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看到那人的模样后大惊失色,那人的相貌与任子川一模一样,甚至连谈吐气质都有几分相似,还有那台上的女子,依稀也跟上次的一样,风雪此时脑子一片混乱。
台上那人好像听到了风雪的惊呼,笑着走下台说道:“这位姑娘,你可是在叫我吗?”
风雪有些疑惑的问到:“你是?你可是任子川?”
那人摇摇头说道:“我确实姓任,不过在下任长青,并不是小姐口中的任子川。”
风雪喃喃说道:“怎会,怎会如此相似?”
旁边谢滟清也发现风雪的神色有些奇怪问到:“雪旎,你怎么了?此人乃你的某位故人吗?”
旁边的风行反而拱手对任长青说道:“阁下可是任家长子,任长青?”
任长青回礼笑着说道:“正是在下,不知阁下是?”
风行说道:“在下风行,不知阁下可有兴趣进酒楼一叙?”
任长青说道:“原来是风家嫡传风行,久闻大名,不过这两位小姐是?”
风行指着两位姑娘说道:“这位是在下的红颜知己谢滟清,谢家嫡女,这位是雪旎。”
任长青笑道:“风兄真是好兴致,不过在下还有事情,改日我请风兄共饮一番。”
风雪见任长青要走,赶紧说道:“且慢。”
风雪有些疑惑,同样的花灯会,同样的灯谜猜对,同样的美女,同样的“任子川”,这可是在风行和谢滟清的记忆中,如何会有“任子川”出现?
听风雪再次出言挽留,任长青笑着问道:“这位雪旎姑娘,有何指教?”
风雪思索再三后方才出言试探道:“这位任公子,你与我一位旧识长相十分相似,不知可否一叙?”
任长青想了想说道:“既然风兄和雪旎姑娘多次邀请,我再拒绝倒是显得无礼了,前面有家酒馆非常不错,不若我们前去细细再谈?”
风雪一边整理混乱的思绪,一边随着几人来到酒馆坐下,酒过三巡后,风雪说道:“这位任公子。”
任长青打断风雪说道:“什么任公子,叫我长青即可。”
风雪点点头说道:“长青,冒昧一问,你们任家可是修道家族?”
任长青眉毛一挑哈哈笑道:“姑娘见识非凡,我任家和风兄的风家同属四大道法家族,但都不曾入世,不知姑娘从何得知?”
风雪没有回答继续只是问道:“任家,可有一个叫任子川的人吗?”
风雪知道自己这样问略显奇怪,任子川是几百年后任家子弟,怎么可能现在出现。任长青摇摇头说道:“没有,任家数十口人我全都认识,绝无此人,我任家族谱辈分已然写好,我是长字辈,而到子字辈,还有三四十代吧,不知雪旎姑娘从何得知此事?”风雪发现从任长青这里并不能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反而引起了任长青的怀疑,于是风雪开口道:“风公子乃是修道家族之人,他所推崇之人又非入世之人,我猜测自然应当是与风公子同属道法家族之人。”任长青赞叹道:“雪旎姑娘着实聪慧,不过这任子川姑娘又是如何猜出来的呢?”风雪摇头:“公子谬赞了,任家虽是道法家族,但这尘世间也并非全无任姓之人,不过是恰巧与任公子有几分相似罢了,因此才有此一问,望公子莫要介意。”任长青听风雪如此回答低头抿了一口酒道:“雪旎姑娘着实是个妙人。”风雪摇头连称谬赞。如此几番风雪将任长青的几番试探全然忽悠了过去,表面虽然轻松,心中却暗叹:“古人也真是不好忽悠。”眼见天色愈加深邃,风雪借口寻找小姐才从任长青那里脱了身,去找半途就偷偷离开的风行二人,此时风行和谢滟清依旧你侬我侬有着说不完的情话,风行对谢滟清说道:“谢小姐,我明日需要回家族一趟,待我将家族的事情办完,就来提亲。” 谢滟清问道:“那你若是不来怎么办?”风行笑着伸出右手小指道:“那我们来做个约定吧,我一定会回来娶你的。” 谢滟清有些调皮的笑着用自己的小指勾住风行:“好,那我等你。”谢滟清又问道:“好啊,可是你此行要多久呢?我若是想你了怎么办?”风行笑道:“我答应你,一年之内,我必来迎娶你,你若是思念我了,就做一个花灯吧,放到河里,我能看到的。”说罢,风行从腰间解下一枚玉佩放在谢滟清手上说道:“这是我的本命玉佩,与我血脉相连,从上面你能感受到我得气息,你的思念也会通过玉佩传递给我。”风行想了想又拿出一本古籍说道:“这是我家族道法,大梦心法,若是你闲来无聊可以翻翻,权当消磨时间就是了”谢滟清温柔的抚摸着玉佩,又笑着摸了摸自己的小指,浅浅一笑,绝色倾城。
次日,任长青和风行都离开了,风行要回家族里,办完一些事情后他要邀请四大家族共同来谢家提亲,而任长青怀着一份对“雪旎姑娘”的好奇,也踏上了旅程。
风雪此时眼前白光再现,她知道要去下一段梦境了。白光还未消散,眼前的记忆加速流转起来,只见雪旎与任长青之间似有情愫,却再无下文,就在风雪正在疑惑为何会有雪旎的记忆时,只听得谢滟清的低低的哭声,风雪赶忙收起了满腔的疑惑,稳了稳心神问到:“小姐,怎么了?”谢滟清泪眼婆娑说道:“明天,他们就让我进宫”风雪怒道:“我看谁敢?风行呢?他怎么没来?”
