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口才不错嘛。肯定花了不少钱去签吧。”
智慧这样想着,心里对鬼眼的愧疚竟然小了那么一丢丢。因为喜欢她这件事,虽然让鬼眼受了那么一点点小刺激,但毕竟给鬼眼带来了不小的名利收益。
顾冉摇摇头,“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多。”
“这我就更奇怪了。你究竟许诺了他什么,他答应跟你们悦阅合作?”
“我许诺他……”顾冉拖长了语速,故作神秘地压低声音道:“要把你挖到悦阅当他的责编。”
智慧一听,报以冷笑两声道:“呵呵,你还是回去好好请个律师,小心鬼眼告你欺诈罪。”
她跳槽去悦阅当鬼眼的编辑?这是她做梦都不会想到的事情。
就在智慧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顾冉开口说:“他也不信你会被我挖过来,所以他反问了我一个问题,你不想知道吗?”
“不想。”
面对智慧的拒绝,顾冉继续说:“他问我有没有收购非凡的想法?”
智慧终于停下来。
顾冉走到她面前说:“我告诉他,有。他又问我,如果收购了非凡,还是否继续聘用具不凡当执行总裁?我很肯定地告诉他,没有,然后,他就同意跟悦阅合作了。”
智慧有些困惑了。
“何智慧,你和具不凡的过去,不光我知道,鬼眼也知道了。虽然他没能成为你的男朋友,但他和我都想着替你报仇,帮你好好惩罚一下具不凡那个渣男,我们才是你的盟友。而你现在,不应该继续留在非凡孤军作战,加入我们才是你最好的选择。”
这下何智慧彻底弄清楚了。
想必“具不凡”才是顾冉说服鬼眼合作的关键筹码。
收购非凡,赶走具不凡,然后让智慧当鬼眼的责编,这样的诱饵对当时的鬼眼来说应该是比支票数字更为诱人。
不知为什么,智慧听到这些后,竟觉得这顾冉比前任主编更恶心,更垃圾。
“我看你不光要请个律师,更要请个保镖,因为我怕自己再听下去,会忍不住对你拳打脚踢!”智慧举起拳头,生气地问顾冉:“信不信我现在一个电话过去,就能让鬼眼跟你解约?”
顾冉害怕地点点头,智慧的样子有点让他害怕。
“以后你想做什么卑鄙的事情,都不许再打着替我出头的借口。我不会加入,更不会感激你!是男人,做事就给我正大光明一点,别让女人看不起。”智慧拍了拍顾冉的领口,对他警告地说。
“对不起,失陪。”智慧起身就要走,顾冉却抓住她道:“等一下。”
智慧不高兴地皱起眉头,顾冉害怕地急忙松开,“下周末的同学聚会,你会去的吧?”
“干嘛?”智慧语气不善地反问。
“我听说这次聚会办的很大,邀请了我们那届所有能联系上的老同学。大家都还挺激动的,所以,你会去的吧。”顾冉热切地说着,一脸的期待。
“我们很熟吗?我去不去,干嘛要告诉你。”智慧毫不留面子的拒绝后,又再一次的警告:“别再跟着我啊!否则,我告你性骚扰!悦阅文化信任主编性骚扰行内女主编,这新闻火爆程度一定不亚于我被鬼眼潜规则的那条。”
顾冉不再跟上去,并不是担心她说的那件事,而是察觉出来智慧真的生气了。
难道她已经不恨具不凡了?顾冉看着智慧离去的背影,有些不解。
当年具不凡抛弃她的时候,她对具不凡的恨意已经到了,在广播里听见具不凡的名字,都会气的砸毁播音喇叭的程度,要不是当年有人暗中帮她,她早已被学校记过处分。
只是,顾冉至今也想不出来,当初暗中帮助智慧的人是谁?谁又有这个能力呢?
这次的同学会是他回国前就开始筹划的,目的原本只有一个,就是完成当年一直没能完成的一件事,了却一桩心愿。但是现在,又多了一个。
事实上,这个目的是在不久前他看了那场发布会后才突然想到了一件事。这几天,经过他的了解和收集,完全有理由相信,智慧的现任男友杜回,有秘密在瞒着智慧。
他想,如果在同学会上,如果能让聪明的智慧察觉到这点,就肯定会跟杜回分手的吧。
想到这种可能,他就更加期待着下周末的聚会,早点到来。
智慧有点生气地走到酒桌前,拿起酒,一杯接一杯地喝下。
为什么自从她和具不凡重遇后,就有越来越多跟具不凡有关的人和事出现在她面前。
以往没有他消息的那三年,她连听到“具不凡”三个字都很少,现在几乎每一天,每一分钟都有人在她面前提起。
也真是奇了怪了!
