如何,就看你的造化了。”
南之公子说道:“父王放心,无论成败于否,孩儿都不会丢了咱们衡王府的脸面。”
南之公子每日跟着陈然师傅苦苦练习,从开始几日满身伤痕,只能被家丁抬回房回,到身上伤痕渐少,自己能够忍着疼痛走回去,每天都有着不停的进步。
小杰与青儿见面时,也有意无意地将南之公子勤练武功的事情给小青说了,并且在青儿面前说了许多好话,希望少夫人能够重新回到檀园,这样,自己与青儿的事情才能够自然地水到渠成。
青儿自然将此事转告了孙妙文,孙妙文没有想到南之公子竟然一反常态,能有这么大的决心,对南之公子也有些刮目相看。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已经到了初一。
这一日,校场之上,人山人海。来参加比武招亲的人不少,来看热闹的人,更是不少,都是为了一睹这位孙将军的风采。
鼓击三声,台上坐着九皇子、孙大人、孙夫人还有孙妙文。孙妙文一身精致的粉色短打,衬得整个人面如桃花,身材玲珑,头上了几束小黄花,使孙妙文看起来多了几份娇俏,惹人爱怜,一时间台下的比武者都跃跃欲试起来。
主持的是皇后娘娘派来的,身边的福公公。只听福公公尖声尖气地说道:“此次比武招亲,以武功切磋为主,点到为止,不得伤人性命。比武以倒地不起,或者落到台下者为输……”
读完了比武规则,福公公按照出场顺序,报了第一位比武者的名字。
只见第一位跳上台的,是一名虬髯大汉。在孙妙文面前站定,足足比孙妙文大了两三圈。
孙妙文毫不惧敌,沉着应战,那虬髯大汉倒也是有几分身手的。只是身体显得笨重了些,被孙妙文几趟步子走下来,就有些晕得转向,被孙妙文寻了个空子,放倒,踢下台去。
每轮下来,孙妙文休息一盏茶的时间。
一会儿功夫,五六名上台的男子,都已经尽数被孙妙文轻而易举地扔下台去。
慢慢地,台下一些比武者开始退缩了。台上这位女子,不仅仅有女性的柔美,更有男人的刚强,不仅仅是皇后的义女,还是朝庭的大将军,有着不凡的身手,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随便能过个十招的。
但是,台下却一直有一个人静静地等待着上台一搏,此人不是为了招亲而来。同样是为了孙妙文这个人,但是她要的是孙妙文的命。
福公公报出了第十一名比武者的名字。
那名书生打扮的女子轻轻一跃,上了比武台。
孙妙文定睛一看,这位公子风度翩翩,唇红齿白,目光沉静,气质沉稳,不同于之前的那些武夫。孙妙文觉得这名男子十分眼熟,应该是在哪里见过。心下有些狐疑,便一抱拳。问道:“这位兄台,是否曾有过一面之缘?”
