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憋了一肚子的火,急躁得不行,有心想为太子说说话,但是自己的腿脚已然残疾,出不了门,即便是坐着轿子去了太和殿,怕是也只能惹得鹿明巍嫌弃,她也就不得不打消了这个念头,只是这样下去终究不是办法,她思来想去,今日召了二皇子鹿知川进了宫。
鹿知川有些不情不愿地进了宫,如今太子被幽禁东宫,母后又被父皇厌弃,连太后都不愿替徐氏说话了,他自然不想这个时候进宫惹了鹿明巍的晦气,但是到底母命难为,且今儿又是中秋节,他是再不入宫都不行了。
“儿臣给母后请安。”鹿知川进了大殿给徐氏请安。
徐氏皱着眉打量着面前的鹿知川,有些不满道:“怎么你如今出门你都不戴面具了?”
自从那次被陨石碎片毁了相貌之后,鹿知川每每出门都必戴面具的。
鹿知川听着徐氏的话,心里就有些不大痛快了:“天气闷热,戴面具太难受了,且儿臣今日入宫是来见母后的,所以想着也就没戴了。”
徐氏不满道:“那也太不像话了,要是被万氏那个贱人看见了你这张破了相的脸,心里不知要怎么嘲讽奚落本宫呢。”
“是,母后教训的是,儿臣以后出门都会记得戴面具就是了。”鹿知川嘴上应允着,但是心里却很是不满,他脸上的伤,当初是为了保护徐氏才被碎石割伤了留下的,就是因为脸上这道疤痕,他甚至此生都要无缘皇位了,他简直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不想母后对自己没一点儿怜惜,处处偏爱太子不讲,如今到了这般田地还要嫌弃自己的这张脸。
徐氏没精力去猜儿子的这点子小心思,她抿了口茶,有些烦躁地问道:“你舅舅如今辞官了,连宫都进不得了,你可曾去你舅舅府上拜会过吗?”
鹿知川垂着眼皮道:“没有。”
徐氏更烦躁了,低吼道:“太子如今被你父皇幽禁东宫,紧接着你舅舅又冷不得地辞了官,这其间必然有联系,你竟不去当面好好问一问其中缘由?”
鹿知川低声道:“如今父皇最不愿人提起太子,连舅父一家都要夹着尾巴做人,生怕被父皇抓住了把柄,儿臣又怎么敢私下跟舅舅再有往来?”
徐氏恨恨道:“你这么瞻前顾后,为了太子连这么点儿力都不敢出,你是要眼睁睁看着太子被终生幽禁吗?是要看着你本宫被万氏那个贱人夺了后位?!还是要日后看着鹿知河登上大位?!”
“谁登上大位管我什么事儿?左右不是我就对了!”鹿知川被徐氏吼的心烦,蓦地抬头还嘴道,“母后前阵子不是还口口声声规劝我安分守己吗?我如今好好儿地安分守己着呢,怎么又惹得母后不满了?!”
“啪!”
一个巴掌狠狠地甩在鹿知川的脸上,鹿知川蓦地偏过头去,脸上登时多了五指印记,鹿知川脸上火辣辣的疼,他咬着牙看想徐氏:“母后,你为何要这般对待我?!”