谢滟清哭着说道:“他没来,一年多了,他还是没来,我做了几百个花灯,他还是没来,她没有看到?”风雪说道:“不会的,不会的……”此时风雪突然想起来,风家有个前辈有牌位无本命玉佩,逝世时仅有二十有一。风雪大惊失色说道:“小姐,那风行今年多大岁数?”
谢滟清说道:“你问这个干什么?”风雪大急说道:“你赶紧告诉我,事关重大。”谢滟清说道:“算起来他去年双十添一,今年应该有二了吧。”风雪脑袋一懵,想到:“果然,果然风行就是那位前辈,此时……风行怕是已经过世了……”风雪看着泪眼婆娑的谢滟清,不知道该如何启齿,很久才说道:“小姐,或许他可能不会来了吧?”
谢滟清猛地站起身来怒道:“雪旎,不许乱说,他会来的,他一定会来”
风雪黯然的摇摇头说道:“不会了,他不会来了。”
谢滟清从未如此愤怒,一巴掌打在风雪脸上说道:“他会来!一定会!我们约定好了的!我就在这等他,一年也好,十年也好,百年也罢,即使千年轮回,来世我也要等着他回来!”
风雪没有感觉到脸上的疼痛,有些伤心的看着这个绝望的女子。
第二日,谢家张灯结彩,让十多个侍女共同帮谢滟清穿上凤冠霞帔,涂上丹唇,然而那绝美的容颜却没有任何表情,仿佛一具尸体一般,无喜无悲,任由几个侍女摆弄着。
这是一个中年男子笑着进来说道:“我的好女儿,此番进宫后,你便是贵妃娘娘了,以后为父见你还要行礼了。”
谢滟清没有作答,眼神空洞着望着前方。
终于谢滟清被强行抬进了轿子,花轿渐渐离开,十里红妆,唢呐尽情吹。只是是人的心已死。天色渐晚,谢家的热闹也逐渐落幕,谢家也是一片欢腾,家里有位嫡女嫁入皇宫,他们谢家就成了皇亲国戚,在这乱世他们谢家将屹立不倒。
她明白了为何会有那么多花灯,她明白了不化骨谢滟清千年守护的是什么了,他也知道风行为何没来,她知道了所有的一切,但是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着那鲜红的轿子越来越远。
风雪发现眼前白光一闪,自己开始游离于谢滟清的记忆之外,仿佛时间被无限加快,风雪看到谢滟清进宫后却异常得宠,却对梁王不假辞色,于是渐渐失宠安居深宫一处,倾城容颜逐渐老去,没变的只是每日的一盏花灯。
风雪眼前白光一闪,只觉附近道法之气纵横,只见六个人正在围着一只僵尸在进行战斗。
那僵尸气息极为强大,甚至风雪见到的谢娴化作的不化骨都不及这僵尸的万分之一,那僵尸身上死气环绕且分外驳杂。
那僵尸哈哈笑道:“没想到风家和白家竟然携手前来,不过,你们认为那点可怜的道法能够打败我吗?”
风雪眼前的白光出现一阵扭曲,风雪知道,这是梦境破碎的前兆,但她不甘心,想看看这僵尸究竟是什么等级,竟然需要风、白两家联手镇压。
风雪此时也找到了风行,他正在后方与白家两人联手布阵,风雪紧盯那阵法,良久也看不出这是什么阵发,只觉得这阵法繁复无比,有着浓厚的上古气息,应该是古禁忌阵法。
风雪此时也抽出九转丈天卦想要上前帮忙,但是她发现自己的道法却消失无踪,她努力呼喊风行,但是风行却完全没有发现风雪的存在,风雪暗道不好,这梦境即将崩溃。
那僵尸一边抵挡三人的攻击,一边看着布阵的三人,冷笑道:“上古禁忌阵法,九绝镇魔,你们也太小瞧我后卿了,区区九绝镇魔能奈我何?”说罢攻击更加猛烈,白家、风家三人频频后退,勉强抵挡。此时风行说道:“后卿,你乃黄帝大将,本可封神,何必自甘堕落呢?”后卿冷哼一声:“黄帝无情,我为何不可坠魔?天若弃吾,吾宁成魔!”后卿一边攻击几人一边怒喝道:“我为黄帝出生入死征战沙场,最后却无人为我收尸,莫说我本愿成魔,即使我不愿成魔,也不得不成为僵尸,封神?哼!黄帝若真想让我成神,怎会将我暴尸荒野!”
说罢死气更甚,天地阴雷滚滚,好像天地间所有的阴气都已经被后卿调动起来。
风雪眼前白光越来越盛,能看到的画面也越来越扭曲模糊,只听得后卿一声怒吼:“小儿,你敢!”随即听到几声惨叫,风雪就此再也感觉不到风行的气息了,但是风雪却感觉到白卿的气息消失无踪,却多了许多其他僵尸的气息,风雪正暗自奇怪的时候,白光完全覆盖了风雪的视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