智慧索性给自己倒了大半杯红酒一饮而尽地想,也许“具不凡”三个字就是她今生的魔咒,只要碰上了,就没什么好事。还是尽早离开,方为上策,毕竟人可以斗得过天,斗得过地,却很难斗得过命中注定。
“别喝了。”
在智慧又准备干下一杯时,一只手抓住了她手中的酒杯,停下她的动作。
“就算这酒不要钱,也不能这样喝吧?”杜回有些生气地说。
他在外面等了十分钟,没看到智慧出来,就担心地找进来。
“你怎么进来了?来,陪我喝一杯。”智慧将酒杯递给杜回。
“要喝也回家喝,别再这里丢人现眼。跟我走。”杜回将智慧强行拉出了酒会现场,塞进车。
“酒品不好以后就少喝点,不是每次都能幸运地被人毫发无伤地送回家。”开车中的杜回担心地说。
“遇见醉酒的我,不是幸运,是灾难,好吧。”智慧打了个酒嗝说。
杜回想到智慧之前醉酒后的种种事件,忍俊不禁地笑了。
放火烧垃圾桶,石头扔雕像,摔啤酒瓶……遇见这样的智慧,确实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灾难。
“杜回,你知道他曾经给我写过信吗?”智慧忽然想起这件事。
正在开车中的杜回脚一抖,下意识的握紧方向盘,“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智慧有些黯然道。
“是他跟你说的?”杜回问,“还说了什么?”
“就说他离开前,曾经给我写了信,至于信的内容是什么,我没问,他也没说。”
“怎么,你现在想知道了?”
智慧摇摇头,“就算他在信里写了一千种理由,跟我道了一万次歉,我也不会原谅他。既然这样,何必要知道写了什么,然后自寻烦恼呢。”
“那你为什么要问我?”
“因为我想知道,这件事,他有没有骗我。”智慧将头靠在车窗上,情绪低落地看着窗外。
在具不凡的问题上,被骗过,伤害过的智慧变得无比敏感,会对所有跟具不凡有关的事产生怀疑,甚至连以前无比确信的事都会质疑。现在的她不想在追究过去,不想再探究过去的一切,只想知道三年后的见面,他还是否对她再有欺骗。
杜回握着方向盘的指骨捏到发白,但面上仍假装平静地说:“其实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不是吗?没必要再来问我。”
杜回了解智慧,她不确定的事情不会用这种语气来问,当她问他的时候,内心已经有百分之九十相信它是真的。
“他……”酒精麻醉下的智慧,此刻只觉得那些压在心里的秘密就像气泡一样,捂也捂不住地往外跑,好像不吐不快般,“吻了我。”
“什么?!”杜回一个急刹车,将车子停下来。
“嘘-”智慧对杜回比划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这件事,千万不能被别人知道。”
杜回再也无法忍受地握住智慧的肩膀,喝问:“怎么可以让他再吻你?!”
智慧无所谓地耸耸肩道:“就是发布会前的那天晚上,他被我气急了,就像现在的你一样。我不停地喊,大骂,他才用嘴堵住了我的嘴……”
“何智慧!”杜回打断了智慧继续说下去,“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是他强吻的我,不是我自愿的!别这样质问我。”智慧为自己辩解。
本来被具不凡强吻就是一件堵在心里,让她郁闷无比的事情。现在被杜回怒问,心里更觉得委屈窝火。
杜回被智慧的话怼到无言以对,气愤的他有一腔的怒火,却不知向谁发泄,也不知该如何发泄,只能紧紧握着智慧的肩膀,克制着快要爆炸的自己。
“嘀嘀嘀!”跟在杜回车后的车辆不停按着喇叭催促着。
“吵得我头痛死了,好好开车啦。”智慧催促着,松开杜回的手,将座位放下去,躺在上面休息起来。
杜回紧咬着下颚,重新开动车子,却并没有开出多远,而是将车子开到偏僻的路边又再次停下来。
“何智慧,”
智慧被杜回叫醒的时候,发现他正斜趴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