那男子并不说话,只是一抱拳,算是打了招呼,然后便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孙妙文见对方不愿多言,也就不再罗嗦,挥剑便劈头击来。
那男子武功也不弱,轻轻一抬双臂,整个人便飞快往后退去,眨眼之间便躲过了这一剑。只见那男子从腰间抽出一条软鞭,在台上啪一甩,如蛇般窜了出去。
一剑一鞭,缠绕翻腾,看引得台下看热闹的人们叫好声不断,一时间,气氛又热烈了起来。
孙妙文也很是佩服对方的身手,不过,孙妙文的真实目的并不是招亲,而是让父亲母亲放弃逼自己相亲的念头。
几个回合下来,孙妙文受了些轻伤,对面男子也流了血。
正待孙妙文喘息之际,那男人忽然一抱拳,跳下台去。孙妙文心中奇怪,那名男子并没有落到下风,为何忽然放弃了。
台下之人让出一条路来,那名男子也不说话只匆匆走了。每个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直到那男子消失在视线里。
孙妙文也觉得甚是奇怪,但却没有去深想。
休息了片刻,福公公报出了下一位比武者的名字,南之公子。
孙妙文微微一愣,南之公子并不会武功,而且南之公子早已经软香在怀,又完全没有必要来凑这个热闹。
南之公子听闻到了自己,走上台来。
许久不见,孙妙文见南之公子清‘瘦了不少,也不似之前那样浮躁,多了些许沉着。
孙妙文微微点头,劝道:“公子并未习武,又何必来凑这样的热闹。”
南之公子静静看着孙妙文,说道:“夫人莫怪,我只是想通过自己的努力,争取自己的幸福。”
“公子想多了。孙妙文是绝不会再回檀园的,更何况,公子也不可能赢得了我。”孙妙文笑盈盈答道。
南之公子却不笑,只坚定地回答道:“夫人放心,我一定会拼尽全力。请动手吧。”
孙妙文见多说无益,举剑便刺。南之公子却站着一动也不动,只眼睁睁看着剑刺了过来,并不闪躲。
眼见剑距离南之公子只剩半寸,台下的的观众一片惊呼,这明明就是求死的打法。
孙妙不得不将剑锋一偏,只在南之公子左臂划出一道血痕。
南之公子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仍站在原地不动。
孙妙文连出数剑,南之公子身上多出无数剑伤,衣襟已经染得红了,却也只是皱了皱眉,兀自岿然不动。
台下的观众看了傻了,孙妙文也傻了,这哪里是比武,分明是拼命。按照比赛规则,自己若要赢了南之公子,岂不是要等他血流尽晕倒才行。
孙妙文可不想闹出人命这么大的事来,只得放下剑,希望赤手空拳将南之公子打倒。
这下,正合了南之公子的意。只要孙妙文出手,南之公子便迎上去,死死抱住不放。这种打法,虽然难看了一些,却非常有效,减少给南之受到的伤害。
于是比武场上出现了奇怪的一幕。一位女子单方面在打另一名男子,男子只挨打,却并不还手。
孙妙文打得都疲了,南之公子剑伤出血再加上打得吐了血,几乎成了一个血人。
不知道是谁,带头在台下鼓掌,为南之公子喊起来:“南之公子,加油,加油!我们支持你。”
台下的观众渐渐地喊成给了一片:“南之公子,加油,加油!”
孙妙文感到欲哭无泪,这种情况,是孙妙文完全没有想到的。忽然,孙妙文觉得嗓子一甜,一口黑血吐了出来,眼前一黑,身子一软,摇摇欲坠。
南之公子忽觉身上的拳头没了,孙妙文面色发黑,忙一把报住了摇摇欲坠的孙妙文。
台下观众见情势忽然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逆转,不知其中原委,以为孙妙文终于打不动了,竟然还有人替南之公子叫起好来。
只有远远地,有一双眼睛冷冷地瞧着比武台上的一切,直到孙妙文瘫倒在南之公子的怀里,嘴角才露出一丝得意的冷笑。
比武台上立刻乱成了一团,九皇子一个箭步窜到中央,一边查看孙妙文的伤势,一边问南之公子说道:“南之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妙文妹妹怎么会晕倒了?”
南之公子也是手足无措,不知无何是好,只连声说道:“我并没有还手,我并没有还手。我没有武功,皇子您是知道的啊。”
九皇子一看之下,突然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孙妙文已经嘴唇青紫,身上被那鞭子抽中的伤口血早已经凝固了,呈现出一道道触目惊心的黑色。
“不好,妙文妹妹中毒了!快,快宣太医!”说罢护着南之公子将孙妙文抱上马上,快马加鞭往皇宫里赶去。
淳心殿里乱作一团,几个治毒最好的太医都已经来了,见了孙妙文的伤口,都连连摇头。
“你们在这里摇什么头,还不赶紧想办法施救!”九皇子见这些人并不采取行动,心中非常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